自从贼寇铁蛮率军掠夺周边村庄后,赫沙城的粮食和物资几乎被掠夺殆尽,百姓们每天勉强靠些剩余的粮食度日。
而今冬季严寒,若不早作反击,恐怕不等贼寇再次来犯,城中的百姓就要撑不住了。
就在前几日,古锦岩偶然发现了贼寇的行踪。
那天傍晚,她站在城墙上巡视时,远远看到山谷间点点火光,一时疑惑,这么冷的天气,若是普通百姓绝不会贸然露宿荒郊。
加之白天曾有几名逃难的百姓提及,他们亲眼目睹了一队人马驻扎在山间,打着铁蛮的旗号。
她心中暗忖,若铁蛮的部队果真驻扎在那里,或许可以派遣轻骑前去探查敌情,找到贼寇的后方营地,说不定能伺机反击。
古锦岩权衡再三,决定冒险派遣轻骑潜入贼寇营地,而此行任务,她选中了刘尧。
刘尧不仅武艺高强,作战经验丰富,更擅长在敌人营地中隐匿行踪。
他早已准备就绪,寒风中,他抱拳向古锦岩郑重道:“古将军放心,此次任务我必会全力以赴,定将重要情报带回。”
入夜,刘尧带着几名精锐轻骑,悄无声息地潜出城门。
他们沿着小道一路穿梭在林间,脚下积雪嘎吱作响,但他们却如同幽灵般灵活,每走一段便停下倾听四周的动静。
寒风割脸般刺痛,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但他们始终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寒意。
接近贼寇营地时,刘尧止住脚步,轻轻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他伏身躲在一块巨石后方,观察着前方营地的情形。
只见营地周围散布着几堆篝火,贼寇们三五成群地围着火堆取暖,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放肆大笑。
那浓烈的酒气和野兽般的粗暴言语昭示着他们的戒备并不严密,毕竟严寒的夜晚,他们似乎也只想享受片刻温暖。
刘尧目光在营地中游移,突然瞥见一顶较为醒目的大帐篷,隐约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心中一动,猜测那是铁蛮的指挥帐。
此刻正值深夜,贼寇们大多疲倦地躺在火堆旁昏昏欲睡,只有少数几人在外围巡逻。
他悄悄向身后的轻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保持警惕,而自己则猫腰缓缓向大帐靠近。
刚走到帐篷旁,他便听见里面传出低沉的交谈声。
刘尧屏住呼吸,贴近帐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隐约听到铁蛮的声音正与另一人讨论着下一次的进攻计划。
“赫沙城那边已经被我们打压得奄奄一息,再不济也撑不了几天。
只等城里粮尽,我们一冲而下,那些软弱的守兵怕是连反抗都来不及。”铁蛮低声说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等到赫沙城一破,我们可以夺了他们的存粮,趁着冬季严寒,这一带村落不敢反抗,粮食大可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听到这些话,刘尧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忖,若能将此消息带回赫沙城,古锦岩定能提前准备,布下防守的阵势。
然而,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帐篷内忽然传出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糟糕,刘尧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声或许被对方察觉。
他迅速退后一步,转身便准备撤退,然而营地内已响起了骚动,几名贼寇从四周涌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铁蛮手下的一名猛将,绰号“黑狼”的贼寇头目。
黑狼身材魁梧,手持一柄巨斧,目露凶光。
狞笑着看向刘尧:“还想跑?你们这些赫沙城的细作,真以为能在我们营地来去自如?”
刘尧冷冷一笑,手中长刀出鞘,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今晚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黑狼一声令下,数名贼寇围了上来,刘尧迎面一刀劈出,迅猛而果断,刀锋闪着冷光划破黑夜,径直削向黑狼。
然而黑狼身手不凡,侧身一躲,反手挥斧直取刘尧胸口。
刘尧不慌不忙,侧步闪避,顺势用刀背击向对方手腕,将黑狼的攻势稍稍逼退。
双方你来我往,刀斧相击,火星四溅。
刘尧身后几名轻骑也纷纷加入战斗,刀光剑影间,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此时寒风夹杂着雪花,扑打在每个人脸上,但却没有人有一丝退却。
每一刀每一拳,都像是在寒夜中燃烧的火焰,炽热、激烈。
经过一番激战,刘尧终究寡不敌众,肩膀被黑狼的斧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强忍疼痛,咬紧牙关,在砍倒一名迎面扑来的贼寇后。
低声对身旁的轻骑道:“走,速速返回禀报古将军!”
