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只能借用了
不问旁人,就单单只问了乔云儿一个,显然是嘲笑乔云儿是听不懂的。
乔云儿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骂:白痴!便是没有理会于她。
写男女情爱忠贞不渝的诗词?这倒是果真难倒了她了。
她抓头挠耳好一半天,那是半点也记不起来到底有什么诗是写男女忠贞的诗歌。
好想百度一下。
要是写点忧国忧民,伤春悲秋亦或是思乡情节这样的,她闭着眼睛也能来一大把,但写感情忠贞不渝的,她倒是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出来。
额……难道是她太紧张了?
冷静,冷静,要冷静!
众人皆是动了笔,唯有乔云儿此时就连笔都没有提起来,只是呆呆的坐在案前发呆不知道想什么。
而那许安安,题是她出的,她自是早就在心中有了答案,笔墨上来的时候,便是提笔就是一气呵成。
照她那样的速度,一炷香的时间,实在是显得多余,顶多不过两息之间,诗句便能作好的。
这会子,她没有多言,只是安静的坐在案前等着众人作诗。
不是她这个时候就有多正人君子,光明磊落了,她只是自负于自己的一身的才华,自认为自己就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也能让众人拍马难及。
对于在诗词方面胜过乔云儿以及在座众人,她不屑用手段。
田可欣埋头写了几句,勉强凑成了一首诗,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出什么风头,便是随便敷衍几句就成了。
当她放下笔的时候,扭头便看见了乔云儿一张白纸之上,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不由得就为她紧张起来。
心中也不知道说她什么的好,怎么就这么逞能了?
人家笑话就让她们笑话就是,又少不了一块肉,顺着常夫人的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再怎么说,也比这样逞强要好得多。
难怪,这彩头就只出一张帕子而已,她怕是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了,因此才用着最便宜的东西做赌注,也省得白白便宜了旁人。
“云儿,要不,你用我的这个吧?”
田可欣终究是不忍心看着乔云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嘲笑目不识丁还不肯认,忍不住就把自己写好的诗朝着她这一边推了推。
乔云儿瞥了一眼,七言律诗,写得也就一般般,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是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凑出这样的句子,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至少也算是个才女的。
“我用了这个,那你怎么办?”
乔云儿没有接,只是皱着眉头问。
她既然应了许安安的挑衅,自然就是想要狠狠打她的脸的,但是,田可欣这诗,只怕是想要拿得头彩,也不大可能。
许安安如此自信,这才女名声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了,想来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既然都是要抄作业,自然是要抄个满分了。
“我,我在重新凑合几句就是,快挪过去抄一遍吧。”
田可欣四下张望着,小声的说,像是做贼一样,却不料,才一抬头,便看见了许安安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看。
这都什么眼神啊!她乔云儿就算是要作弊,也不可能这么蠢让人当场抓包啊。
“常夫人,可否来我跟前看着,为我做个见证?”
乔云儿笑看着许安安,话却是对着常夫人说。
“县主……这是何意?”
常夫人不明所以,却还是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乔云儿礼貌的笑了笑,有些抱歉的说道:
“这不是……怕待会儿拿到了魁首,有人输不起非要说我是作弊的,到时候扯都扯不清。”
好大的口气,真是猖狂!
众人见她如今一个字都未曾落下,心中难免对她又更加的鄙夷了几分。嘴仗打得响,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县主多虑了,不过是热闹一番罢了,断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的,但是既然县主要求,老身我便先一睹县主的文采吧。”
常夫人说着,这个时候便已经站到了乔云儿身侧。
乔云儿笑了笑,提起笔来看向许安安。
“安姨娘也是这样想的吗?”
“自然!”
许安安冷笑着回答,心中却是笑话她虚张声势。
“云儿……”
田可欣看着乔云儿这番模样,很是当心的喊了一声,下一刻,便见乔云儿笔下写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光是这两句,便让田可欣眼中的神色由担忧转变成了惊喜。
虽然那一手字写的实在不怎么样,但诗却实是好诗,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常夫人,也是由起初的漫不经心变得郑重起来。
乔云儿看过了大周由来,前朝大唐,南唐后该是五代十国战乱,随后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大宋朝的。
但是她来的这个时代没有赵匡胤,却是大周结束了五代十国的战乱,再次统一了中原,建立了大周王朝。
没有宋朝的半壁江山,是如同大唐一样强盛的一个王朝。
所以,没有宋朝,亦没有元朝,就证明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些唐朝以后的好诗好词的存在了。
接下来,便见乔云儿挥笔写道: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
直到计时的沙漏到时,小丫头敲下来铜锣,乔云儿才堪堪把笔给放了下去。
她心中生了罪恶感,暗自道:
元好问先生,实在对不住啊,不得已皆你的好诗来装了一回,不过能让好诗得以在另一个时空被人熟知,想来您也是欣慰的。
正入神的想着,手中的诗句被小丫头收走,田欣儿才小声的对着乔云儿道:
“我还想着妹妹怕是有些为难,但是我自个儿多事了。
妹妹这样的才华,怎么就藏得那样深了?”
乔云儿听了田可欣的话,有些心虚的想要承认那诗不是她写的,扭头却是见常夫人早就已经回到了主位上。
一时间,想要坦白的话咽在了口中,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不是她非要贪图这虚名,实在是这个时候不是坦白的时候,也实在是许安安太欺人。
许安安自小启蒙学过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她的出生却是都在为裹腹而艰难度日。
这样的比赛本就是不公平的,寸有所短,尺有所长,用自己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这本来就不公平。
既然如此,她借用先辈的东西赢她,又有什么可愧疚的。
她这该死的胜负欲,实在想看许安安比吃屎还难看的脸。
“姐姐可别这么说,我呀也就是前儿梦到一个老先生在吟诗,醒来后就一直记着,今儿赶巧,刚好就拿来用了,算不得我的本事。”
乔云儿如此说,也不算是占了元好问先生的名作。
只是,这样的解释在田可欣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笑看着她,只是点了点头,只认为乔云儿如此谦虚,只不过是想要藏拙而已。
梦里听到别人吟诗就记下来了?这种事谁信?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也算是她自己写的,不过是在梦中写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