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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地!!!

开玩笑吧?

他像是会耕地的样子吗!?

司允澈傻眼了!

他想过很多为什么圣师愿意在司家其他房为难他的时候为他撑腰的原因。

也许是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

也许是为了利用他对付司家。

反正……在圣都内,司家话语权还是有的,圣师确实帮他从司家脱身,给他省了不少事。

所以司允澈暂时留在圣都,想还这个人情,顺便看看对方会提出何要求。

做事、杀人……

都想过。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耕地!

不仅是司允澈傻眼了,一向的秦恩都忍不住投来视线。

还挖了挖耳朵,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是真的耕地?”

为首的侍卫重重点头:

“就是耕地,工具都准备好了,圣师大人说既然闲的,那就去耕地好了。”

“就他?耕地!??”

秦恩指着司允澈,一脸不可置信,惊讶地差点破音!

那一副“司允澈不祸祸那些土地都算好了”的模样,让司允澈差点炸毛!

“什么叫就我?不就是耕地吗!”

秦恩怀疑的目光在司允澈身上流连,啧啧感叹:

“不就是耕地?小子,你怕是忘了自己五谷不分。”

司允澈:“但是我勤快!”

秦恩:“啊对对对,你是最勤快的小朋友。”

司允澈:“……”

有一种想扇巴掌但又做不到的无力感。

以前秦伯大多时候都是懒得理他,现在不仅不叫“少爷”,一口一个“小子”,还以冷嘲热讽他为趣。

似乎要把过去十年从他这里受的气翻倍还给他。

秦伯,你变了。

司允澈直到被带到田地上,手上多了一把锄头,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还恍恍惚惚。

秦恩在旁边的大树下的阴凉处坐下,指了指土地:

“咱们最勤快的小朋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开始刨土呗。”

司允澈目光幽幽:“秦伯,你不干活?”

秦恩嗤笑一声:“我自己有钱,吃穿住行可从没麻烦过圣师,穷得响叮当的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司允澈:“……”

他以前酷爱收集各种宝剑。

祖母去世后,司家断了他的生活费。

而这十几年,司家大房的产业大部分都被转移蚕食,现在交到他手上的,就是空壳子。

司允澈轻轻叹了口气,薄唇微微抿起。

秦恩见状,毫不客气地戳气管子:

“明知司家其他人垂涎你爹娘留下的产业,明知你祖母不可能护你一辈子,你还是选择一步一步退让,司允澈,落到这个地步你应该早有预料吧?”

正在刨地的少年身形忽然顿住,握着锄头柄的手指颤了颤。

过了良久。

司允澈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他们不一定会如此心狠、觉得说不定不会那么糟糕,觉得事情是有转机的,也许是你把一切想的太糟糕了,对吗?”

秦恩毫不留情的话语如同一柄锤子敲击在少年心上,剥开那一层遮羞布,让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无所遁形。

向来背脊挺直的少年身形似乎弯了些许。

司允澈嘴唇颤抖,眼前浮现一层朦胧。

他很想朝对方大吼“别说了!就你会说是吧?我让你别说了!你特么的闭嘴啊!!”

然后,狠狠发泄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

但最后,司允澈还是忍耐了下来。

只是一声不吭地重新挥起锄头锄地。

可秦恩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直接起身走到司允澈面前,一脚踹飞他的锄头,不顾对方的手痛,冷笑:

“生气了?生气了怎么不说话?真是会忍啊,或者说,你真窝囊啊,司允澈!

被人欺负,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然后一声不吭选择退让。

明知他们惦记你爹娘留给你的产业,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不会管理,都是司家人,说不定得到了,他们不会对你如何,而且这样大家都高兴,然后选择双手奉上、转身离开。

还有啊,我搅黄了你那么多事,你知道的,对吧?但你一句话都不敢说,安慰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事的。

别人说你笨、说你蠢、笑你快及冠了还沉迷痴心妄想,一事无成……”

秦恩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年,几乎是吼出来——

“司!允!澈!你真的高兴吗!!!说啊!!!”

吼声荡漾在这一片天地。

引得鸟儿像是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匆忙飞走。

回答秦恩的,不是歇斯底里的反驳。

是一滴一滴沿着脸庞滑落的泪珠。

秦恩顿时哑了火。

司允澈虽盲目自信又自卑,但不变的是他好的那一点面子:从来不在人前哭——或许那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自尊。

若是以前。

哪怕他说再多,对方也只会左耳进右耳出,沉迷在自己骗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看来,祖母的去世、自以为不会那么糟糕的幻想的破灭,给了他很大打击。

秦恩眉眼软了不少,抬手拍了拍司允澈的肩膀:

“我只是想说,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你有生气的权利。”

“秦伯……”

司允澈像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哇”一声抱着秦恩号啕大哭,

“我讨厌他们!明明以读书好为荣,却学不会书上的品德,以欺负他人为乐,嘲笑我愚笨,成绩不好。”

秦恩:“嗯嗯。”

司允澈:“我讨厌阮枫,虽然他没想对我怎么样,但是挨打疼啊,呜呜呜……”

秦恩:“嗯嗯。”

司允澈:“我也讨厌你!我准备了那么多,期待了那么久,你却一次次搅黄!”

秦恩:“……嗯嗯。”

……

不知过了多久。

司允澈平等地讨厌完所有人后,终于哭累了,抹了抹红肿的眼睛,扯过秦恩的衣服,擦了擦鼻涕。

秦恩:“……”

秦恩嫌弃地看了眼衣服上晕成一团的东西:“我觉得阮枫应该挺喜欢你的,要不把你送他那里去?”

司允澈:???

司允澈一脸惊恐!

虽然,虽然他不是真的讨厌阮枫,也知道阮枫没想把他如何,但是,但是……

也不知为何,从小到大,遇见那么多人,他就是怕那个总是神色淡淡的少年。

仿佛一种灵魂上的压制,就像老鼠遇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