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不如意的事,总要喝很多酒,牛半仙便是这样的人。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坛酒就见底了。
他喝着喝着忽然呜呜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两袖清风,怎敢负佳人。”
“这也是我自找的,年少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最后连给她添一点嫁妆的能力都没有。”
他红着眼睛哭道:“我知道她一直等我去提亲,我俩青梅竹马啊,两家就住在隔壁,可是我的生活都是一团糟,怎么敢让她跟着我吃苦。”
“看看我现在变成这个屌样,幸好当时有自知之明,胆子小。”
牛半仙哭累了,趴在房檐上睡了一会儿。
陆粥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明天吃什么。
过了一会儿,牛半仙醒了。
牛半仙又开始发酒疯了,拉着其他人就想又唱又跳。
桂东堂向来做不出这种事,只是在一旁摸着手里的剑,杀气腾腾的看着牛半仙。
他终于知道了,怎么主子看那些文官总是不顺眼了,天天嚷嚷着有辱斯文。
真的,一个晚上,他都想拔剑杀了牛半仙。
隔天一早,牛半仙头痛欲裂的爬起来,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浮现,让他发出了一声惊恐的猴叫声,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程墨钧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老牛,你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我们要走了。”
话音将落,牛半仙立马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跟着你们。”
“你确定?跟着我们很危险的。”
他死皮赖脸的说:“确定啊,我现在无依无靠的,了无牵挂,我掐指一算,咱们几个简直就是造地设的几对。”
“滚,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谁和你是天造地设的几对了。”
对于牛半仙的加入,陆粥几人没什么太多想法。
他们朝着西南方向出发,准备去找那些出了名的养蛊人。
到下一个城市时,桂东堂发现熟悉的记号。
他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对陆粥几人道:“我去附近看看,顺便买一些东西,等走过这个城市后,人烟越来越稀少,补给也会越来越少。”
“好,那我去看一下马匹。”
桂东堂左转右转,来到了一个大院。
看着里面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少年,他纳闷的问道:“主子,您怎么在这里?”
少年闷闷不乐的看着他,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又满脸忧伤的望着远方。
“东堂,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桂东堂:“???”
“算了,你这木头疙瘩肯定不知道。”
他满脸惆怅的将扇子打开,企图扇去内心的烦躁。
“就在几个月前,我碰到了一个魂牵梦绕的女子,我知道我俩之间的差距肯定很大,那我都已经做好了,要为她抗争,娶她为妻。”
“可是今天晚上我太高兴了,一下子喝多了,结果第二天,我梦中的佳人不见了。”
说到这里时,少年掩面哭泣起来。
“你说说我,少喝两杯酒怎么了?结果我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
“东堂啊,感觉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了。”
桂东堂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的看着眼前爬着的蚯蚓。
他一点也不想听自己主子和二师兄的故事。
结果少年又道:“肯定是我表现的太差了,所以她离开了,东堂,我现在交给你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就是帮我找到她。”
“流落青楼卖艺,肯定不是她想的。”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肯定等着我去解救她。”
桂东堂面无表情,内心甚至还有些想笑。
他开口道:“主子,你莫不是忘记了,属下还有任务在身。”
“没事。”少年懒散的躺着,开口道:“反正你都上山这么多年了,不也什么都没找到,按我说呀,所谓的宝藏就是谣传而已。”
“你先帮我找人。”
桂东堂在旁边劝道:“主子,既然人家姑娘不出现,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就不要强求了。”
“你的意思是?”少年噌的坐起来,一下子激动道:“她被人囚禁了?”
桂东堂:“……”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总不能说,你魂牵梦绕的美人是男的,拿着你的钱正在到处潇洒,压根就想不起你这个冤大头来。
听听这话,多么难听啊。
他都担心自己的主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深受打击,然后一命呜呼。
桂东堂又委婉的旁敲侧击,结果发现,这一切都没有用。
他的主子啊,陷入爱河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磨,桂东堂完全妥协了。
算了,救不了的。
少年说:“你要是把人给我找到了,你的月俸我给你翻十倍,到时候你再也不用打几份工,去搬麻袋了。”
桂东堂狠狠的心动了。
他没有想到,二师兄居然这么值钱,让他都恨不得扭头就走,把人梳妆打扮好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