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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柳月蓉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些扭曲。

“是你。”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揪着绣帕,“是你害了我爹!”

叶舒窈平淡地看着她,半晌道:“是我又如何?”

柳月蓉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你尽管去,看他会不会信你。”叶舒窈打断她。

这态度几乎是默认了,柳月蓉的表情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

竟然都不反驳一句的吗?!竟然真的如此嚣张?

虽然是在宫中多年,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但面对叶舒窈如此表现,她还是没有控制住。

她怒不可遏,起身走到床前,抬手就要打:“你怎么敢——”

“他若不想杀我,我也不会杀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叶舒窈又冷笑一声:“况且,我也想问问,当年你害我娘的时候怎么敢?”

这一句话将柳月蓉定在了原地,表情也空白了片刻。

她怎么会知道的?

这事不该有任何人知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早就该死光了!

叶舒窈看她如此,一把拍开了柳月蓉僵在半空的手,盯住她的眼睛:“娘娘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

柳月蓉终于从僵硬中回过神来:“你、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叶舒窈穷追不舍。

柳月蓉想别过脸去,叶舒窈板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知道,轩辕婧宁也知道,现在她疯了,你呢?”叶舒窈盯着她,“你也想疯吗?”

轩辕婧宁真的是被叶舒窈弄疯的……

那这件事,自然就是从轩辕婧宁嘴里撬出来的。

柳月蓉心中猛地一沉,再看叶舒窈阴惨惨的表情,觉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来。

“你放开我!”她猛地挣脱出来,面色发白,“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日本宫乏了,先走一步。”

说罢,她转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叶舒窈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按理来说,昭顺帝早就该查到当年的一些事了,怎么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还是说,他查出来了,只是没有动作。

这时,听荷走进来:“公主,您没事吧?”

她刚刚听到了争吵声,可是公主交代了不准进去,她只好在外面等着,担心的不行。

叶舒窈摇摇头,问:“王尚书来了吗?”

“正在外面等着呢,要叫他进来吗?”

“叫他去书房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一刻之后,叶舒窈来到书房。

王尚书赶忙行礼:“臣就知道公主定然能逢凶化吉……”

“说正事。”

王尚书准备了一箩筐的吉祥话,只能默默咽回去。

“本宫昏迷了这么多天,你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回公主,一切就绪,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明天就开始吧。”

王尚书有些惊讶:“公主刚刚康复,您不用再休息一下……”

“还休息,这几天在屋里闷的都快发霉了。”

“公主,您说什么?”王尚书没听清。

叶舒窈轻轻咳嗽了一声:“没事,本宫的身体没问题。”

她拿起手边的一个册子,递给了王尚书。

“这是?”

“之前说的,如何比文学的方法,都写在这儿了,王尚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老臣遵命。”

王尚书不疑有他,将册子揣进了怀里。

“你不看看?”叶舒窈挑眉,“有什么疑问,本宫可以当面解答。”

这东西还能有什么疑问?

文学比试无非就是一些诗词歌赋的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王尚书记起叶舒窈前几次的操作,还是将册子打开。

刚看了一行,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

“公主,您没有拿错吗?”

“没有拿错,就是这个。”

“可是、可是……”王尚书期期艾艾。

可是这上面写的是……

“文学创作与赏析,不对吗?”

“那这“私人版”的意思是……”

“下面都写了,”叶舒窈莫名,“就是写我指定的东西,要求以我和他为主角,创作一个故事,当然,要写浪漫爱情故事。”

“嗯……参考一下遇仙记。”

王尚书眼前一黑,不抱希望地问:“那赏析呢?”

“我写一篇文章,让他们来答题,得分多者胜,当然,也是浪漫爱情故事。”

王尚书彻底闭上了眼睛。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哪有公主选驸马是要看这种东西的啊?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礼崩乐坏。

“陛下……”他最后挣扎。

“父皇说我要求什么都可以。”叶舒窈一锤定音。

王尚书彻底死心了,他打起精神,语气沉重:“臣,这就去办。”

第二天。

重磅消息:长黎公主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选驸马!

京城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事情了。

百姓们纷纷到街边,想看看这些“驸马预备役”都是什么样子。

“站在这就能看见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男子要沿着朱雀街一路走到宣武门!”

“这是公主要求的?”

“那可不,所有想参与的男子得先经过几层筛选,才能有进宫见公主的资格,这可是恩赐。”

一个女子神往地看向宫门:“公主就是公主,连选婿都这么不同寻常。”

说着,就有一个队伍出现在道路尽头。

四名羽林卫中间,男子们均穿着一样的蓝白配色衣袍,第一眼看上去竟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怎么感觉都长得一样……”其中一人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懂什么,都穿一样的衣服,这样才能看出谁生得出众!”

那倒也是。

比起围观的热闹,“候选人”之间倒是相对安静许多。

他们都有些不习惯。

虽然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过被注视的时候,但哪会像现在这样?

之前那些目光要么是倾慕要么是崇拜,这视线落在身上怪让人不舒服的。

就好像在审视他们够不够资格做“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