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送出去,大家正商量要去哪里游玩,楼上却来了个人。
打眼一瞧,一个老头穿着满是补丁的布衣走来。他手拄黑竹细棍,须发花白,面有红光。一身衣衫虽破旧却洗得十分干净,就连脚上的布鞋也并无半个泥点。
细细一数,他胸前挂的布袋子共有八个,里面似乎还装着不少东西,鼓鼓囊囊的。
林风庭主动上前行了个晚辈礼,道:
“老人家可是丐帮的前辈?”
老人郑重还了一礼,道:
“老头子我是丐帮扬州分舵的舵主,鄙姓钱,大家都叫我老钱,林少侠也一样叫我老钱就是。”
林风庭道:
“不敢!论资排辈,前辈和我师父是一个辈分的,晚辈可不敢失礼。您也不必叫我少侠,叫我小林或风庭就成。”
众人也过来一一见礼,自介身份。
钱长老还过礼,郑重道:
“诸位,寒暄客套的话我就不必多说了,我过来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儿,恐怕各位有麻烦要来了。”
有麻烦要来?林风庭倒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于是问道:
“还请前辈点拨一二!”
钱长老道:
“是这么回事,前段日子林少侠连斩邪魔外道,突然崛起,在江湖上名声大振,一时风头无两,但也同时是站到了风口浪尖,不少人为了收名获利,都摩拳擦掌四处寻人想要挑战。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江湖上又不知为什么突然盛传你们身上有魔教的武功秘技,同时还握着几柄神兵利刃。
说得像模像样神乎其神,传得很广。我很好奇,就飞鸽传信到各个分舵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这风声一开始是从河北传出来的,真正的爆发地却是在京城。后来我们帮主传命所有驻京弟子仔细探查了一阵,里面居然有东厂的影子,所以帮主来信叫我一定要提醒你们。
东厂办事阴损,按我估计,恐怕现在就连云贵那边都开始到处传谣了。古人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传言到了这种地步,三人成虎啊!我看有不少人是起了歪心思的,你们千万要小心提防,切记切记!”
林风庭对钱长老说道:
“多些前辈提醒,也请前辈代我们向解帮主问好,多谢前辈及丐帮的兄弟们帮忙打探了。无以为报,以后凡有用得到的地方您尽管叫我们。”
钱长老说道:
“谢就不必了,现在已经有人往这边赶了,你们小心些,早日回山门去吧。若需支援,丐帮弟子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钱长老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目送钱老老离开,李高平开口道:
“看来是东厂那个死太监在作祟了,早知道就让他出不了那道门。”
李宗德道:
“卖戴前辈的面子才没弄他,下次再碰上我肯定一把捏死他。”
林风庭道:
“说造谣吧,也不算造谣,倒还都是真事儿,早晚有这么一遭的。”
雷耀祖道:
“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有好东西早晚要被人惦记。不过幸好有丐帮提醒,不然一无所知之下一不小心着了道可就悲摧了。”
林风庭点了点头,道:
“确实该记人家丐帮的恩情。不过也不必忧心,咱们可不是抱金过市的稚童,宝剑在手正好斩尽邪祟。”
雷耀祖道:
“正好带我一个,长长见识也顺带练练手。我虽说没什么宝贝好让人家抢的,但是不妨碍我黑吃黑啊!”
李叔说道:
“你心还真大,都被强盗盯上了还想着黑吃黑。这风都把瓦吹下来了怎么还敢站在屋檐下?小心谨慎些,俗话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何况还带着我们几个连刀都提不动的人?”
林风庭道:
“您老宽心,我们知道分寸,而且该来的躲不掉,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坐下又要了些茶水,大家商量要该如何应对。
林语道:
“能为了这点名利过来对我们下手的,应当没几个太过厉害的。咱们该小心的是被人联手围攻,若只来上一两个,就算是高手咱们也不怕。”
郭天云道:
“我反倒认为咱们不怕围攻,名门正派不会对我们下手,大家都有交情在,为了这几柄宝剑他们也不至于得罪咱们背后倚靠的五岳剑派。能来的肯定是些江湖散人旁门左道,他们这种人独来独往惯了,很难联合到一起。就算真的联合,凑一波顶多也就二三十人。恒山剑阵我们兄弟几个还是会些皮毛的,自保够了。我认为咱们最怕的是暗器和下毒。”
向大年道:
“那就多备些常见的解毒药丸,也备些酒,有时候酒可以让解药更快生效。不过也得小心,别反而加快了毒药的发作。”
米为义道:
“伤药、跌打损伤的药酒药膏也多备些,恢复元气的药材补品也得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什么都得防上一手,赶紧采买要紧。”
林风庭道:
“两位师兄说得是,能乘船乘船,咱们自己买一艘小船,别人想找到咱们就不容易了。况且在船上打也就不会被很多人围攻了,除非被提前设伏让几条船围了。如果后边没有水路可走,那就买几辆马车,如果遇袭马车还可以作个遮挡,要跑也可以斩断绳索骑马飞奔。”
李高平道:
“岳丈,岳母,你们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衡山吧,反正一家人都在这里,也不怕谁落了单被抓去要胁。避过这一阵风头,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陈家老两口也只能同意了,叫他们回绍兴反而不敢了,江湖上抓不住人反而拿人家亲戚下手的事例可不少,再深的关系都有可能被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