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外面,白塔之中,白发的青年的坐在观众席上,他的怀里竟然还有着一桶爆米花,他的另一边坐着的黑袍青年则是手里拿着一杯可乐。
“谢谢您啊,林先生,待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好久没有喝过可乐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啊。”黑袍青年感慨了一声。
“顺手的事情,不过,这次的事情不是你安排的?”被称为林先生的青年随手拿起一颗爆米花塞到嘴里,“焦糖有点少了。”
“您知足吧,您知道还能去外面去吃上您想吃的呢。”黑袍青年的目光也落到了舞台的幕布上展现的内容之中,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我们之前不是商议过,让他先自己适应一下的吗?所以我就没有干涉了。”
“不是你,我也没有行动,难道是……”白发青年思忖了一下,“该说不说是命啊,时隔多年,再次走这样的道路。”
“之前造成的因,终究造成了现在的果,这一步只能靠他自己来走了。”
“那个人呢?”黑袍青年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内容。
“这些年你都没管人家,我过来了你就提起这个,想要我出手啊?”白发青年撑着脑袋,侧过身去看他,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没有,是因为你选择的人的到来,导致了他的不安分,说到底,这事也应该你负责,好吧?”黑袍青年晃了晃自己杯子里的冰块,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随着他去吧,你不让他做,那孩子真出事了,他开始上天入地的闹,反而会更加麻烦。”白发青年摆摆手,无所谓地开口。
“听你这个语气,好像对于这个情况很熟悉的样子?”黑袍青年似乎来了一丝兴趣。
“曾经也有人为了我对抗命运,一意孤行地走上一条不归路,年轻,固执,觉得世界是能够被改变的……当然,曾经的我们也这么想过,这么做过,不然就没有现在的白塔了,不是吗?”白发青年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拿起自己的杯子,和黑袍青年的杯子轻轻碰了碰。
“嗯,现在也不迟,你只是头发白了,又不是真的快不行了,现在正是闯荡的年纪。还有我们两个人都喝的可乐,在这里一本正经碰杯做什么吗?”黑袍青年非常煞风景地开口。
“你头发还没全白呢?你比我更应该先去闯荡,天天裹着的袍子不知道在装什么呢?”白发青年也没惯着他,“他的视频有没有从公众视野关掉啊?”
“在意识到他和这个世界的人物本来就有关联的就已经撤出了。”黑袍青年点头,“我对于我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
“你最好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
在中央白塔后面不远处的建筑之中,陆行知经常抱在怀里的娃娃都被丢在了沙发的角落,他正努力扒拉着云长生:“长生,长生,冷静啊……”
“我要去找他,这个副本世界也不正常!”云长生正在努力地朝着前面挪动着步伐,“陆哥,这事危险,我不想牵扯你,你也别拦着我!”
“但是强行跨越时空损伤很大啊!”陆行知还是扒拉着他不肯撒手。
谭秋刚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有点手痒地在两个人脑袋上都敲了一下。
“有时候真的觉得璀璨之目落到你小子手上,要你一颗眼睛还是便宜你了。”谭秋叹口气,把自己手上的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一件摸起来相当丝滑的马甲。
“这是无形之甲,有型无形,无形化万形,你应该知道怎么用……还有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先和我们商议之下,我知道我们一开始的约定,但是这些日子我们也是真的拿你当弟弟看呢。”谭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草,小秋,这个你就拿出来给长生用了?我之前找你要个护心镜,你让我死远点呢!”陆行知在旁边委屈地唠唠叨叨。
谭秋想起来什么,看着旁边已经松手,在旁边抱起来那个玩偶,眼巴巴看着盒子里东西的陆行知,没忍住踹了他两脚:“和他说没用,他还是老实地滚一边去吧!”
“护心镜可是秋姐自己炼的,哪能就这样给你啊。”旁边走出来一个少女,穿着黑粉色的露肩斜吊带,穿着短裙和堆堆袜,嘴里叼着棒棒糖,大大咧咧地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长生哇,我说你那个小朋友,你和这两个家伙说不通,下次和姐说,追人这事上,你姐我还没输过呢?”
云产生咳嗽了一声:“不是……姐,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但是沙发上的少女则是一副我懂的表情,云长生拿起东西往身上一套,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金色的旋涡出现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声:“谢谢姐,我先走了!”
旋涡裹挟着云长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休息室中。
此时的天光海上,更是一片静默,海面早就归于平静,海怪沉入了海洋的深处,鱼群已经四散而去,只有破损的长明号不断坠落发出的宛如呜咽声音,以及海面上以及弥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在不断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特弥斯脸色相当的差,手握紧拳头,深呼吸了好几下,似乎都没能把那口怒气压下来。
西菲奥的衣服上还有着残留的血迹,恍惚之间,他似乎还能看见项封椿当时难以置信的面容,但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去接住他,就被那该死的鱼强行拖入了水中。
“诸位。”打破平静的是克里蒂特,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一向苍白的脸色难得收敛起来那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脸上也是相对严肃的神情,“我不知道诸位要愣神到什么时候,但是我想神使大人或许并不能够等待。”
“神使大人虽然有着神明庇护,但是毕竟是腹部受伤,加上人鱼族所在的地方都是水中,那种情况伤口可无法好好恢复。”克里蒂特说完似乎是有些累了,半靠在救生艇的边缘休息了一下,旁边的洛伊斯打开一个瓷瓶递给了他。
他接过那瓶药喝了下去,干脆靠在洛伊斯身上继续说道:“而且这事其实能够算是人鱼族对我族的挑衅。”
“我族虽然一向以和为贵,但是也不是怕事,而且这一次对方直接伤害且绑架了神使,我想……”克里蒂特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特弥斯和西菲奥却都明白了。
“这是向我们宣战,我们自然奉陪。”特弥斯现在也缓过来了,转头对着西菲奥开口说道,“西菲奥,你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城和神王大人汇报这件事。”
“克里蒂特先生,麻烦您先带着这些孩子们前往天光林,像天光林之主说明我们在这里遭遇的事情,我们这一趟的具体行程了解的人并不多,我需要天光的态度。”
克里蒂特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微微点头。
“人鱼族的领地并不好找,宁芙,你之前去过,身上还有着那边人鱼公主的信物,我们直接去人鱼族。”
宁芙已经没有了平时活泼的样子,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朝着神使大人和我们发起攻击,他们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已经不重要了。”特弥斯的声音冷淡,“他们对我们发起进攻已经成为事实,无论出于某种目的,他们都需要付出代价。”
“在这里过得太过安稳,他们是不是都忘记了他们曾经跪在神王殿前祈求的样子了,我不介意让他们的血染红这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