轻骑们听命,不顾一切地掩护刘尧撤退,带着这份珍贵的情报杀出重围。
一路上,刘尧感到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作痛,寒风一吹,伤口被撕裂般的疼痛难忍。
尽管如此,他依旧紧紧抓住马缰,竭力保持清醒。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不能倒下,也不能让赫沙城的百姓失望。
翌日清晨,刘尧满身伤痕地回到了赫沙城。
古锦岩在城门处早已等候,见到刘尧负伤归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刘尧下马,忍痛跪地抱拳道:“古将军,铁蛮已计划趁我城粮尽之际发起进攻,此次行动,我们需早做准备。”
他声音虽显虚弱,却仍透出不屈的坚定。
古锦岩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坚决的光芒:“刘尧,辛苦了。接下来,我会安排所有人配合准备。
赫沙城的百姓有你们护卫,定能渡过此难关。”
她目光掠过刘尧肩上的伤口,又轻轻叹了口气,扶起了他,“先去疗伤,接下来的战斗,我们一起扛。”
这一次,她不再单枪匹马,不再将所有责任独自承担。
赫沙城中每一个百姓、每一位将士,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夜已深,寒风凛冽,透过军帐的缝隙不时卷入阵阵冷气。
营帐外,篝火跳动,映照着隐约可见的军士们守夜的身影。
帐内,刘尧安静地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眉头微锁,身侧的棉被覆盖着一丝血迹。
他方才在与敌军交战时受了重伤,腰侧和左肩的皮肉破开,血流不止。
凌夏儿轻手轻脚地走近,手中拎着一小桶热水,里面还漂浮着几株草药。
她将水桶放在床边,轻轻搅拌了一下水面,让温热的药香弥漫开来,冲淡了帐内血腥的气息。
她是赫沙城的军医,自从随古锦岩负责赫沙城重建后,古锦岩就邀请她担任军医一职。
专责照顾将士们的伤病。
尽管内心早已麻木于血肉横飞的战场,但此刻看着刘尧的苍白脸色,凌夏儿的心微微一揪。
她坐到床边,拿起纱布,先用温水浸湿,轻柔地拧干,缓缓贴在刘尧肩上的伤口上。
温热的水触碰到伤口,他眉头一紧,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凌夏儿连忙低声安慰:“忍一下,疼得话,就抓紧点旁边的被子。”
话语虽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让刘尧稍微松了口气。
凌夏儿动作娴熟又细致,手指轻盈而稳当,她一面清理着刘尧的伤口,一面暗自思忖该如何处理这次的伤情。
左肩的伤口并不深,问题出在腰侧,那儿的肌肉撕裂,深可见骨。
这样的伤若处理不当,可能会发炎化脓,甚至威胁到他的性命。
“刘尧,你这次真是不要命了。”
她一边用药布敷上草药,一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责备。
刘尧缓缓睁开眼,眼中露出一丝倦怠的笑意:“没办法,若不冲上去,只怕早就被贼寇杀死了。”
凌夏儿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心中却并不轻松。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处理好的药布仔细地敷在他的伤口上,随后拿出细长的针线,缓缓地穿过伤口边缘的皮肉。
她的动作极尽轻柔,目光专注,仿佛手中拿的不是针,而是一柄极为珍贵的器物。
帐中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和针线穿过肌肉的细微声响。
刘尧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脸上浮现一丝忍痛的汗珠,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任由她一点点地缝合。
“我曾说过,别一味地逞强,军中没有人会怪你软弱的。”
凌夏儿一针一线地缝合着他的伤口,语气平淡,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关切。
“在你们面前,我怎么敢软弱?”
