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聚合形成了符纸！
“是dREAm系统的意识投射舱登录器。”
王驰掀开尸体左臂，皮下植入的微型芯片正在融化。
他沾着蓝液的手指在紫外线灯下显出指纹——
与三年前莉莉失踪现场窗台的压痕完全吻合。
温佑安摸出女儿的画本，那些曾被当作儿童幻想的涂鸦里，机械章鱼正缠绕着发光的大脑。
解剖室的警报器突然啸叫，所有屏幕同时亮起艾逸的虚拟形象，他胸口别着的怀表链坠晃动着，表面刻着莉莉最喜欢的小熊星座。
温佑安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时，消毒水气味混着某种潮湿的霉味直冲鼻腔。
心率监测仪的绿光在天花板投下蛛网状阴影，十二张病床排列成诡异的六芒星阵型，而第十三具尸体正躺在正中——
患者编号037，胸腔被剖开，肋骨向外翻折成蝴蝶翅膀的形状。
伊莎的战术手电扫过墙壁，突然僵住。
血渍在墙面蜿蜒出希腊字母Δ的轮廓，末端连接着通风管道。
“又是Δ符号。”
她摘掉乳胶手套，腕间红绳铃铛在死寂中发出脆响。
“三起凶案，三个不同的精神病院，全有这个标记。”
王驰蹲下身查看尸体脚踝的条形码，扫描器发出刺耳的蜂鸣。
“见鬼，这编码格式是二十年前市立医院婴儿房的……”
他突然噤声，红外线光点在他太阳穴聚成猩红的痣。
通风管传来金属扭曲的嘶吼，某种多足生物的影子在栅栏后一闪而过。
温佑安握枪的手渗出冷汗。
三个月前在女儿莉莉书包里发现的银色芯片突然发烫，衣袋里的全息投影自动激活——
莉莉的虚影在血泊中浮现，正用手指蘸血画着同样的Δ符号。
他扯开死者病号服，溃烂的皮肤下蓝光脉动，电子元件的冷光透过肋间薄膜明灭。
“这不是谋杀。”
通风管轰然炸裂，铁皮碎片如刀雨纷飞中，温佑安看到悬浮的神经接驳线缆正刺入王驰后颈。
“是我们闯入了别人的噩梦。”
伊莎的铃铛疯狂震颤，整个房间开始数据化崩解，露出底层代码构筑的哥特教堂。
彩绘玻璃映出成千上万具悬挂的休眠舱，每具舱内都蜷缩着画Δ符号的孩童。
圣骸会的黑袍在管风琴顶端列队，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艾逸年轻时的面容。
“欢迎来到dREAm系统的核心，温警官。令嫒的脑波频率与037号实验体完美共振，你说这是神的旨意，还是程序必然？”
他的机械义眼旋转着展开量子透镜。
温佑安的视网膜开始加载武器界面，却发现莉莉的哭声正从每根接驳线缆里渗出。
王驰的瞳孔已成数据流的涡旋，举枪的手在真实与虚幻间闪烁。
伊莎的铃铛碎成晶尘，重组为连接现实与虚拟的密钥——
那是三年前卧底任务里她本该销毁的原始代码。
彩绘玻璃轰然炸裂，上万具休眠舱如暴雨坠落。
在代码洪流中抓住温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