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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买好东西,两人来到李奎勇家,

“跃民,今儿怎么有空来我家?”

看到周晓白也过来了,也知道两人关系,

“过来看看你,小梅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这几天夜里睡觉老做噩梦惊醒。”

李奎勇把两人请进屋里,

“娘,跃民过来了,还有他对象。”

李奎勇母亲这会正和几个孩子坐桌子边糊纸盒,

“跃民来了!”

李母起身,“小梅,快去给你钟大哥还有他对象倒杯水。”

“喔!”李梅起身去一边倒水。

李母道:

“跃民啊,怎么每次过来都买这么多东西,下次可别再买了,糟蹋钱了。”

“婶子,值不了几个钱,给孩子们的。”

把物品放桌子上,拿出一袋核桃酥,给了俩已经凑上来的孩子,

“来,自己拿着吃吧。”

俩孩子高兴接过,

“谢谢钟大哥。”

“谢谢钟大哥。”

钟跃民两人坐到一边,李梅倒了水过来,“钟大哥,晓白姐,你们喝水。”

“好,谢谢啊。”

李母看着周晓白,道:

“这闺女可真俊,跃民,你是有福气的,可得好好待人家,你是男孩子,得让着些女孩子,可不能欺负人。”

钟跃民喝口水,“婶儿,我哪敢欺负她,倒是她天天欺负我。”

周晓白轻捶下人,嘟嘴不乐意,

“我哪欺负你了?不许污蔑人。”看着桌上的纸盒,好奇道:

“婶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晓白姐,糊纸盒呢,就是火柴盒子”,站一边的李梅道:

“这是街道办给我们的活,能补贴点家用。”

“喔!”周晓白道:

“小梅,那糊一个多少钱?一两分应该有的吧?”

钟跃民笑起。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晓白,你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两手不沾阳春水,不知人间疾苦,这玩意糊一百个可能才一分钱,一天什么都不干,从早糊到晚,手脚快的,糊一两千个,也就两三毛。”

“这……这么点啊?”

“你以为呢?就这样,大家还抢着糊,这活不一定能接到。“

周晓白震惊了,她是大院的孩子,从小到大,社交圈基本都在大院里,对于外面普通人家的家庭状况,还真不了解,所以在她的思维里,所谓的‘穷人’应该就是吃不上荤菜,但肯定不会挨饿,每月工资十几、二十块,这么个印象。

其实刚进到这边的大杂院,她就觉得不可思议,逼仄狭窄,杂乱无章,不大的院子里竟然住了七八户人家,走道都得侧身,用水要去外面挑,厨房在外头,上厕所需要去公厕,要换自己,她真没有勇气能住下去。

“小梅,要不你教教我,我想试试。”

“闺女,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你歇着”,

这闺女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哪敢让她干活。

”婶儿,没事的。”

抽得间隙,钟跃民把李奎勇叫到门口,道:

“奎勇,你这发小最近一直在找地雷他们的麻烦,小梅的事儿你跟他说了?”

李奎勇摇头,

“我哪能跟他讲,不过这事儿在你们顽主圈都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小九还能不知道?前两天还把我骂一顿,说我不够意思,小梅出事,不跟他当哥的讲……我劝了,事儿都过去了,杜卫东也收拾了,可他不听,唉……”

钟跃民道:

“你还是要多劝劝,最重要一条,绝对不能杀人,只要出一条人命,就回不去了,明白嘛?”

李奎勇点头,“我知道,对了,跃民,那李援朝没找你麻烦吧?”

“目前没有。”

“你们顽主圈里,我也听到些消息,说你和李援朝不对付,骂他卵子,要大干一场怎么着,我怎么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准备看‘好戏’呢?

还有那个李援朝,我是瞧不上,但也确实是个人物,你得防着些,有用得着我的,一定招呼,说起来是我连累可你。”

“行了,没那么邪乎。”

钟跃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着就是。”

说着从随身包里取出一酒瓶子,里面灌了仙泉,

“这‘药水’拿着,上次给你的应该快要用完了吧?”

李奎勇道:

“跃民,这‘药水’是真好使,泡了饵料,一下水立马有鱼上钩,我每周去钓一回,有个四五十斤,一周挣个十五、二十的,一月就有六七十,比我爹在世时蹬三轮的工资还要高,我家一家子不用饿肚子,还能存下些钱来,

不过,跃民,这个‘药水’应该挺贵的吧?你这给我……”

钟跃民直接塞他手里,

“这你就别操心了,再过一个来月就春节了,这段时间可以多钓一些,到了明年,咱估计都得下乡插队了,家里多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李奎勇点头,

“下乡插队的事儿,我们街道办都已经在宣传、号召了,别的地儿我不知道,反正我家这一片大家积极性很高,跟参军一样,觉得下乡光荣,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炼一颗红心。”

钟跃民一笑,“你呢,也想去?”

“我是家里老大,我肯定得下去”,李奎勇道:

“跃民,跟你说真的,其实我不愿下去,说得好听,天花乱坠的,接受贫穷再教育,我家之前隔三差五要饿肚子,饭都吃不饱,还不够穷嘛?

关键不去不成啊,去年我院里邻居一孩子,死活不去,后面他父母工作单位领导、街道办主任、区里书记轮番上场劝说,那街道办老太太每天都跑来他家,跟他娘和尚念经一样,一念就是一天,你要再不去,影响的可不光是你自己,你父母、兄弟姐妹、亲戚都要受牵连,简直特么就是千夫所指,成大罪人了,后来实在扛不住,妥协了。”

钟跃民点头,大环境如此,自己的命运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把握的,犹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飘荡,未来在何处,谁也不清楚。

“跃民,你是大院的,也还要下乡?”

钟跃民苦笑声,

“我还不如你呢,你可是纯正的中下贫农,‘光荣’,我呢?黑五类,我老子都还在里头待着,像我这种的,不下去都不成,什么当兵、大学、工厂招工,全都没你份,奎勇,以后没准咱还能分一个地儿呢。”

“那敢情好,咱兄弟又能在一块了”,李奎勇道:

”跃民,说句现实的,你父亲问题要解决不了,你跟周晓白……”

“未来的事不去担忧,一步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