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焕会回答吗?
凌天不在乎。
如果祁真焕能够回答最好,不回答也没关系。
大不了把人捉回去。
阎承雨花了几十年布局,肯定不想被别人摘了果子吧?
那就让他们两人对峙。
凌天要的是情报,而非结果。
不管他们最终谁胜谁负,都没有关系。
祁真焕眼眸一沉。
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好,你问。”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凌天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重要,可对于祁真焕来说,却很致命。
他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凌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实力强到他都拿不准。
在弱者眼里。
他们仅仅是交手了一招。
可在他看来,这一招足以看出很多东西。
凌天不弱,至少不比他弱。
当然,是在这里。
若是回到外面,孰强孰弱还不好说。
不过现在,不当为敌。
祁真焕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们要找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什么东西?”凌天再次问道。
祁真焕眸光闪动,“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又为何掺和这件事,但我要告诉你,一旦你知道了,就无法再脱身。”
“此事牵连甚广,就连我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或许在你看来,我要做的事很重要。”
“但实际上,无足轻重。”
“就算我失败了,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平添了一些麻烦。”
“这些麻烦就像是头发丝一样。”
“轻易就能剪掉。”
“但对于你来说,却不同。”
“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不想说就不说,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凌天不屑一顾道:“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行。”
祁真焕咧嘴笑了起来。
凌天再问,“那件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祁真焕的回答有些出乎凌天的预料,刘起不是说他知道来着?
凌天看向刘起。
这家伙差点死了,早就被吓尿。
瘫在地上,难闻的味道不断往外传播。
凌天嘴角抽了抽。
他救这家伙,倒不是认为刘起不该死,而是觉得留着他或许有用。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堪。
收回目光。
凌天淡淡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愿意为此付出性命?”
祁真焕的死,是假的。
可不代表他真的就不会死。
片刻的沉默之后,祁真焕低笑道:“如果你活着,却不如死了,难道不会觉得死都是一种解脱?”
“……”
这种情况,自然有。
可祁真焕毕竟是祁城主的侄子,怎么会活的生不如死?
凌天想了想,猜测道:“那些女人,不是你想娶的?”
“你觉得呢?”祁真焕反问。
凌天心说自己肯定不会娶,差个两三岁甚至三五岁都行。
可差了至少十几岁,甚至几十岁。
娶来做什么?
给对方养老?
“拒绝不了?”凌天又问。
祁真焕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呢?”
凌天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祁真焕的人生,还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嫁娶也好,现在也罢。
他就是别人掌控的一只木偶。
别人让他死,他就活不了,别人让他活,他也死不了。
“阎承雨的事你了解多少?”
此前凌天问过刘起,可惜刘起什么都不知道。
祁真焕笑道:“我知道的不少,可……我为什么告诉你?”
“你很厉害,我承认。”
“或许在这里,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既然问我阎承雨,就说明很在乎他,这对我来说,是重要的筹码。”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凌天也笑了起来,“你错了。”
祁真焕笑容一僵。
凌天缓缓道:“阎承雨如何,我不在乎。”
“我问你关于他的事,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但——谁说承诺就必须要完成?”
“你骗了很多人,你该比谁都清楚。”
凌天指的,就是在场的这些人。
这些人虽然惧怕祁真焕,但从刚刚的表现也能看出来,他们确实是被骗了。
祁真焕低头不语。
凌天继续道:“你很聪明,你猜到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蠢笨到,我会为了这里的人不惜一切?”
“祁真焕……”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自然不会。
祁真焕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不想受人控制。
更不想人生都终结在这里。
可问题是,他说了不算。
他很强,可依旧不够强,因为还有更强的人在监视他。
囚笼有着自己的规则。
所有进入其中的人,实力都会被压低到武道宗师。
一些强者,能维持入微境。
就比如他。
以及其他来到这里的外来之人。
可还有更强者,他们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对他们来说,入微境只是最低的境界。
他们中的强者,可是入道境!
入道境啊!
即便是放在永州城,入道境也不是什么大白菜。
这个境界的武者,足以成为城主府的供奉,甚至是城主的亲信!
再往上,是融会境。
整个永州城,有多少融会境?
两掌之数。
至少祁真焕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融会境之上,是什么?
化神。
而突破到化神的,更是只有一人,就是他们祁家的老祖宗。
没人知道那个老东西活了多少年。
他只知道,在他出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祁家的老祖宗了。
现在对方还活着。
甚至比他活的还要好。
他不过就是祁家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在外人看来,他很重要。
实际上一点都不重要。
他可以死。
随时都可能会死。
但有人觉得,他就这么死了,对于祁家来说,是一种侮辱。
而且,死的太过微不足道了。
他是祁家的人。
要死,也得死的有意义。
于是就有了这趟旅程。
“旅程……”
祁真焕喃喃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就想笑。
对有些人来说,真的是旅程。
比如刘起。
刘起确实是来镀金的,只要做好了该做的事,他回去后,就是朗月城的继承人。
可他呢?
他不行啊。
就算付出这条命,换来的,也只有一个好名声而已。
可名声,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