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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兆府知府徐天启正被五花大绑地囚于一座帐篷之中。

徐天启满心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他刚从武功县传令归来,正欲返回长安城,途中竟遭遇了一支百人的西夏铁骑。

他所率领的人马根本无力抗衡,转瞬之间便被斩杀。幸得他及时亮明身份,那西夏千夫长觉得他尚有利用价值,才免遭杀身之祸,随后便将他押解至西夏营地。

徐天启瑟缩于帐篷之内,内心被恐慌彻底占据。

他生性贪生怕死且贪婪无度,往昔凭借向蔡京奉上巨额银钱,才得以获任京兆府知府之职。

此刻,他脑海之中杂乱无章,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究竟如何是好?一旦西夏人对我有所不利,我苦苦谋求的荣华富贵岂不是要化为泡影?”

正想着,帐篷门帘被掀开,那个把他抓获的千夫长走了进来。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宋朝的官儿,我们王爷找你,我们王爷要见你。”

随后伸手拎住了徐天启的衣领,拖着他便往李察哥的营帐中走去。

徐天启被拽得踉踉跄跄,嘴里不停地求饶:“军爷,轻点,轻点啊!”

千夫长根本不理会他,很快就把他拖到了李察哥的营帐前,一把将他扔了进去。

徐天启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地抬起头,看到李察哥正坐在上方,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你便是京兆府的知府?”李察哥目光锁定地上狼狈不堪的徐天启,出声问道。

徐天启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禀大王,小的正是京兆府的知府徐天启。”

李察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哼,瞧你这副窝囊模样,也配忝居一方父母官之位?”

徐天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说道:“大王息怒,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李察哥长身而起,走到徐天启面前,沉声道:“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询于你,期望你能如实回应。若敢有丝毫欺瞒耍诈之处,那就休怪本王铁面无情!”

言罢,李察哥信手抽出腰间弯刀,那弯刀在帐内烛火映照下寒光凛凛,摄人心魄。

目睹那闪烁寒光的刀刃,徐天启“扑通”一声瘫跪于地,哭嚎叫嚷道:“大王有何问题尽可发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察哥目光紧盯着徐天启问道:“长安城内现如今守军有多少人?”

徐天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大王,大概有 3 万余人吧。”

李察哥又道:“城中粮草可还充足?”

徐天启顿了顿:“粮草。大王,粮草充足,因为周边各县的粮草都被运入了长安城内了。”

李察哥收起弯刀,冷哼一声:“你最好没骗本王,否则有你好看。”

徐天启连忙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大王。”

李察哥挥挥手:“带他下去,严加看管。”

身旁的将士听到李察哥的吩咐,抓起那徐天启走出了营帐。

随后,李察哥独坐营帐之中暗自思忖。此刻,他已从席天齐口中探得长安城当下的城防情形,不禁心头一沉。

须知,如今的长安城虽不及大唐盛世时那般规模宏大,却依旧城墙巍峨高耸。而他所率之兵全系骑兵,此次出征仅携少量攻城器械。

若要强攻,势必付出惨重代价;但如果就此返回,空手而归,又觉得心中不甘。

李察哥端坐营帐之中,喃喃自语:“这长安城宛如一块极为棘手的硬骨头,若要强攻,部队必定损失惨重,可要想施行偷袭之策却又无从下手,偷袭……”

念及此处,他双眸陡然一亮,刹那间计上心来,当即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立即召集众将领商议军务。”

不多时,西夏众将领纷纷赶来,营帐内气氛凝重。李察哥环视众人,开口道:“本王刚刚从宋人的京兆府知府那里得到了消息,如今长安城已戒备森严,且城内粮草充足,我们想要攻下长安城,必定会损失惨重。”

西夏众将听到李察哥之言面露凝重,其中有万夫长到:“王爷,那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强攻,还是班师回朝呢?”

李察哥道:“强攻,伤亡太大,班师回朝,无功而返,本王也不甘心。本王已有一计,可减少我军损失,又有破城之机。”

众将闻听此言,面上顿现喜色。有性急的万夫长按捺不住,抱拳行礼道:“还请王爷速速明示。”

李察哥嘴角微微上扬,浅笑道:“如今我们不是擒获了宋朝京兆府的知府么?可令那知府引领我们进入长安城。只需遣一队士兵,乔装成知府的随从,威逼他开启长安城城门。待我军将士将城门掌控在手,我西夏铁骑便可径直长驱而入,席卷长安城。”

众将听闻,皆点头称许。

一名将领开口道:“王爷此计甚佳,只是那知府会否乖乖就范?”

