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尧动作一顿。
她绵软轻柔的声音乖巧的不像话。
但又不像是从前那样刻意装出来的僵硬。
像是一股甜风沁入心脾。
勾的他心脏都跳快了几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抚慰的舒畅无比。
他刚刚放过的狠话宛如响亮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脸上,毫不留情。
贺知尧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输了。
他暗暗的磨了磨牙,有些不甘心,想跟从前一样教训到她听话害怕为止。
可终究还是迟疑了。
他板着一张脸,松开了秦霜。
但又不想这么放过她。
他默了片刻,手指落在自己的衬衣扣子上,一颗颗将扣子解开了,脱掉了衬衣。
秦霜飞快的别过了脸。
贺知尧勾着唇,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服脱干净,站在花洒下,旁若无人的洗了个澡。
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新的浴巾,裹上出去了。
闭着眼睛听完了全过程的秦霜:…………
她在花洒下抖了抖眼皮,贺知尧……他就是个神经病。
贺知尧走了,秦霜紧绷了大半天的心脏也总算是稍稍落回了原地,她生怕贺知尧转头再进来,低头用牙齿将绑在手腕上的领带结口给咬开,飞快的洗了个澡,在浴室里把头发给吹干了,才裹着浴巾小心翼翼的出了浴室。
卧室的灯开着,但是贺知尧不在。
她推开旁边衣帽间的门,果然看到卧室里挂着一排当季的衣服,都还没有拆吊牌。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套新的睡衣换上,走出了衣帽间。
贺知尧手里拎着个医药箱,指了指沙发:“坐下。”
秦霜走过去坐了下来。
贺知尧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蹲在地上,拉过了她的腿。
她腿上擦伤的地方冲了水,伤口有些泛红,贺知尧先耐心的帮她把伤口处都消了毒,然后一点点涂了药。伤口稍稍严重一点的,还贴上了创口贴。
他很耐心的没有放过她腿上一点点的伤,足足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伤口全部处理好了。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贺知尧专心的处理伤口,秦霜静静的看着他,她还从未见过贺知尧这样耐心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知尧好像是开始变了。
变得像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人气了。
从前的贺知尧在她眼里,就像是个冰冷无情的暴君。
他从来不会理会别人的喜怒和意愿,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上像是有种特殊的磁场,让人难以靠近。
他们明明在一起快要两年了,她却好像从不曾认识他。
更没有一点点的了解。
直到今晚,直到她缩在那个角落里害怕又无助的时候,他突然降临,她竟像是第一次遇见他。
她才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秦霜看着这样的贺知尧,不禁有些微微的失神。
贺知尧将消毒棉球和药膏那些东西收好,抬头对上秦霜的眼睛,微皱了下眉心:“怎么了?”
秦霜眨眨眼,摇了摇头。
贺知尧蹲的久了有点脚麻,把手递给她:“拉我一把,脚麻了。”
秦霜抓住他的手,拉了拉,没拉动,把另外一只手也搭在他手上,两只手用力,想要将他给拉起来。
贺知尧唇角翘了翘,顺着她的力道,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贺知尧垂眸看着她:“我今天晚上放过你两回了。”
秦霜眼皮一颤。
忽然想起来他在车上说的那句“我打野行不行?”,现在想想,应该是少个字。
他应该是想,打、野、战。
秦霜的脸“腾”的就热了起来。
她现在收回她刚刚觉得贺知尧变了的想法,贺知尧就是个魔鬼,从未改变过。
“你看着我,”贺知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了他的眼睛。
秦霜慌忙闭上了眼睛,想要躲开他过分炙热的目光。
贺知尧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他吻的很轻柔,他难得温柔的时候,也是格外的有耐心,细细的描绘着她唇、齿的每一寸,像是在品味这世间最勾人的盛宴。
秦霜怀疑自己晚上喝的那点酒,到现在才开始酒精上头,染的她浑身上下都是烫的,她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隐隐听见他从桌子上摸了什么,用牙齿、咬、开了、包、装。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等她回过神,只感觉到重重一沉。
“贺知尧~”秦霜禁不住抱住了贺知尧的脖子。
贺知尧在她唇上亲了亲,嗓音有些微哑:“你乖一点,不然我可不保证要多久。”
秦霜身体却禁不住开始僵硬起来。
她不受控制的有些害怕,脑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想,明明放空了,却仍旧是控制不住生理的反应,像是沉入了深渊一样,冷的她瑟瑟发抖。
她状态让贺知尧禁不住眉心紧蹙,缓了半天都没有继续。
他轻轻的安抚了她片刻,她却仍旧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难以自控。
稍稍缓了缓,他起身将秦霜抱到床上,将她拢到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威胁道:“睁开眼,不然我就继续了。”
秦霜微颤了下眼皮,睁开了眼睛。
她不太敢去看贺知尧。
她觉得自己像是生病了。
她感觉自己并不是真的抗拒贺知尧的碰触,可是......她就莫名的开始害怕,开始噩梦连连一样恐惧。
秦霜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就在她满脑子混乱的时候,感觉贺知尧抓住了她的手。
她蓦地一惊。
……
贺知尧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手,然后握着她的手指,对着镜子,低头一根一根的在她指腹咬了个牙印。
秦霜跟看神经病一样看向他。
贺知尧满意的看着她指腹上的牙印,
“我应该在你的手指上纹上你的名字,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