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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的制香大业,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实在是香料的配比不好掌握,雷公藤的药性太过明显,又有毒性,贸然加到香方里很容易叫人发现,还需斟酌用料,再配合其他香料掩盖雷公藤的存在。

柳默已经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后来慢慢麻木,甚至还感受到了挑战性,对着香方一次次地调整,看着越来越完美的香方,心中满意愈盛,这时倒是也管不了什么九族不九族的了。

反正他是上了沈眉庄的船了,皇上总会驾崩,六贝子即位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把事情办好了,别留下什么后患。

等最后一张香方递到柳默手里,他细细看过后,总算是点了头:

“这方子应该能达到几位娘娘想要的效果了,只是为着掩人耳目,效果没有那么显着,还需要点上一些时日才管用。不过这香加了金银花等多种药材,也有镇定、舒缓情绪的功效,还能改善睡眠状况,抛开其特殊作用不谈,确实是个好方子。”

顺嫔撇了撇嘴:“真是便宜他了。”

柳默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沈眉庄考虑得还更周到些:“你先前不是说,这雷公藤还有毒性吗,若是长久用下去,会不会对我们的身子造成什么伤害?”

柳默道:“雷公藤的毒性主要是危害子嗣,对脏腑也有一定影响,微臣加了几味药材用以压制,不会有大碍。不过此香还是不建议娘娘们用太多的,若能让......独自一人使用是最好的,便是不能,也要控制使用的次数,最好在用得上的时候再点,微臣也会定期为娘娘们请脉。”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娘娘们可要先把一下脉?若是恰巧怀有身孕,此香是万不能用的。”

沈眉庄点点头:“你思虑周全,看一看也好。”

说起这个,安陵容有些好奇:“那若是用此香期间有孕,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柳默正利索地拿出丝帕,一边给沈眉庄搭上一边回答道:“胎儿前三月最为脆弱,只怕是会有影响的,虽说后期也能调理,可胎儿难免会虚弱,几位娘娘若是愿意,微臣可以开一剂避子的汤药......”

他突然脸色变了变:“毓妃娘娘,您有孕了,约摸着有一月多了!”

沈眉庄整个人都懵了:“有孕了?”

沈眉庄侍寝其实不多,皇上虽然喜欢和她相处,但也更偏向于平日里的家常,再加之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这两年前朝又一直忙碌,许多时候都只是在永寿宫留宿,并不做什么的。

一个多月前,正是皇后倒台,沈眉庄将内务府抓到手里,前朝年希尧又被起复,年世兰还把年羹尧留下的势力收拢好,到永寿宫来找了她一趟,情势大好下,每天都乐呵呵的,有一日皇上来陪他们母子用晚膳,当夜也确实侍寝了。

可见心情舒畅真的会更容易怀孕。

这个月又忙着给皇帝准备绝嗣香,此事沈眉庄在心里记了许久,先前皇后还没落马,就算削了一部分权力,可皇上不曾对皇后的势力真正斩草除根,沈眉庄实在是不愿冒这样大的风险,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只怕是九族都要受牵连。

这时候的沈眉庄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癸水来没来?每日眼睛一睁就是拉着采月去启祥宫看看进展如何,况且寻常女子迟个十天半月也是常有的事,倒是谁都没在意。

“确实是喜脉,娘娘只需放宽心态,注意饮食,微臣会将忌口的东西再整理一份送过来,娘娘的胎像极好,也是这些日子心情开阔、时常走动的缘故,安胎药暂时是不用喝的。”

安陵容看上去比沈眉庄还高兴:“太好了,姐姐,咱们又有一个孩子了!这香姐姐还是别碰了,皇上常来启祥宫的,交给我去做便是。”

顺嫔也高兴:“是啊,到时候我就可以问你坑两份孩子的钱了!”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不高兴:“可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大事都不能亲自动手,真是太可惜了。”她有下红之症,雷公藤这种活血的药材是沾不得的,更别说她已经失宠了,皇上压根不会去延禧宫。

正准备给顺嫔把脉的柳默差点没捏稳那张丝帕,只能在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顺嫔娘娘还是有些体虚,照旧让小厨房做些药膳吃着便可,是药三分毒,若不能完全根治娘娘的病症,喝再多药也是枉然,反而拖垮了娘娘的身子。”

沈眉庄道:“先前不是说,你家里正想法子找下红之症的根治之法吗?可有进展?”

顺嫔摆摆手:“我兄长前几日倒是传信来说过,似乎是在扬州一带寻到了些方子,只是不知效果如何,等送回京城再说吧。这病只是平日里麻烦些,入了冬怕冷些,这几年我习惯了,便也算不得什么了,若实在治不好,我也认的。”

“况且这几年柳太医和采云也给我配了几道药膳,我时常吃着,小腹也不似从前一般疼痛了,没事哈,我挺知足的。”

话虽这么说,沈眉庄和安陵容却都看到了她低头时眼里的落寞,顺嫔虽然整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这事儿哪有她说的那么轻松?有一日他们带孩子出去玩,路过百骏园时,还见到年世兰在里头跑马,欢声笑语远远就能听到。

那时候,顺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眼里的艳羡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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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宫里换了香?先前朕不是赏了你许多苏合香吗,怎么不用了?”

晚棠是在偏殿睡着了的,原本安陵容向沈眉庄讨教了育儿手法,晚棠也是跟着一起用膳的,可眼下正殿要点香,她不放心,便没让沉香把晚棠叫醒,只说让她多睡会。

皇上喜欢这个女儿,虽远远比不上弘曜,但在皇嗣里头也算不错了,再加上是小女娃,纵着些也无妨,安陵容说让她多睡会,他也就没说什么。

“皇上觉得这香怎么样?”

“似乎有金银花的香气。”

“皇上鼻子可真灵,这是臣妾新制的香,里头加了金银花,还有许多温补的药材,能宁心静气,夜间点上还能好眠呢。”

皇上有些惊奇:“竟有这般好的效果?”

安陵容笑道:“若是没什么特别的功效,臣妾也不需费大功夫去调制了,皇上今夜在启祥宫歇一夜,便知能不能好眠了。”

“如此说来,确实是比苏合香要好许多。”

皇上走到香炉前,揭开盖子,更浓郁的金银花香便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香可有名字了?”

“尚未命名呢,臣妾倒是参考了些前朝的古方,但名字都不好听,不若皇上亲赐一个?”

皇上笑了几声:“容儿既如此说,朕怎可推辞?”

“坐久不知香在室,原是碎花入梦来。这香就取‘碎盏金银’四字,容儿觉得如何?”

“臣妾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