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人站在门口叉着腰,几乎都气疯了,自己大房最尊贵的嫡子竟然被几个三四房的哥儿按在地上打。
她忙扑上前去将众人扯来,自己抱着地上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儿子怒斥,
“你们一个个都谁也被想跑,定叫你们这些小贱种受罚!”
萧明亮不服气地叉腰道,
“大伯母,萧承言妄图冒充皇子,这就是欺君之罪,我们打他给他长长记性也不为过!”
身后的人都附和着道,
\"对啊对啊!他活该!他就该打!\"
刑夫人脑子轰然一炸,她知道这个计划失败了,心里便多了几分心虚,也不敢再呵斥众人。
只是抱着萧承言摸着他的脑袋道,
“不管言哥儿犯了什么错,到底都是你们的哥哥,你们这些弟弟怎么能下此毒手!你们也别得意,这事情我定会告诉老太太,你们都少不得一顿好打!”
其中几个胆子大的都嗤笑起来,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声音落在刑夫人耳朵里就更觉怒气冲天,待要还马上几句,就听后头传来了声音,
“公主回来了!”
是永娴公主回来了。
刑夫人不禁高兴起来,永娴向来是最爱慕萧承言的,若是被她看见这一幕,按照永娴那暴躁骄纵的性子,定是不必等她出手,就会率先整治一番这些萧家人的。
她只抱着萧承言痛哭起来,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狼狈痛苦。
萧家子弟也纷纷噤声不敢再说话,也都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给回家的公主让路。
永娴公主的脾气众人都有所耳闻,这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的公主,实在是不敢得罪。
萧明亮甚至有些害怕起来,永娴公主看见他们将萧承言打成这副样子,会不会下旨杀他们呀。
都知道永娴爱慕萧承言多年才得以嫁给他,自己的如意郎君被这般羞辱,她会不会发疯?
就连刚刚打人打得最凶的萧乔恩都有些心颤了,暗道不好,竟然一时冲动,忘记了萧承言的厉害媳妇。
头上的冷汗也不自觉地冒来出来。
此时就见永娴公主冷脸走了过来,刑夫人见状哭得更大声了,
“公主啊!你可要给承言做主啊!被几个哥儿打成了这个样子,起码要修养一两个月才能好全啊!”
萧承言也知道公主素来是在意心疼自己的,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是护夫还是很厉害的。
他躺在地上也在期待着这个厉害媳妇给这些兄弟们一个严惩才好。
就见永娴果真停下来脚步,缓缓转头望着众人冷冰冰的道,
“谁干的!”
那语气带着皇家固有的尊贵和威严,让人听着都不寒而栗。
众人都缩了脖子不敢上前,萧乔恩却也是个热血的青年,打了就是打了,是他带头挑起来的,他不会逃避。
敢做就敢认!
他站出来一步,昂着头道,
“我打的,公主要罚就罚我吧!”
刑夫人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心道整不死你才怪!
萧承言也一脸期待的望着永娴公主,满心欢喜他的这个公主媳妇再度做了坏人,挡在他的前面。
只听永娴公主缓缓挥手道,
\"赏!\"
说罢身后的丫鬟就端着一盘刚刚从宫里带回来的东海明珠递了上去。
萧乔恩愣了,众人全部愣了。
刑夫人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破音道,
“公主,这是干什么?怎么不罚反赏?”
永娴公主眼神里毫不遮掩地流露出鄙夷神色,望着地上浑身是伤的萧承言嘴角扯起一抹笑,
“打得好,自然得赏!”
这话一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感情公主也不帮萧承言了,众人提着的心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萧乔恩接过那盘子珍贵无比的东珠,跪下就跟公主致了谢。
永娴缓缓抬手,示意他起身,自己则是往着内院走去。
丝毫不管还在地上躺着的萧承言和目瞪口呆的刑夫人。
她直接回到了屋子里,就见刑夫人气冲冲地赶了进来,她叉着腰怒问,
“你这个媳妇是怎么当的,竟然不帮着自己的丈夫!你简直离谱!”
永娴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伸手吩咐身边的丫鬟太监道,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通通都带走。”
丫鬟和太监们立刻上前收拾起来,刑夫人望着这一幕很是莫名,皱眉道,
“这...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此时三房四房的夫人也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各个院子的哥儿都讲了这事情。
三四房夫人立刻都赶到了大房的院子里来,就见公主在吩咐下人收拾东西。
刑夫人心慌的厉害,上前竟拉扯起公主的袖子道,
“永娴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脸上带着惊恐不定的神色,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
永娴却觉得心烦,将那被扯住的袖子一把甩开,满脸嫌弃地道,
“本宫要回宫去!休书明日就请父皇送来!”
门口的三四房夫人也都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才避免发出声音来。
顾夫人和严夫人四目相对,眼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刑夫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自古只有男子给女子休书,从来未见过女子给男子休书的。
屋内永娴不顾刑夫人惊讶的表情道,
“我贵为公主,想要休夫自然是容易的,往后我永娴公主与你萧家再无瓜葛。”
说罢一挥衣袖叮嘱道,
“嫁妆全部带回!”
说罢好似一秒也不想多留,就转身大步离开了萧家。
迎面就看见撑着门槛缓缓挪进院子里的萧承言,永娴公主脚步渐缓,在萧承言面前停住。
萧承言还在生气刚刚永娴不给自己出头的事情,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来,
“夫妻本为一体,没见过你这般的媳妇,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赏赐他们,你简直就...”
不等萧承言说完,永娴嘴角就扯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伸出手指摸着这张她曾经为之痴迷的脸道,
“年轻总是有不懂事的时候,但是如今想明白了就好了,我完全有资本重新来过。”
萧承言一愣,不知道永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哪里来的,听着也觉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他皱眉还想教训她几句时,却见永娴退后了一步,缓缓道,
“再见。”
说罢不顾萧承言还有话说,就自顾自的大踏步头也不回地望前门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嘟囔道,
“来来回回地跑,也不知道干什么事情。”
说罢就一瘸一拐地走回大房的主屋,就见刑夫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三房四房的夫人都在身旁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