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封椿脚步停顿,听到他话之后,冷笑出声:“不好意思,我一向是家里最不听话的那个。”
随后一个侧旋出剑,苍灵剑带着凛冽的威压朝着对方挥去。
但是那个家伙却没有避让,甚至项封椿还看见他的嘴角扬起来的弧度更盛了。
剑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对方的身体像是散去的沙尘一样,就这样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你杀不死我,我早就已经做到超越了时间,你又怎么知道你杀死的是我,而不是我的虚影呢?”
“而你,会留在这里,成为我,成为祂的养料。”
他含笑的声音在走廊之上不断地回响着,听得项封椿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有些火大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药瓶。
“你说你杀不死,你倒是出来啊,你敢出来一个,我就杀一个,出来两个我就杀两个。”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出现来回应项封椿说的话。
只有着那药瓶咕噜噜地滚落撞击到旁边金属墙壁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喊归喊,喊完之后项封椿也开始思考起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怎么可能一个人真的无法被杀死,只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能够找到合适的办法。
对方提到时间,总觉得时间在这个岛上是相当重要的一个线索,超越时间,怎么算是超越时间呢?
项封椿暂时还没有思路,他期待从这满是狼藉的走廊上能够寻找到一些线索。
他避开地上的一些玻璃碎片,开始检查起来这里的房间。
但是连着看了好几个房间,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的房间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里面除了一张带有束缚带的床和最基本的洗漱需要的东西,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项封椿随意地靠坐在了这个屋子的床上,准备理一理思路的时候,床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摇晃了两下。
虽然没说直接就塌掉,但是项封椿也不敢再坐了。
这里应当是一个研究所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床再怎么样简陋,也不至于是自己一碰就要塌了,总不能是因为太过于年深日久了吧?
项封椿蹲下身,查看起来床底的情况。
牢固的铁质床,中间有着螺丝紧扣,甚至一眼看过去都没有什么生锈的痕迹,额,看起来比自己大学时候的床铺还要结实,怎么自己刚才轻轻一靠就摇晃了呢?
项封椿的手扒着床铺的边缘再次晃了晃,但是这一次床铺并没有发生晃动。
项封椿脸上的疑惑更加深了一些,他重新站起来,这一次他不再是像是刚才那样借力靠着,而是直接地坐在床上,果然也是没有晃动。
所以是只有自己刚才能够动作才会造成晃动?那是不是其中藏着一些什么?
项封椿再次靠在床上,只是这一次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定在床上,不愿意放弃任何的床铺丝毫的变化,果然在这个动作靠上去的时候,在床头里侧的那个角发生了偏移。
项封椿本来想直接把床掀起来的查看的,但是奈何他力气不够,他只能狼狈地蹲下来趴在床底再次观察起来,乍一下看过去,这个角落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项封椿的手摸向那个角的螺丝,果然那个角的螺丝是松的,就算是这个情况被人发现,估计对方也只会把螺丝拧紧吧。
不过项封椿目标又不是修床的,他想要里面藏着的东西,他小心地拧下螺丝,仔细的张望那铁质结构之中,果然发现其中似乎卡着一根细长的东西。
项封椿伸出手想要去够,但是手指只能勉强伸进去能够触碰到,一不小心就会那个东西朝着里面推进去。
真是奇怪,藏在这个地方,难道对方就没有想过再次拿出来这回事吗?
项封椿已经在思考拿苍灵剑把这一块砍下来的可能性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来了脚步声,还有着那个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声音:“坏孩子,你躲在哪里了呢?”
“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对方就在外面,从走廊到目前他所待的房间,他肯定需要排查一下,要是这个时候他采取强攻,估计对方就能直接锁定自己的位置,来找自己打一架了。
项封椿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对方不可能放进去就没考虑过拿它的可能性,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卡死在里面的,手指没办法进去够到,那么是不是可以用什么东西去钩下来,对,钩下来。
项封椿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一个金色的夹子,上面镶嵌着一颗漂亮的红宝石,这个还是特弥斯给自己准备的,本来好像是披风夹子,后面换回长袍之后被他随手夹在后面香囊上,倒是在这里能够用上了。
项封椿艰难地将夹子伸进去,成功勾住了那个细长物件的一角。
这个时候外面的脚步声也越发靠近了,对方似乎是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看见项封椿的踪迹所以,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些烦躁:“坏孩子,你躲到哪里去了呢?快出来乖乖喝药啊,只要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
他突然的一声,吓得项封椿手一抖,差点又把好不容易夹住拖出来一段的细长物件给塞回去,他稳住手,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下面拽着夹子。
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骂对方!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耳朵又不聋,而且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我都说了我不是好孩子,谁听你的。
虽然这里忍不住一直骂着,但是因为维持高度紧张状态,他的背上也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夹子和那细长的东西都落入了自己的手中,项封椿只是匆匆一瞥,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是指针中的时针一样,在尾部似乎是四朵花的设计,花朵的中央还有着四颗漂亮小巧的晶体。
项封椿握住指针,挪动了一下蹲地有些发麻的腿,准备冲出去再和那个家伙干一架的时候,突然一个脑袋从床上垂落。
那双分裂的双瞳挪动着和他对视:“你藏在这里啊,坏孩子。”
项封椿被这一幕吓得心脏狂跳,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紧接着就是一个冲刺。
妈哎!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能如此吓人!果然突脸是最没含金量但是也是最为有用的一套吓人方式啊!
但是他没能跑出去多远,就感受到了阻力,对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延展开,他的是手上皮肤覆盖着坚硬的磷爪,手掌也比之前看见大了不少,正拽着他的衣服。
“你能跑去哪里呢?”
说着就把项封椿朝着一边甩过去。
项封椿摔在了一堆杂物上,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刺破,滴滴殷红的血液滑落。
“你管我去哪?反正和你都没有关系。”项封椿没好气地开口,从一堆杂物之中爬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比上一次更强了一些。
“唉,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没关系的,我会把你打造成完美的孩子的。”对方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里似乎还有些无奈,身形化为虚影,朝着项封椿快速靠近。
项封椿朝着侧方避让,但是另一边也出现了他的身形,他的手上拿着一根针管靠近了他的脖子,里面的液体总给项封椿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个时候,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动作顿住,脸上是几分难以置信,同时项封椿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法阵,一个小小的表盘在不断地转动着,形成了一个旋涡,和之前他看见的门很像,但是之前他看见的门后都是一片星空,但是这个旋涡之中却是一片黑暗。
他挪动着脚步想要离开,但是那个旋涡却像是有着相当强的吸力,仅仅是一瞬间,就将他的整个身影吞噬。
此时小岛中央的村落之中,村长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巫祝看着他走神,没好气地开口说道:“你又走什么神?”
“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和我……那个地方有关。”村长皱了皱眉头,“等会儿把他送给祂之后,我得去查看一下。”
“这么晚,你要过去?要不等明天吧?”巫祝不赞同地摇头。
“没事,我会在时间到之前回来的。”村长认真地开口,“当务之急是把他送过去。”
他看向了前面有四个穿着黑袍的人抬着的一个木笼子,里面俨然坐着的是云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