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妩媚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太子心中有怀疑是正常的,上位者对谁都不会真正的信任!张明微解了禁足又如何,你看太子再见过她吗?太子若是真介意青霜之死,还会深夜来陪我么?”
青绵恍然:“对哦!”
上官遥弹了弹手指,又说:“白氏清楚我的手段,她敢说什么?除非她想全家都给她陪葬!刘莹最近如何?”
青绵撇撇嘴:“白日哭,夜里哭,毫无斗志,就是个废物!”
上官遥眼神阴鸷:“刘莹可不是简单角色,多少次都吃了她的暗亏,不管是真没了斗志,还是装的,她都必须死!”
青绵忙点头:“那是自然!她出月子之日,也就是她的死期!咱们此次的计划万无一失,不单单她得死,贱人这一回也别想逃过去!”
……
内苑的美人儿们每日看着太子来回于和安殿与青鸾殿,偶尔会去看看在坐小月的刘莹之外,就招了柳氏和昭良媛去庆年殿伺候一两回,旁人连话都没机会跟他说上一句。
刘莹:“……”来了就是让我好好休息,我还会不知道好好休息吗?
柳氏:“……”我说我只是弹着琵琶、弹着琵琶、还是弹着琵琶,然后被晾在偏殿小榻上过夜,你们信吗?
昭良媛:“……”我说我只是偶尔做任务一样陪着男人出去投投壶、跑跑马、射射箭,然后给他磨了一整晚的墨,你们信吗?
但是她们肯定不会说出去,自己就是这么承宠的。
太无语了!
湖心亭。
郝良媛倚着美人靠,欣赏着一湖拼尽全力盛放的荷花,空气里带着欲仙欲死的香味。
她是大员之女,早些年父亲在官场上受过林尚书的照拂。
本不想投靠任何人,但进东宫数月都没能承宠,多少有些着急。
无意间看到太子的身影深夜进入青鸾殿,让她下了决定,投靠上官遥!
“太子的关心呵护可不是羡慕就能得到的!咱们呐,就是个个儿都病了,殿下闲出花儿来,也没兴趣来看一眼。”
侧首看向欧阳氏。
“欧阳承徽侍奉殿下一年多了吧?怎么也没见承徽肚子有动静呢?”
突然被点名,欧阳氏眼皮一跳:“妾身没有上官侧妃的才情,没有林侧妃的美貌,更无人举荐,不敢奢望什么恩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也就是了。”
郝良媛起身,绕道了她的身后。
双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你若真与世无争,何须去讨好别人?既然指望着从别人那儿得到好处,就得付出点行动,否则,凭什么让你得宠?”
“凭你清高?”
“还是凭你心眼儿多,会装病?”
说完。
轻轻一笑。
款款离开了湖心亭。
欧阳氏的女使听着心慌:“她这话,分明是在威胁您啊!”
欧阳氏是聪明人,如何会不知郝良媛话里深意,深吸了一口气,苦涩道:“不是她,是上官遥威胁我替她办事,不然就要去找我娘家人的麻烦了!”
“从前我替她煽动白氏,如今白氏没了,终于还是轮到我来填补这个位置!家世不如人,想要得到恩宠,有个子嗣傍身,就只能做人手里的刀子!”
“可林浓的心思手段,哪里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女使焦急,压低了声音道:“要不然咱们去求林侧妃,说不定她看在您提前知会她的份上,以后都护着您呢?”
欧阳氏摇摆过,但最终因为清楚了上官遥和上官家的阴狠手段之后,没敢!
“没有用的!虽然我之前没有直接参与过算计她,但也在她被算计的时候几次语言上引导大家怀疑她,我去告诉她,她未必会信,搞不好还反手把我算计进去!”
“何况上官遥和上官家何等阴险,我若是出卖她,她岂能饶了我!”
女使咬唇:“咱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欧阳氏挺直的背脊,陡然颓了下去:“彼时上官家依旧如日中天,我以为她一定能盛宠,与林侧妃平起平坐,所以投靠了她。可谁会想到,上官家竟然败落得这样快,林家却依然权势滔天!”
“罢了,尽力去做吧!若是能成功算计了林侧妃,我也算是递上了投名状。来日她若独宠,自然不会吝啬举荐于我!”
……
七夕一过,便是中元节。
随着凉风的吹来,温热缱绻的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秋意。
渐渐逼近。
林浓的病在太子的担忧之中,慢慢痊愈。
怡然伺候着她用早膳:“为了多陪陪您,太子折子都搬来和安殿处理了,他是公事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能做到如此,奴婢瞧着,对您是真的挺有心的了。”
林浓面色淡淡:“嘴巴也是真的紧!瞧着我烧得糊涂,以为他多少会透露点什么,结果一字半句都没。要不是赚了他几分愧疚,真是白瞎了我病这好几日。”
怡然讶然。
一点儿都没说?
这嘴也太紧了!
平日追着主子要亲的时候,可张得快着呢!
“做大事的人,即便有儿女情长,也不会失了理智。咱们也只能庆幸,太子如此谨慎,必然不会再叫秦王之流动摇了地位。只有太子地位稳固,咱们才有机会去争呐!”
林浓闭目,额角靠在床围上。
嘴紧的人,做人做事自然胜算更大、更妥帖。
相对的,他若是百分百对她交付了感情,自然也会有百分百的信任。
然而此次之事,虽然事关朝政,可也事关林家,就算她知道了也会守口如瓶,可他依然什么都不肯透露。
她叹息,很低的自语着:“最后这一分感情,可真是难攻略呢!青鸾殿最近有什么动静?”
怡然压低了声音:“咱们安插进青鸾殿的人最近能偶尔进正殿伺候了,传话来说,上官侧妃变得十分的……弱柳扶风!一水儿娇滴滴的柔弱做派。”
林浓:“……”???“发现端庄样子不招男人喜欢,这是开始改换风格了!”
怡然无语地撇了撇嘴:“太子好像挺喜欢,时常去看她。”
林浓恍然:“原是忙着邀宠,难怪这几日这么安静。心高气傲的女人,有朝一日得靠学别人邀宠,心里肯定很酸爽!太子可有留宿?”
怡然摇头:“没有。”顿了顿,“不过盯着青鸾殿的人说,有男人身影深夜从青鸾殿的角门钻进去过。”
东宫守卫森严,外头可进不来。
又是深夜钻进去的。
这就有点暧昧了哦!
林浓嗅到了大瓜的味道:“可瞧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