“哈哈哈哈哈”,

李察哥大笑一声,朗声道:“那宋朝知府分明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保全自家性命,定会听从我等指令行事。”

众将领闻言,纷纷齐声附和:“王爷英明!”

李察哥大手一挥,下令:“事不宜迟,即刻着手准备。”

刹那间,西夏军营内一片喧嚣忙碌之象,众人皆为即将来临的行动进行着最后的筹备工作。

临潼县内,花荣正在营帐中向武直与龙卫右厢众将领禀报探得的消息。“武大人,我等对长安周边展开探查时,于距长安城约三十余里的一处官道上,发现一队遇害的将士。从现场状况推断,西夏大军或许就在附近。”

武植听闻,神色凝重:“花校尉,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曾仔细勘查过现场?”

花荣拱手回应:“回大人,末将已仔细查勘。那些将士死状惨烈,身上伤口多是西夏弯刀所留,且周边存有诸多马蹄印。”

说完,花荣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与武植,“大人,此乃手下自那些被害将士身上搜得的令牌。”

武直接过令牌,待看清其上形制,脸色骤变。“此乃京兆府府衙内史员的令牌。”

旋即迅速下令:“速去传唤刘县令前来。”营帐内的校尉闻令,躬身行礼后疾步而出。

不一会,刘县令气喘吁吁步入营帐之中。“武大人,不知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刘县令,依你所说,京兆府知府徐天启现今正率随从于长安城周边县城转运钱粮,可是这般情形?”

刘县令拭去额头汗珠,匆忙回应:“回大人,确有此情形。”

武直轻叹一声,将手中令牌递予刘县令。刘县令接过细瞧,神色陡变:“这……这是京兆府的令牌。武大人,怎会现京兆府的令牌在此?莫非是京兆府之人遭遇变故?”

武植神情阴郁,沉声道:“此令牌是我军将士在距长安城不远处的官道上,从遇害人员身上寻得的,只怕这徐天启已是性命堪忧。不行,我等需火速奔赴长安城。倘若城中知晓此情形,定会引发骚乱,致使军心浮动。”

语毕,武植扭头对呼延灼下令:“呼延将军,立即令全体将士整备行装,即刻开拔,奔赴长安城。”

呼延灼深知事态紧迫,遂与诸位校尉退出营帐,着手准备事宜。

片刻之后,大军集结完毕,全军向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临潼县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只有 30 余里路程。武植及龙卫右厢军经过约三个时辰的急行,已抵达长安城城门之下。

长安城内的守军远远望见一支大军来势汹汹地逼近,误将其当作西夏大军前来攻城,顿时惊慌失措,赶忙拉响了警戒信号。

转瞬之间,城墙之上迅速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一支支利箭搭在弓弦之上,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下方的龙卫右厢军。

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见状,扯着嗓子大吼道:“切莫放箭,是自己人!”

此时,城墙上的将领已然看清下方军队身着大宋禁军服饰的模样,只是仍不敢掉以轻心,遂抬高声音喝道:“来者是哪一路人马?速速报上名来!”

“我乃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置制使武大人麾下呼延灼,此次是跟随武大人前来增援的禁军。”

城上的将领正是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他听闻呼延灼的话语后,眉头轻轻一皱:“如今鄜延路已然全境沦陷,鄜延路的安抚使吕惠卿大人都已战死沙场,可下面来的人却声称是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麾下,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又不像是假冒。”

于是他提高音量大声喝道:“可有凭证?”

呼延灼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了花荣。花荣拉弓射箭,“嗖”一声,令牌直射入上方的城墙之上。

城上的刘法俯身捡起令牌,拿在手中反复查验,待确认毫无差池后,赶忙对身旁的将士吩咐道:“快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紧接着,他也脚步匆匆地跑下城楼迎接,只因武植身为经略安抚招讨使,虽说并不隶属于永兴军路,可在当下整个永兴军路范围之内,就属武植的官职最为显要了。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武植和呼延灼率领大军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