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付航这才意识到有可能这就是左科维多故意允许的,或者说他希望这些政府军胡作非为,为的就是把夏侨人的心气彻底打没,估计也想学东施效颦那一套,用灭绝人性的方式灭掉一个种族的魂。
“好吧,既然你要这样玩的话,那小爷我就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五双,你不是喜欢玩这种把戏嘛,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政府军他们自己怕不怕。”
想到这,付航不再有任何人伦上的顾虑,人人生来平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既然要选择作恶,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至于代价有多大,完全取决于你作恶的尺度,既然法律和天道制裁不了你们,那他不介意当一回救世主替天行道。
就这样连着两天,塔西岛的大街小巷里,付航就盯着那些没有底线的政府军下手,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很多遭到打砸抢烧的侨人商铺门前留下了反叛军生前的最后影像,果然经他这么一出手一时半会还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那些喜欢抢完财物还要杀人放火的政府军明显有所减少,特别是猪面骑士这块金字招牌再次挂回到人们的视野,也让焦虑不安的夏侨人有了盼头和精神寄托。
就在事情看上去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左科维多却在这个时候向社会包括军中发布了一条禁令,声称这几天政府军遭遇袭击事件全都是新民会所为,至于传闻中的猪面骑士纯粹是谣言,这一切都是新民会精心策划出来的一个反政府形象,如果再有人借猪面骑士这个人物煽动对立或者无脑追随,揪出一个就地正法!
这条愚民又愚军的禁令一出,事情就出现了两极分化,原本对猪面骑士心怀恐惧的政府军以为这真的只是新民会所为,并不是凭空出现了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并只专门针对政府军的杀人魔头,心中的恐惧一旦消失,那罪恶的种子立刻发芽,仅仅一个晚上,本来就无恶不作的一些政府军就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全都冒了出来,甚至于有些当地的恶霸流氓也趁火打劫了侨人商铺。
而本来对猪面骑士欢呼雀跃的平民百姓这下一个个彻底懵逼,几乎是一夜之间谈猪色变,都知道左科维多的做派和心狠手辣,至此别说在公共场合谈论猪面骑士,就是私底下也不敢多提一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小命不保。
而这个事情付航并不知晓,第二天他在市里刷了一下午的副本才发现不对劲,但今天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只恨自己没有分身两头兼顾,于是只好先把这边放下只身前往七号码头。
等他赶到七号码头时也已经到了下午六点,猜到他可能会要来蹭饭,樊婉清还特意提前吩咐厨师多做了几道合他口味的夏华美食,但看着这一桌子饭菜,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对于左科维多的做法两人都心知肚明,却又显得有点无可奈何,付航只能拖延政府的脚步,但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仅凭他一个人政府军杀是杀不完的,也改变不了结局,到时候左科利亚摔杯为号,一声令下军队平推,夏侨人连躲都没地方躲,所以相比百姓现在受的苦,和走私头子的交易就变得极为重要。
彼此沉默了一会后,樊婉清便问起了今天晚上的交易:
“大海,如果你这边真的没问题的话,那能不能要那个走私头子再弄十万支枪?”
之前一万支,今天一万支,再来个十万就是十二万了,付航随口问道::
“怎么?你担心枪不够?”
点了点头,樊婉清一脸的忧心忡忡:
“嗯,看左科维多这种态势,我担心这次的暴风雨会来的更加猛烈。”
她这点说的倒没错,原本以为当狗的留下,想当人的杀掉这句口号已经够惨绝人寰了,但现在看来左科利亚为首的王室政府未必就会善待屈尊的夏侨人,政府军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砸抢烧,这似乎都已经超出了一个极端霸权政府的尺度。
付航也不由得严肃的重视起来,尽力安慰道:
“没问题交给我,只要他们有,要多少我就跟你拿回来多少。”
见他这么表态,樊婉清竟丝毫没有怀疑,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声音都有些激动起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我父亲宁愿散尽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
这话一出,付航心底那根弦被狠狠触动到,认真看了眼樊婉清的侧脸,轮廓柔美的线条下是那犹如磐石的坚韧气质,他有点不能理解,明明是雅加首富千金大小姐,明明早就知道政府打的什么算盘,明明就可以远离这场灾难,明明就可以去国外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但偏偏还要留在这里选择为自己的信仰赴死,付航自认哪怕是现在的自己,在大义面前都没有这种胸襟和格局。
但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上次不是自己在场的话,她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这种为了所谓的信仰分不清自己高低的行为真是又笨又蠢,付航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再次劝道:
“其实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说句难听的,你们有这么多枪也没用,他们是军队,有着海陆空一体还配备杀伤性武器的军队,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其中的差距吗?”
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一脸天真纯粹的表情:
“知道啊,难道知道了就不用去争取吗?人不是应该有梦想吗?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面对她这灵魂三问,付航只能苦涩的摇了摇头:
“哎,我该说你什么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理想主义,你也真是傻的可爱。”
听到对方说自己傻,樊婉清一下就不乐意了,撅起小嘴反驳道:
“我才不傻,我父亲教过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钱是身外之物,情乃心中繁花,义为世间珍宝,人必须要有情有义才不枉费此生。”
好一个真挚倔强的女儿,好一位豪气云天的父亲,付航心生敬仰之余,没忍住吐槽道:
“你父亲确实是个好商人,好同志,好同胞,但不是个好父亲,他不应该让你卷入到这场斗争漩涡来。”
这句交心窝子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句句在理,做父亲的真不应该让自己女儿掺和到这种事情中来,可樊婉清却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我父亲从来就没有强迫过我做任何事任何选择,而是我自己想活得有价值。”
其实付航也猜到了大概是她自己的坚持,就凭敢单枪匹马和海外走私犯做交易就能看出,这小妮子颇有女中丈夫那意思。
见他不说话,樊婉清继续说道:
“我父亲常跟我说起你们厦华一位故人说过的一句话,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你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吧。”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