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刚刚从桌子上拿起的水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玻璃杯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砸了个粉碎。
秦霜惊道：“没事吧？”
徐季垂眸看了眼碎开的玻璃片，语气平淡：“没事，手滑了。”
贺知尧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按了下呼叫铃。
服务员很快进来将玻璃碎片给清理干净了。
贺知尧这才跟闲聊一样问秦霜：“你从哪儿听说的商回要结婚？”
秦霜点开微信群，递给他：“诺，就是这个，我不是跟着我妈去参加了几次商务晚宴嘛，就跟着她认识了一些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姐妹，整个江城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八卦。”
贺知尧“嗯”了一声，懂了。
江城的名媛群，曾经被苏九城吐槽是最想进的八卦群，基本上圈子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
几分钟的功夫，秦霜已经从群里把来龙去脉给了解完了。
下午的时候，商回的妈妈咨询了一家婚庆公司定制婚礼请柬，日期就是5月1号。
其中有个小姐妹家里就是做婚庆的，第一手消息。
并且今天下午送到了商回从国外大师那里定制的婚纱，这事基本是确凿无疑了。
秦霜刷完消息，忍不住感慨：“我之前听她们说过商回有未婚妻的事情，只是当时说是打算年底结婚的，这还挺突然的，今天刚提到他，就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
秦霜并不认识商回，唯一有印象的还是两年前跟李明希一起见商影的时候提到的，后来也是群里小姐妹聊到了，她才对上号。
但也没当回事。
今天要不是发觉顾希跟明希有些像，估计她也想不起来这人。
想到这儿，秦霜跟贺知尧说道：“说起来商回了，我倒是想起来商影了，他前两年在娱乐圈发展势头还挺猛的，刚回国就成了流量，成为顶流指日可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直接退出了组合，去国外读大学了。”
“要说好好上学也是好事，只是还挺奇怪的，他都考上了京市的电影院，结果却退学去了国外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大学。”
贺知尧轻挑了下眉：“怎么提起他了？”
秦霜“啊”了一声，敷衍了过去：“就是顺道想起来了。”
然后有点心虚的往徐季那边看了一眼。
徐季似乎是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心虚。
她会想起商影，纯粹是因为当初碰到那次，商影看明希的眼神可怎么都不是一个邻家弟弟的眼神，尽管明希说只是个黏人的弟弟，但恐怕“弟弟”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只是这话秦霜怎么也不好意思对着徐季说。
贺知尧轻嗤一声：“没事少提别的男人。”
秦霜瞪了他一眼。
贺知尧拎着酒瓶起来，走到餐桌那边，倒了杯酒递给徐季：“有段时间没喝酒了，我叫苏九城过来，一起喝点？”
徐季接过酒杯，递到唇边仰头喝光了。
贺知尧将酒瓶放下，又走回到沙发旁边，从沙发后边弯身凑到秦霜耳边：“事情弄清楚了，你先回去？”
秦霜想说她一点也没弄清楚呢！
但是她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徐季状态不对，估计是提到明希之后他心情不太好吧。
秦霜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拎起包，也没问贺知尧什么时候回去，就起身走了。
秦霜出了包厢好一会儿，贺知尧才摸出一盒烟，磕出一根递给徐季，自己咬了一根在嘴里，将烟点上：“找到了是吧？”
徐季抬头看了他一眼。
贺知尧在他旁边坐下，给两个空杯子里倒满酒：“我给秦霜的资料是第一份，还有一份资料我没发给她。”
“商回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叫顾希不假，那顾希并不是他女朋友，顾希只是他资助的一个孤儿，两人明确的并没有什么恋爱关系，这个只要查到顾希的学校，找她同学问一下基本上就清楚了，因为顾希有男友，并且男友是她同学。”
“但是两年前，顾希单方面跟她男友分手了，并且再也没回去过。”
贺知尧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怀疑就断定顾希跟李明希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太了解徐季了，要不是跟李明希有什么关系，徐季不可能在听到商回要结婚时反应那么大。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提醒他“顾希”这里可以查下去。
“阿尧，”徐季轻闭了下眼睛，端起酒杯再次狠灌了一口，才苦笑着说：“我就是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查下去，该不该一定要去找个答案……”
“你知道，有时候答案并不是救赎，而可能是毁灭……”
“我没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