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澜再次自卑心泛起,他低着头道,
“我从未读过什么书,我并不懂这些...”
乔清舒扬起那张纸激动地道,
“那哥哥何以写出这样的好文章!”
乔安澜皱眉望着那张纸就有些不解,这不过就是他随手写的文章,自己都觉得粗糙不堪,根本比不上书本上的那些孔孟之论,也故此才会被自己揉成一团扔掉。
“不过就是胡诌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更是没法去科考场上出丑的...”
乔清舒按住哥哥的肩膀大声的辩解,
“哥哥!你唔要妄自菲薄啊!你这些年将藏书阁的书都看了个遍,比那些个聘请名师读书的子弟都更加厉害,你这篇文章若是拿去参加科举,也定会榜上有名的啊!我绝不骗你!”
乔安澜却有些愣住了,他的文章写得真的这么好?
他这些年确实什么也没干,都在看书了。因为身子残疾又哑巴,平日里除了邱蕊三不五时的来找他玩一会,是断不会再有人来找他的,故此他的时间非常地充裕,几乎除了三餐之外的时间都躲在藏书阁里。
他从第一排书架开始看起,两三年的功夫便看完一遍,于是又从头再来一遍,就这样循环往复,后来觉得都看得能倒背如流了,便会自己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时候一写就一整天,很是畅快。
但是这些自己的文章和画作他也从不会拿给人瞧,怕别人笑话他,故此总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消遣取乐之法,回到乔家一时间没了书看,也嫌不自在,好在纸笔倒是多,就又伏案写写文章自己欣赏一番再揉掉。
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写多好的文章,他只是把心中所想和这前看得书所结合起来写写自觉浅薄的观点罢了。
没想到在妹妹眼里倒是成了极其好的文章。
他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乔清舒心里却已经打算好了,哥哥这般的才华若是参加科举必定高中,到时候入了仕,更是不用担心乔家日后落败了。
于是马上吩咐赖管家给哥哥聘请一位老师来讲往年的科举试题,虽还剩一个月,或许也能冲刺一下的。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邱蕊也脸上露出来笑来,欢欢喜喜的道,
\"安儿若是能高中,那便是太好了!\"
乔清舒立刻兵分两路自己带着邱蕊回去讨卖身契,让赖管家帮哥哥请老师上门指导。
回到萧家的时候正是午膳时间,萧知节正在苏云珍的房里伺候苏云珍吃饭。
苏云珍日日白日躺着,夜里倒是会起床在屋子里活动活动,这样过了好些日子倒也是习惯了,并不觉得难熬。
白日里她就窝在床上看看书亦或者绣绣花,时间竟也很好打发,她的儿子萧知节每天午间会过来瞧瞧她,问问她药吃没吃,睡得好不好,也会坐下陪自己说一会子话。
这儿子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竟比亲生的要孝顺懂事,苏夫人心里也是很受用的。
乔清舒推门而入,就见萧知节正坐在床边同苏夫人在说些闲话。
她见也没有外人,走进来就开门见山地笑着同苏夫人就要人。
苏夫人听她一番话自然愿意成人之美的,邱蕊也是个乖顺的好孩子,成就一件好事何乐不为呢,况且还是乔清舒开的口。
忙吩咐丫鬟去内间取了邱蕊的卖身契来,乔清舒揣在怀里很是高兴。
此时萧知节不知身后小丫头端了药汤上来,只站起身来想要给乔清舒让个位置。
不想与身后那端药的小丫头撞在一起,那一碗滚烫的药洒在他的后腰上。
灼热的药汤顿时灼热了皮肤,萧知节也疼得叫了出来。
“啊!”
小丫鬟早已把魂吓掉,碗也失手跌落在地上去,吓得跪在地上直叩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苏云珍情急之下就要下床被乔清舒一把按住,乔清舒急急地走上前去察看。
就见萧知节后背的衣裳全部都湿了,许是里面的皮肤也被烫伤了。
想到自己房间有上好的烫伤药,药效极其好,她便拉着萧知节回房间去上药。
当两人回到房里的时候,萧知节倒是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他皱眉道,
“不碍事的,我想我自己能行。”
说罢要接过乔清舒手里的药膏,自己来敷药,却被乔清舒打了手。
她微微带着薄怒道,
“这会子还逞什么能呢!你够得着后背吗!看得见吗!”
说罢就拉着萧知节往床榻边坐下,自己伸手就将萧知节的衣裳给扯开了,他穿得多,竟然有三层。
乔清舒扒完一层还有一层,再来一层,当终于看见那后背的时候,就见后背一片红。
甚至都被烫出了水泡,她瞧着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拿着药就去轻轻擦拭那烫伤的地方,突然她手一愣。
萧知节见她擦了两下就不动了,侧身问,
“怎么了,是不是太难看,吓到了?”
乔清舒望着他后腰那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就头皮发麻,这胎记...
前世萧承言能顺利成为皇子,便是皇帝将其带入宫中查验了他后腰处的那块月牙形状的胎记,也正是这胎记助萧承言从国公府的嫡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子。
乔清舒当初跟萧承言行房之时,萧承言总是爱关灯,故此她并未见过什么胎记,但自从萧承言成了皇子之后,乔清舒也很好奇,让萧承言给她瞧过一次,便是现在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块胎记。
乔清舒望着萧知节忽然脑子就炸开了,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
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地若无其事地问道,
“后腰上这一块怎么回事?”
萧知节见她问的是这个,便笑了笑道,
“哦,你说那月牙胎记啊,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乔清舒的脑子顿时就如被雷劈了一般,她将前世的那些事情串联起来,不由得身子开始发抖。
难道是萧承言抢了萧知节的位子,那萧知节前世的死是不是也跟萧承言有关!?
她顿时浑身上下都在发抖,难不成前世萧承言骗了全天下的人!
夺走了本该属于萧知节的皇帝之位!?
她急切地站起身来,想要迫切地寻找一个答案,她转身就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