刘尧苦笑一声,低声回应,仿佛这是在与自己较劲,又像是刻意对她撒娇。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温柔而模糊。
凌夏儿没有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刘尧说这些话是故意在调节氛围,战场上的军医和伤兵无话不谈,彼此的信任胜过一切,但她却有些不愿在此时多言。
只要一心一意地救治他就好,她告诫自己。
不多时,她终于缝合好了伤口,将最后一针打结,轻轻剪断线头,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端起旁边的药碗,小心地吹了吹,让药汁的温度稍微降下来,然后才递到刘尧的嘴边。
刘尧轻轻皱眉,像是极不情愿地看着那苦涩的药汤。
“苦也得喝。”
凌夏儿毫不容情地把药碗递到他嘴边,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戏谑,“你若不喝,我可不介意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你。”
刘尧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凌夏儿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的神色。
她将药碗放回去后,轻轻用布巾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动作如春风般温柔。
刘尧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和不舍,仿佛只是想要将这一刻永远记在心里。
凌夏儿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专心地替他整理好被子和枕头。
“古锦岩选你当军医,真是选对人了。”刘尧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沙哑。
凌夏儿动作一顿,垂下眼睫轻声道:“军医的职责就是这样,古将军信任我,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她没有抬头,心中却泛起一阵暖流,这不仅仅是对工作的投入,还有对彼此信任的默契。
夜色愈加深沉,寒气渗入军帐,凌夏儿替刘尧掖好了被角,起身准备离开。
刘尧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夏儿,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只是,聊聊天就好。”
凌夏儿微微一怔,片刻后轻轻点头,在他床边坐下。
对于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来说,心灵的慰藉或许比身上的伤更难愈合。
她望着帐外摇曳的火光,低声开口:“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来到军营,成为军医。
你们不害怕吗?日复一日面对战场的残酷,见惯了生死,难道不会累吗?”
刘尧目光微微一滞,随后低声回答:“习惯了,也麻木了。看到兄弟们倒下,心里总会有一丝痛,但战斗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犹豫。”
他顿了顿,缓缓道,“不过有时候,看到你们这样的人在身旁,觉得一切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凌夏儿抿了抿唇,没有再问下去。
她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仿佛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只是静静地与她分享这片刻的温暖。
两人相对无言,营帐内只有火光的跳动和夜风的呼啸声,仿佛这一刻世界都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尧渐渐陷入了浅眠,凌夏儿起身,拿起毯子盖在他身上,最后看了他一眼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帐外寒风刺骨,她将斗篷拉紧,默默走回自己的帐篷。
在这深冬的夜晚,军营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彼此而努力,默默地肩负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
凌夏儿站在冷风中,望着星光笼罩下的营地,微微闭上眼。
寒风凛冽,天空时常笼罩着灰蒙的云,似乎连阳光也不愿意穿透寒意,洒落人间。
然而,百姓心中的阴霾却不仅仅是因为冬日的冷冽,还有城外频频而来的贼寇。
自从半月前贼寇第一次袭扰赫沙城,城内的生活就开始变得不安稳起来。
天刚蒙蒙亮,一队黑影便如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城外的粮仓区域。
守夜的士兵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中只听见隐约的脚步声。
等他惊醒过来,喊叫声已经响彻了整个粮仓区。
贼寇似乎早有准备,他们动作迅捷,冲入粮仓,刀刃寒光闪烁,割开一袋袋粮食。
粗糙的麻袋撕裂开来,珍贵的谷物如细沙般洒落在地。
周边百姓闻声赶来,眼见着贼人嚣张地掠夺一袋袋粮食,个个惊怒交加,但却无人敢靠近。
几个胆大的汉子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贼寇狠狠踹倒,甚至有一个老农被刀背砸中肩膀,跪倒在地,呻吟不已。
贼寇抢得手,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恐不已的百姓。
赫沙城的城墙上张贴了紧急通告,警告大家防范贼寇。
古锦岩亲自巡视,并安排人手加强守备。
然而,资源本就紧张的赫沙城再添防卫负担,百姓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纷纷议论起来:
“听说外面的贼人有好几伙呢,专挑这冬天来骚扰,咱们这点存粮,哪里经得起这么抢?”
“是啊,家里的口粮才够吃几个月,往后若是粮食再丢了,孩子们怕是要饿肚子了。”
“将军虽说为人正直,可现如今又病着,城内的兵力又少,哪里守得住咱们这片地?”
