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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孤身一人上路,皇帝还真是狠心。”

已经化身车夫的沈东来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对于情报的渴望。

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船夫,扫了一眼那些船夫看上去强壮,实际上更像是空中浮萍的身躯,在唾弃这些家伙约等于无的警觉性,沈东来就像是一只习惯于黑暗之中行动的雨燕,穿梭在整个楼船的空隙阴影之中。

在一路上,他根本没有遭遇到什么看得上的巡逻,甚至在他的眼中,这些可有可无的巡逻不过是这个楼船的主人为这些无所事事的船夫准备的用来消磨他们精力的活动。

轻轻松松!

在沈东来摸进了周通所在的书房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并用独有的法门探听了一下房间之中心跳的数量,确认只有自己一人之后,沈东来看着那就平铺在案桌之上的信纸,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得的笑容。

沈东来跟周通接触的时间不多,拿不准这位镇国公到底达到了何等程度。

但是,鉴于周通之前所显露的用一根手指头撼动他的气门,轻描淡写之间将他逼到死亡的可怕程度,这位雨燕坞的主人将他从京城细作那边收到的情报尽数撕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位离京的镇国公。

只是,出乎意料!

在沈东来眼中,三天时间足以布置成龙潭虎穴的楼船就像是四面漏风的网,什么人都可以进入。

“早知道就让手下人来了。”一时间,少了几分刺激感的沈东来还放松了几分警惕,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忘掉一位暗探该有的技艺。

几步攀援,直接借着轻功提纵之法来到了周通桌案之上的悬梁处,借着气机吸附双腿,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蝙蝠一般倒吊着靠近周通桌案。

昏黄的房间之中,寻常人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楚。

但是,沈东来的眼眸之中有青光流转,在撕裂了黑暗带给他的死寂之感后,这位雨燕坞的主子,密探的头子,细作的王者才将目光投向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信纸。

“上皇亲启~”

只是看了这几个字,沈东来脸上就生出了几分喜悦。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份喜悦而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想要趁着周通跟杨椿那个蠢货交流的间隙将这份情报尽数拓印下来。

只是,就在这位密探维持着倒吊的身形,不断地记录着信纸上的内容的时候,周通的身影也已经沿着墙壁像是一只盘踞在此地的大虎在寻到自己的猎物一般,悄无声息地侵入了这位密探身前三尺的位置。

只是~此刻的周通,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此刻跟死人无异的周通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胆子大到刚刚暴露就敢来他这个地方刺探情报的家伙,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细作,密探,本来就是一群对于秘密有着病态的执着的家伙。

虽然这种执着是在后天养成的,但是,在周通祖父留给他的军道修行之中就曾经描述过一种专门用来勾引这些喜欢刺探秘密的家伙的法子。

只是,还没有等到周通将那个法子用上,那只白天勉强逃生的猎物就将自己送了回来。

在周通的眼中,眼前这个沉浸在抄录自己的奏折的家伙已经算不上一位顶级的细作。

秋风不动而我先察,对于危机的绝对感知才是一位顶级的细作能够在边关那风刀霜剑化血雨,刀光剑影枪如林的世界之中活下来的秘诀。

活下去,将情报传回去才是真正的密探。

现在,这位在周通的面前靠着他人的弩箭相救勉强逃出生天,轻功还算是不错的家伙,失了这份警惕。

在这个时候,周通的脸上生出了恶趣味的笑容。

他缓缓地后退,将自己的身形从沈东来的探知范围之中撤出,在恢复了自己的心跳,感受着全身血液涌动的泵感,脸上没有半点刚刚从几近死亡的快乐,只有猫科动物在找到猎物,生出了玩弄猎物的恶劣习性。

片刻后,完成了信息浏览,一个翻身重新回到了房梁之上的沈东来在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之后才忍不住将自己屏住的呼吸吐了出来。

“呼~”

只是,就在他换气之时,周通的身影再一次步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不过,这一次,周通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压低自己的心跳,停止自己的呼吸,他将自己的存在感提升到了极限,那本来因为伏击而隐藏起来的杀机在这个时候恍若浪潮一般在这个房间之中不断地翻滚。

“怎么可能?”

沈东来低呼一声,几乎是在感知到另外一股心跳的瞬间,沈东来已经完成了架势的变化,从调息变成了逃跑,没有半点犹豫。

只是,在听着耳边的风号,他有一些不可置信。

明明没有任何的动静,连开门的风都没有,周通什么时候摸到他的身边的。

盘算了一下自己跟周通的距离,那不过一丈的距离在沈东来眼中不过是那个露出狞笑的怪物一扑便可以跨越的距离。

一边逃跑,一边复盘着自己刚刚的感知的沈东来一遍遍地将自己心中所升腾的危机感压制到最低。

在这个时候,那份不安才是影响逃跑的最大因素。

可是,就在沈东来撞碎了窗户,反身跃到了楼船的屋檐之上的时候,惊鸿一瞥之下,沈东来那份不安愈发膨胀。

本来在狂风骤雨之下锻炼出来的足以追逐雨燕的身法极速根本没有将周通甩开,甚至这位镇国公从头到尾就跟在沈东来身后,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追猎!

莫名地,看到那张狞笑的面容,沈东来从这个怪物身上没有感受到半点情感的变化,只有对他最为坚定的恶意。

已经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被整个天津府的官员追杀了,沈东来深吸一口气,爆发了比往常更高的速度,想要借此甩掉这个好像是猫戏老鼠的家伙。

只是,这个根本不像是儒生的镇国公就好像是一个无底的坑洞,就在沈东来觉得这位镇国公已经将自己的底子都掏干净的时候,他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却刚刚好就比沈东来所爆发的力量多上一点点。

不远不近,依旧一丈!

周通带来的那份不安萦绕在沈东来心头,心脏悸动而带来的手脚冰凉又无时无刻不在削弱着逃窜之中沈东来的功力,磋磨着他的心性。

绝望,开始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