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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砰”地一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神色紧张慌乱。

动静很大,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惊疑不定。

“怎么了容总?”

“是刚才说的内容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容总?”

容音脸色惨白,手用力地扣紧会议桌边沿,聚精会神地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动静,但是迟迟都没有再发出其他的动静来。

忽然此时!

滋啦——

一声突兀的电流声轰然炸响在耳边!

容音眸底划过一抹惊惶!

有人注意到容音的脸色不对劲,刚想要出声询问,就见容音已经快步地冲出了会议室,将他们的声音扔到了身后。

留在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林寒梓,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寒梓那边的声音也很杂乱,断断续续地没有说话,只有不断的电流声响起。

容音一边快速地摁着电梯键,一边催命似地叫着林寒梓的名字。

等容音都下到了地下停车场,马上要打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林寒梓那边才有了声音:“刚刚发现了点意外,那个顾映夏顾大小姐,发了疯一样冲着那个,呃,现在的柏家的大少爷去,捅中之后又转去捅那个医生……”

“现在里面乱得很,我贴在那个医生上的监听器都掉了,估计摔地上被踩坏了,我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救护车和警车都过来了!”

从听到谢时瑾被捅中的那一刹那,容音整个人就跟僵住了一般,愣愣地坐在原地,呼吸都要不顺畅起来。

她哑声问出了谢时瑾去的那一个医院后。

容音才好像恢复了身体的温度。

林寒梓问:“那现在你要去医院吗?”

容音张了张嘴,干哑地吐出一个“嗯”字,但是还没有挂断电话,林寒梓那边似是知道容音在考虑什么,合作了那么多年,两人早就在一来一往的交易中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林寒梓主动说:“现在顾家的宅子里,应该少了许多防护,乱成一锅粥,现在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试着偷偷摸进去,探一下那个房间。”

容音沉默半晌,最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林寒梓。”她说。

林寒梓难得轻笑了一声,“这么多年,难道我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而且,这个是一个大单。”

经林寒梓这么说,容音彻底地放下心来。

她对林寒梓有足够的信任。

那么现在,首要其冲的,就是确保谢时瑾的安全。

转动方向盘的时候,容音的手都在微微地发着颤。

她几乎是一直在踩油门,把速度拨到了最大码,等抵达了医院的时候,容音同时也看到了那一辆从对面驶过来的救护车。

救护车们打开,护士们扛着担架下来,上面躺着的男人身形清瘦,整张面容被护士们遮了个严严实实,所有人都跟着从车上赶了下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医院。

容音的目光去却不自觉地落在男人垂落下来的手。

带着血。

血丝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在这么远的距离,她甚至都没有下车,都好似闻到了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失了频率。

她想要下车,可是双腿却如同坠了千金一样,重得她挪不开脚。

她在见到谢时瑾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一天的梦了。

可这分明是青天白日,她好似又回到了五年期几欲令她崩溃的那一天,谢时瑾躺在她的怀里,鲜血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浸染了她的手指。

呼吸微弱。

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中,只有她一个人。

莫名的。

她生成了胆怯。

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公司里的人打电话过来询问,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后,她才回复过去。

紧接着,划到了另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上。

宋菱颜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回到家,一接到了容音的电话,都来不及仔细地询问,立马开着车直奔了医院,当问起是在哪一层楼的时候,容音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宋菱颜愕然失语。

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让容音乖乖等着她,她才下了地下车库,看到容音的车,车窗是摇下的状态,她看见了容音脑袋向后靠在车椅背上,脸色白得可怕,眉眼间的倦怠令她心疼。

她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来。

容音听到动静之后才睁开眼看向宋菱颜,宋菱颜这时才发现,容音的整个眼眶都是通红的,血丝布满了眼白。

她的喉咙不禁一紧:“你……”

不等宋菱颜把话说完,容音就已经先一步地凑上前,伸展开手臂,把宋菱颜给紧紧地抱住,声音闷在宋菱颜的颈肩——

“我害怕……害怕他又,又在我面前死一次……”

像是压抑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

容音死死地揪着宋菱颜的衣服,“我甚至害怕得不敢跟上去看一眼……菱颜,菱颜……你说,他这次……会、会死吗?”

最后的三个字,容音放得好轻,轻得宋菱颜仔细听才听得清楚。

宋菱颜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但是直觉,容音说的那个主角,八九不离十,就是谢时瑾了。

宋菱颜反手也用力地抱住了容音,低声轻抚道:“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容音压在宋菱颜的身上,终于憋不住,低低地哭了出来。

哭声压抑,沉闷。

宋菱颜没再说话,沉默地坐在一侧,抱着容音,不停地用手拍抚着容音的后背。

容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了。

这五年里,她努力为自己打造了一个铁皮盔甲,时时刻刻地穿戴着,将自己和五年前那个幼稚的、天真的、怯懦的容音分隔开。

可是在耳机里,听到那一刀捅进肉里,男人发出的疼痛闷哼声时,她发现,那一身盔甲原来脆得,不堪一击。

她什么都没变。

还是一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