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请柬扫视了一眼,转头看向秦可卿说:“夫人,准备一下吧,三日后我们一起去神京赴宴。”
秦可卿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好的,夫君。”
我起身离开了主楼,来到潇湘馆。只见林黛玉坐在窗边,眼圈微红,正在低声啜泣着。探春坐在一旁,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紫鹃和雪雁侍立在旁边。
我走到黛玉身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还在为你祖母伤心?”
林黛玉抬起头,一双泪眼朦胧,我见犹怜,哽咽道:“是啊,外祖母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疼我的亲人了,她死了我怎能不难过?”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黛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顿了顿,我又问道:“那我就不疼你吗?”
林黛玉听了我的话,微微一顿,随后娇嗔道:“你也算一个好吧。不过要咱们成亲以后,你才算是亲人。”
我听到这话,心中欢喜,不禁微笑道:“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本王没白疼你。”
这时一旁的探春问道:“王爷,不知我们贾府现在怎样了?我想去看看府里的情况。”
我略一沉吟道:“府里的丫鬟小厮都被发卖了。主子们全都罢官夺爵,在牢里羁押着,经受审核,有罪的坐牢,没罪的从轻发落。我没注意这些,有时间给你打听打听。”
探春听了我的话,感激的说:“那多谢王爷了。”
黛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探春说道:“探春姐姐,你和紫鹃、雪雁出去一下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王爷说。”
探春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说:“也好,那你们聊。”她朝我微微颔首,然后带着紫鹃和雪雁退出了房间,并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林黛玉两人。我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关切的问:“林妹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对我说?”
林黛玉低垂着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我…我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我说:“我想知道纳侧妃的聘礼有多少?我…我想要一下我的聘礼。”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林妹妹也缺钱了?你要用来做什么?”
林黛玉听到我的问话,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想去看看宝玉哥哥,顺便看能不能帮他一些,可是我手中只有二十两银子了。”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询问:“林妹妹对宝哥哥还是念念不忘?你不会…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吧?”
林黛玉听到我的话,猛的抬起头,急切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夫君,只是祖母生前最疼我和宝哥哥了,如今祖母没了,在我心中他就是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想救他一救,夫君你别生气了。”
看着她低声下气求我的样子,我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急了,连夫君都叫出口了,我很开心。”
黛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什么,连忙用手捂住小嘴,脸颊绯红,一脸娇羞的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不给就不给,那算了。”
我见她这副娇嗔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连忙从怀中掏出四千两银票,递到她的手中,轻声说道:“给你,这是纳侧妃的四千两聘金。”
黛玉惊喜的接过银票,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惊讶的问:“这么多?”
我向她解释道:“我纳你宝姐姐为妾,聘礼是两千两银子。你是侧妃,身份尊贵,所以聘礼比她多一倍,是四千两。而且等咱们成婚后,除了府上四十银子的月例,还有朝廷从二品夫人的俸禄。”
黛玉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随即好奇的问:“那夫人的聘礼是多少呢?”
我犹豫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黛玉却坚持道:“夫君,我心中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你就告诉我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一脸渴望的样子,最终还是说:“夫人的聘礼是五千两。可卿毕竟是正室夫人,自然要比你多一点。”
黛玉听后,又好奇的追问:“那夫人的月例是多少呢?”
我只能如实回答道:“夫人没有月例。”
黛玉疑惑的问:“怎么会没有月例呢?”她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就是府中的银子都由夫人掌管,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是吗?”
我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说法。
黛玉立刻收敛了笑容,语气忧郁的说:“我现在明白什么是妻,什么是妾了。我这个侧妃,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妾罢了。”
看着她一脸伤春悲秋的样子,我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安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在意这些钱财的。你去把我送你的那只红木盒子拿过来。”
黛玉疑惑的问:“你不是说那只盒子要成亲的时候才能打开吗?”
我笑着说:“这不,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吗?”
