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垃圾堆
粗糙、落后......
卡恩并没有因为瑞尔对矮人的消极评价而面露愠色，反而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一股魔力波动出现，随后卡恩手中的魔法结晶开始微微闪烁，其中的能量如涓涓细流渗透而出，带动着无形的力量使得结晶体飘浮于他的手掌之上。
“魔法结晶是一种极好的能源，转化率高、副产品少......无数的优点汇聚于一体，它可以充当某些大型机械的心脏，城防、勘探、大型运输......无数的应用前景。但在矮人手中，仅仅只能作为独轮车运输的发动机。”卡恩嗤笑一声，随后脸色有些灰暗。
“矮人只懂得酗酒和斗殴，在巴德的引导之下，矮人们争强好斗，肌肉、力量、铁与火，原本崇尚创造的矮人不知何时转而崇拜这些东西。
他们对精巧的魔法一窍不通，眼下这种珍贵的魔法结晶，原本可以充当飞艇、蒸汽轮船、挖掘机的动力源，如今的应用却只停留在原始的镶嵌联结法上。”
瑞尔不语，只是用莫名的目光深究着卡恩。
“矮人的发展太快了，在黄金之王的庇护下，我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发展着，自幽暗潮湿的洞穴到阳光洒落的平原，只有区区一百多年的时光。”卡恩截断了魔法结晶的传输，光芒黯淡，此地再度只剩下朦胧的黑暗，和黑暗之中相对而视的两双精亮的眼瞳。
“卡恩先生深远的目光同我见过的一切矮人都不同。”瑞尔难得称赞一句。
卡恩咧嘴笑了起来，但下一秒再度压住嘴角，微微摇头：“在加文面前，我的所思所想都只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算了，不聊这些了，瑞尔阁下，我带你来此，是希望你能够代表白雪王国，同矮人王国交易，我们向你出售这些珍贵的魔法结晶，而你们则支付等价的金币、银币。”卡恩一通铺垫之后，终于谈起了正事。
瑞尔理所应当地点头，卡恩手中的魔法结晶制作工艺相当之高，其中魔法能量充沛，完全可以担当起白雪王国某些重大设施的能源。
白雪王国之上盘踞的命运轨迹消散之后，整座王国在怀特的带领之下发展日新月异。
在扫除了旧贵族的沉珂，梳理了原本臃肿的封建统治制度之后，政令的上传下效无比顺遂。
怀特遵循着瑞尔留下的“发展指南”，十分重视魔法所带来的生产力，并且灵性的超凡力量也在逐步融入白雪王国，为王国的一切带来崭新的变化。
据小怀特所说，甚至有部分在半梦半醒间涉足灵界的人，在归来之后，自发地开始信仰真理之神，并且建立起一座座教堂。
如今在王国之内已然形成了一定规模，甚至有了主教、司祭、执事等的划分，比瑞尔这个半吊子神父正规多了。
据说约翰这家伙也在真理教堂里挂职了一个司祭，有时会去教堂祈祷或者主持一些仪式。
话说回来，这些魔法结晶对于正在发展中的白雪王国而言，是一个强大的助力。
但瑞尔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亟待解答。
“这些魔法结晶，是哪里来的？卡恩先生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矮人没办法独自研究出这种东西。”瑞尔道。
“不知你是否听闻过玻伦穆学派。”卡恩将手中的魔法结晶递给瑞尔，“这些都是很久之前，自玻伦穆学派手中购买而来的货物。”
瑞尔接过，结晶之内镌刻着一行细微的字迹：
【通用结晶能源（试用版2.0）】
【产地：玻伦穆学派·能源开发部】
【介绍：这是我们将魔素滞留技术和铭刻技术结合的初步尝试，虽然试用版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但我相信，这将是打开魔导科技大门的第一把钥匙——能源开发部·多伦多】
真的是玻伦穆学派的产物啊。瑞尔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魔法结晶，能够将砂石捏碎的力量之下， 魔法结晶巍然不动。
瑞尔陷入沉思，矮人王国应当是花费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从玻伦穆学派手中购买来了这一批魔法结晶，但最后大部分魔法结晶却堆积于此，任凭其吃灰。
小部分则以粗糙原始的运用方式，流转于矮人之间。
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些变故，但究竟发生了什么，瑞尔也不清楚。
话说矮人之王的能力真好用啊，凭空变出黄金进行交易，就不怕通货膨胀吗？
卡恩说过这些是很早之前就从玻伦穆学派购买而来，瑞尔可不相信当时落后的矮人王国有额外的财力购买能源，只能是矮人之王的能力。
思绪飞速，一闪而逝，瑞尔微微蹙眉，抬起头：“能给我看看你有多少存货吗？”
“当然。”卡恩点头，轻轻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动作，其上联排的瓦斯灯由近及远，不断点亮。
眼前是摆放整齐，摞成山一样的结晶堆，瓦斯灯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妖艳的紫光。
瑞尔眼角一抽：“这......”
卡恩笑了笑：“库存大概有几万个单位，我想将它们卖出去，换成真正对矮人王国有用的东西。”
他想了想：“知识、技术或者矿石、钱币，皆可。”
“这可真是一个大工程，卡恩先生。”瑞尔有些感慨，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魔法结晶，心中盘算着价值。
两个人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定下的方案是以每个单位三金币的价格购买五百个单位，除此之外的兑换，都需要等价值的机械技术或者原矿石。
“玻伦穆学派和奥里亚努斯帝国的东西固然好用，但矮人却难以解析其中奥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们需要学习更多。”卡恩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瑞尔原以为这些天所见的齿轮、机器以及那盘踞上空的淡淡蒸汽都是矮人的杰作，如今看来全都是拾人牙慧。
诸多看似先进的技术，皆是来自帝国和学派的垃圾堆，却无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