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裴镜这么一说,温钰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是么?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我没看见他的正脸,就看见了他的侧脸和背影。”
“好吧,那就原谅你瞎吃醋了。”裴镜坐下后把温钰的手拿开,又道:“不过我还是要生气。”
温钰拿出手机扫码点菜,闻言接话道:“怎么还要生我气啊,我又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裴镜拉着温钰的手臂,等温钰转头过来后指着自己的嘴巴,抱怨道:“你看看,是不是肿的很明显?刚刚我弟都看出来了,幸好我找了个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是吗?我看看。”温钰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趁裴镜不注意又亲了一口,才乐滋滋的缩回脑袋道:“好像是有点,好吧,都是我的错。”
裴镜:“……”
压着温钰的脑袋用力捶了好几下,裴镜才放过他。
温钰倒是脸皮厚,一点都不觉得生气,还笑眯眯的,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饭店的上菜速度很快,裴镜早就饿了,温钰也没怎么吃东西,两人都没再闹了,安静的吃着东西。
吃完饭后,裴镜感觉自己的嘴巴一点肿都没消。
因为是湘菜馆,他们点的又都是比较辣的菜,裴镜鼻子都辣红了,更别说嘴巴了。
裴镜拿着手机打开相机前置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沉默了一会儿。
温钰搁旁边黏黏糊糊的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蹭他脖子,“好看,想亲亲。”
裴镜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酷无情的推开他的脑袋,道:“温钰,再见。”
“别别别别——”温钰急急忙忙拉着裴镜的手把人留了下来,笑吟吟道:“我错了嘛,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用力的。”
裴镜抓着温钰的手啪啪打他手背:“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用力!”
裴镜就知道自己这么能忍的人都忍不住肯定是真的很用力真的疼了,裴镜磨着后槽牙,“我什么时候不给你亲了吗?亲得好像这辈子最后一次了一样,要是平时我就放过你了,我待会还要去见我爸妈呢!”
温钰抱着裴镜蹭啊蹭,认错态度倒是良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你买个口罩好不好,待会就和叔叔阿姨说你身体有点不舒服,怕传染给他们,等好点了再摘,行不行?”
“别撒娇,你顶着这张脸撒娇都不会害羞吗?”裴镜拍了拍温钰的脑瓜顶。
温钰这个逼近一米九的大个儿,以前留着长头发装小可怜的时候都是弯腰弓背低着头来压低自己的身高,也多亏了庄愿也是个高个子,不然他抬头挺胸的往那一站,这么大一体格子谁敢欺负他啊?
再加温钰这张硬帅的脸,明明面无表情的时候凶巴巴的,像是随时能给人一拳打样子,现在却眯着眼睛黏糊糊地蹭着裴镜撒娇。
有种猛兽硬装可爱的即视感。
不过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裴镜捧着还有点冰的可乐罐在嘴唇上滚啊滚,降降温,温钰出去给裴镜买口罩了。
结完帐,裴书给裴镜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裴母在问了,裴镜回了句马上之后,看向温钰,问道:“那你现在去哪里?”
温钰道:“我请了三天假,这几天我就在这定个酒店住着,有什么事你给我发消息就行。”
“行。”裴镜应了一声,戴上口罩后就和温钰在饭店门口分开了。
回到医院,病房中,裴母躺在病床上看手机,裴书还在写作业,裴父晚上还要上班所以没来。
裴镜推开门,裴母和裴书都是下意识看过来,看见裴镜后,裴书和裴镜打了个招呼就接着低头写作业了。
裴母对裴镜招了招手,道:“过来这边,坐吧。”
裴镜闻言坐到裴母床边的椅子上,裴母看着裴镜,问道:“怎么把口罩戴上了?”
裴镜解释道:“今天吹了点风,感觉有点不舒服,怕感冒了传染。”
“那怎么没去看看?”裴母道:“刚好在医院,你也检查检查身体吧。”
裴镜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没那么严重。休息会儿就好了。”
裴书在对面回过头来,道:“哥,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老师常常告诉我们,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及时说,及时看医生吃药。不能拖,很多大病都是因为人们不重视才拖出来的。”
裴镜睨他一眼,道:“作业写完了吗?待会我来检查。”
“……”裴书嘴巴一撅,低头吭吭哧哧不说话了。
裴母笑着道:“小书说的没错,不舒服要及时看病吃药,不能拖。”
裴镜轻叹一声,点头道:“好,我待会挂个号去看看。”
说着,他转移话题,低头看了眼裴母的手腕,问道:“手怎么样了?”
裴母一顿,有些不自在的把手往被子里缩了缩,摇头道:“没什么事了,我本来想直接出院的,但你爸不肯。”
裴镜道:“多住一晚上没事的,保险一点也好。”
裴母跟着点了点头,应道:“行。”
她说完后,病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裴镜看着床边,裴母的目光左右看了看,落到被子上之后就不动了。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裴镜也不知道聊点什么好,他倒是想说说之后的事情,比如他请假只请了两天,结束之后他是回学校还是直接和辅导员申请在家备考?
比如他和温钰,如果说裴母今天早上清醒过来之后看上去没有那么那么地反对他和温钰了,那他和温钰还在一起这件事能和裴母说吗?
但左右想了半天,还是没能开口。
算了算了,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裴镜悄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先出去,不然感觉有点尴尬。
忽然,裴书出声打破了病房里的气氛:“哥,我有道题不太会。”
裴镜眼睛微微一亮,连忙站起来,走到裴书身边:“哪道?我看看。”
裴书指了指试卷上最后那道大题,笔头戳着下巴嘟囔道:“老师说这道题是附加题,有点难,可做可不做。我看着有点思路……但是准备写的时候又写不出来了。”
裴镜顺手拉了条凳子坐下,看了几眼后拿过裴书的草稿纸,开始一边讲解一边写,“这道题就是题目复杂了一点,多绕了几圈而已,其实以你现在学过的知识是完全可以解出来的,就看你能不能把学过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了。过来,先看这个……”
裴书扒着桌子凑着脑袋瓜挨在裴镜肩膀,一脸认真的听着。
裴母在旁边看着,眼神柔和,笑着把手机拿起来,给这兄弟俩拍了两张照片。
裴镜和裴书都是天生带点卷的头发,两人刚好今天衣服颜色也差不多,还都戴着眼镜,往那一挨,一大一小两兄弟看着跟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裴母又看了看旁边的兄弟俩,想起裴书不久前在病房里对她说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后,又将手机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