黛玉从柜子里找出那只红木盒子,将其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盒子,拿出一只钥匙将锁打开,掀开盒盖。盒子里是码放整齐的成堆银票,还有几卷用红绳系好的地契和房契。
黛玉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轻轻拿起一沓银票,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富有,手里一直拿着这么多钱却毫不知情。”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些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一共七十五万两银票,还有几处田庄的地契。有了这些,你完全不需要计较每个月有多少月银。”
黛玉捧着盒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我:“你不会是因为这些钱才娶我的吧?”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如果我贪图你的钱财,完全可以把这个盒子据为己有,你也不会知道。而且……”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黛玉的眼睛。
“而且什么?”黛玉追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我轻轻搂住黛玉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而且我现在的资产至少是你的十倍以上,我完全没必要贪图你这点小钱。”
林黛玉惊讶的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说:“我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富有。看来我在夫君眼中,也只是一个小财主罢了。”
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所以,你夫君看上的绝对不是你的钱,而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只是正室夫人的位置必须由可卿来坐,不能是其它任何人,这一点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林黛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说道:“我明白,夫人认识夫君在先,是夫君早就明媒正娶过来的,我不怪夫君,我甘愿为侧室。”
我想了想,说道:“贾宝玉现在被关在府衙大牢里,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被放出来。”说着我拿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递给黛玉,“这是逍遥亲王的令牌,你拿着它去见关押贾宝玉的赵郡守,说不定能把他放出来。”
黛玉惊喜的接过令牌,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我当即叫了两名暗卫,让他们护送黛玉前往金陵大牢。
金陵大牢里阴暗潮湿,牢房里关押着贾府一众男丁。贾政、贾赦、贾珍、贾琏四人因罪名确凿,已被罢官夺爵,流放边疆。如今牢房中只剩下贾蓉、贾宝玉、贾环和贾兰四人。
贾宝玉蜷缩在角落里,衣衫脏污,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贾环则焦躁不安的在牢房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向牢门张望,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
突然牢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牢头站在门口,粗声喊道:“贾兰,出来!”
贾兰茫然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站起身,走出了牢房。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睛,看到母亲李纨站在不远处,惊喜的叫了一声:“娘!”
李纨快步走到贾兰面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哽咽着说:“兰儿,没事了,没事了……”接着指着身旁一位儒雅的老者,对贾兰说:“快,见过你外公,多亏了你外公,咱们娘俩才能出去。”
这位老者正是李纨的父亲,曾担任国子监祭酒的李守中。他慈爱的望着贾兰,说道:“孩子,别怕,跟外公走吧。”
李守中又转向李纨,语气凝重的说:“咱们赶紧走吧,我托了以前的学生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你和兰儿弄出来,别耽搁生了什么变故。”说着带着李纨和贾兰出了金陵大牢。
贾宝玉在牢房的角落里枯坐良久,时而回忆起往日的荣华富贵,时而担忧着未来的命运。牢房里潮湿阴暗,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突然牢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还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牢头站在门口,粗声喊道:“贾宝玉,出来!”
贾蓉和贾环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贾宝玉,脸上带着羡慕的神色。贾蓉拱手道:“恭喜宝二叔,重获自由!出去后,若能行个方便,还望宝二叔念着小侄,拉扯一把。”
贾环则冷眼旁观,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贾宝玉强打精神,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会尽力的。”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牢门口,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他下意识的抬起手遮挡着阳光。走出牢房,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林妹妹。
林黛玉一袭素衣,清丽脱俗,宛若仙子下凡。
贾宝玉激动的快步走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倾诉衷肠。
然而一名暗卫挡在了他面前,冰冷的说道:“还请公子不要接近侧王妃。”
贾宝玉愣住了,喃喃自语:“侧王妃?侧王妃……”
林黛玉看着贾宝玉衣衫褴褛、污渍斑斑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她强忍着泪水说:“宝哥哥,我来救你了。赵大人已经同意放你离开。”
贾宝玉这才回过神来,急切的问:“府里怎么样了?祖母可好?”
林黛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低声道:“祖母她……已经不在了。贾府也被查封了。”
贾宝玉顿感五雷轰顶,心痛如绞。他想起曾经在大观园里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却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林黛玉将手中的包袱递给贾宝玉,说道:“宝哥哥,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不便与你多说。你拿着这些银两,置办些田产,好好生活。宝哥哥,再见了。”说罢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
贾宝玉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林黛玉远去的背影,突然惊醒过来,大声喊道:“林妹妹!”然而林黛玉已经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贾宝玉的视线中。贾宝玉手中紧紧攥着银两和衣物,喃喃的念叨着:“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