人群中的议论越来越多,渐渐地,恐慌如阴影般蔓延开来。
年轻妇女们赶忙带着孩子们躲回家中,壮年男子也时刻提防着,随身携带着木棍甚至农具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夜晚,城外又响起了一阵骚动。
贼寇再次来袭,这次他们目标更明确,直接攻向城中不多的铁器铺。
负责巡夜的士兵们拼命鸣锣示警,但贼寇来去如风,砸碎了门锁,将城中仅有的铁器悉数卷走。
事后,赫沙城中一片愁云惨雾,连城中的工匠们也聚在一处,个个神情严肃:
“若再这样下去,城内的资源迟早耗尽。别的不说,就连农具都要被洗劫一空,来年如何种地?”
“是啊,将军刚从病中恢复,哪能再受这样的打击啊。”
这时,一个年长的工匠站了出来,名叫李福,在城内工匠中颇有威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咱们将军虽然重病未愈,但她的心却始终在我们百姓身上。
不能让她独自承受压力,咱们工匠们也该出一份力。
若这贼寇频繁来袭扰,我们就联合起来,昼夜轮流守卫这铁器铺和粮仓,绝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李福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响应,那些饱受贼寇侵扰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失去粮食和物资的家庭,纷纷加入巡守的队伍。
男人们轮流在夜晚值守,妇人们则负责给守夜的汉子们熬制热汤,一碗碗滚烫的汤水在寒夜里传递着一份无言的温暖。
然而,贼寇的猖獗并未因此停息。
几日后,寒夜中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巡夜的汉子们握紧手中的木棍,聚集在城门附近。
只见黑影再次掠过,他们大声呐喊试图吓退贼寇,但贼人反倒发出阵阵怪笑。
一个名叫张大勇的青年百姓怒不可遏,冲上前去试图阻止,贼人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张大勇捂着胸口,吃力地站起身来,眼中尽是屈辱和愤怒。
次日清晨,古锦岩在府中得知了昨晚的情况。
她神情沉重地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灰蒙的天空,久久不语。
贼寇的不断骚扰已经对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恐慌,若不采取行动,城中人心必将更加动摇。
沉思片刻后,她转身对随侍的红页说道:“召集城中百姓,我要亲自去与他们商议防卫之策。”
古锦岩亲自出现在聚集的百姓面前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百姓们望着她微显苍白的面容,眼中既有敬畏又有深深的担忧。
她缓缓走上前,声音坚定地说道:“赫沙城是我们的家园,不容任何人肆意侵犯。
贼寇的袭扰不会让我们屈服,我会带领大家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即便我还未完全恢复,也会与你们同甘共苦,共渡这段艰难时日。”
听到将军亲自前来,百姓们纷纷点头,仿佛有了依靠,脸上的恐惧之色减弱了几分。
李福站在一旁,大声附和道:“将军既然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工匠们就竭尽所能。
不光是巡夜守卫,我们还要打造坚固的防御器械,绝不会再让贼寇轻易得逞!”
在李福的带领下,工匠们加班加点,铸造了一批简易的拒马和防护盾,将它们设置在粮仓和铁器铺附近。
与此同时,古锦岩也从其他城镇派遣来的援军中挑选出精干之士,带领他们昼夜巡逻,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随着赫沙城的防卫不断加强,贼寇们似乎也察觉到这里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容易下手,攻击的频率逐渐减少。
百姓们的恐慌慢慢平息,街道上的气氛逐渐回暖,甚至开始有人恢复了商贩的生意,摆起小摊,贩卖一些简单的食物和用品。
然而,一切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
古锦岩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的山脉,耳边仿佛仍能听到百姓们忙碌的脚步声和工匠们敲打金属的叮当声。
寒风像一把无情的刀,刺骨而沉默,直往骨子里钻。
赫沙城的街道上积雪尚浅,但空气里已经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粮仓的屋顶和铁器铺的门框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犹如一层无形的防线,把寒意隔在外面。
然而,城中百姓知道,这一季的雪不过是风暴的序曲,真正的寒冬还在路上。
为保护城内仅剩的粮食和工具,古锦岩召集工匠们彻夜赶工,铸造防护的拒马和盾牌,并安排防御布置,以应对即将来临的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