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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絮絮子,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啊呜呜呜。”白芷抱着沈絮泪流满面,她是真的哭了,沈絮跟她这些年关系很好。

她有时候调皮,被长辈责罚时,沈絮总会陪她一块受罚。她们偷偷潜入族中重地去偷看族内秘密,虽然被抓了个现行,有时候也会带上白澜一起夜观天象,研究北斗星与天狼星的区别。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早就把沈絮当成最好的朋友,她本满心期待跟沈絮一块入世,却没想到任务安排将他们分到天南地北。

沈絮安抚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哭什么,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见面啊。”

白芷眼泪汪汪,鼻涕全都往沈絮的身上蹭:“可是我们天天都在一块,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白澜就淡定许多了:“要入世就得做好心理准备,其它前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被他这么一说,白芷也冷静下来了。她一向都视从前入世的前辈为偶像,也没听过他们谁分别时会像自己那样哭哭啼啼,那也太没面子了。

她擦擦眼角,故作镇定。

“那我们说好了哦,没有任务也一定要见面。”她拉过沈絮和白澜的手,交叠在彼此的胸前,“不论什么困难,不论生死,我们的友谊都不变。”

她的话语肃穆,又带着年轻时会有的天真。

入世的时候也很快到来,族中几乎所有人都出来送别,几百双眼睛就那样注视着沈絮,气氛沉默无言,就像是送人出殡一般。

沈絮的老师站在最前面,她就是喜欢搞古物研究的老师,手中抱着什么被布包起来的东西。

沈絮朝着她的方向走几步。

她把布一层层剥落,里面静静躺着几样物品:便于行动的绳鞭,一捆飞刀,小巧的银色手枪,还有代表着家族的耳钉。

“我们知道外边的枪械很危险,可家族弄不到太多了,要添置什么东西都得靠你自己来,沈絮。”老师把东西交付给沈絮,沉声道,“但我相信你们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不会输给那些普通人,对吗?”

沈絮点点头,接过这些东西,严肃答道:“是的,老师,我对自己,对族内有信心。”

沈絮走的时候,身上只有个堪称简朴的布包,还有个破旧鸟笼,里面却装着分量不少的钱财,毕竟……族内虽然隐居,却是有不少家底。

她不爱戴着饰品,从前跟随长辈只能妥协,现在有了自由,自然先将他们摘下来放在包内妥善放置。

不知为何,直到现在,沈絮还是联系不上阿财,在无法得知任务的情况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回头看看,家族的一切事物,都仿佛消失在山中,给这清凉的山林徒增几分悲伤。这让她想到曾经的她告别父母家人,离开熟悉的世界,跟着系统跨过一个又一个城市。

眼下的感想,有几分相似。

她举着地图,挎着包,慢慢往山脉那边走去。她的身影,跟这世间比起来,也就是沧海一粟,融入到了山林之间。

……

“售票员检票,请拿出你的车票。”绿皮火车上,售货员拦住想上车的女子,她从自己的布包当中掏出车票,在得到通过的肯定答复后,礼貌冲售货员微笑,低头走进嘈杂的车厢。

第四排靠窗的男子眼神淡淡从她脸上掠过,不感兴趣把视线放在报纸上,在困意的席卷下,止不住打呵欠。

“别不听你哥我说的话,这都是发财的路子,我哪里骗过你啦?”他对面的消瘦男人猛吸口烟,又吐出窗外。

他缩成一团,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懒懒听销售男人念叨。

车厢里飘着呛人的烟味,齐雪松把额角抵在蒙着水雾的车窗上。

玻璃映出他过分漂亮的脸,浓睫投下的阴影像宣纸上晕开的墨。后座突然传来细碎的金属声,像是谁在摆弄铜铃铛。

“小洛,看这个。“陈三金从人造革提包里抽出张泛黄的报纸,油墨印着“南山地区发现唐代墓群”。

他说话时露出参差的黄牙,整个人像只裹在中山装里的黄鼠狼。

洛神衣没应声。他能感觉到后座投来的目光,像蜘蛛丝黏在后颈。方才上车时瞥见那女子衣着低调,腕上系的红绳却坠着枚生绿锈的青铜铃。

火车突然钻进隧道,黑暗吞没了一切。陈三金压低的声音贴着耳根爬过来:“等到了临江,咱们往乌山北麓去。老辈人说震开的地缝里露出石兽头,保不齐就是镇南将军墓的....\"

黑暗中响起一声铃音。

很细微的声音,却在他的耳中振聋发聩,那声音在他脑袋里回荡着,有些熟悉?不知道,也许不是熟悉的感觉,管他呢。

对方还在絮絮叨叨,企图给他洗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行为,可我们总是要吃饭的,钱都没有咋活?靠你哥我的三瓜两枣吗?”

洛神衣不耐烦扭过头去,打断他的话:“我既然答应跟你来了,就不会半路反悔。但我跟你说好,我的目的不是发财,我是……”

“哎呀,知道知道,不就是找到身世之谜吗?说不定……咱们祖上就是即将要去的大墓主人呢,你说对吧。”他咧开嘴笑起来,舔两口从其他地方撕下来的纸,粘在报纸上。

“恶不恶心?”洛神衣简直没眼看。

陈三金努努嘴,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你懂什么,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你这长相,我没让你出卖色相,而是跟我一起去发财,已经是菩萨显灵了。”

他双手合十,又念南无阿弥陀佛。

“说得好像我爸留给我的书你没看过一样,占了大便宜还卖乖。”他说完,不等陈三金继续开口,连忙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陈三金瞪他好几眼,虚空吐了口假唾沫,又继续研究起报纸来。

他突然掐灭了烟头。火星坠落在报纸的“唐”字上,把武则天造的那个“唐”烧出个焦黑的洞。他佝偻着背凑近洛神衣,袖口蹭过青年雪白的衬衫领,留下一道铁锈色的污痕。

“你猜那布包里装的是啥?”他努嘴指向后座,喉咙里滚着痰音,“老物件可骗不了人——她身上有土腥味。\"

“我还看见,她背包露出来了青铜矛,那年头可不小。”

洛神衣本假寐,闻言忍不住睁眼往她那边看了眼。他大学期间学的是古物研究,他自己不知为何也有极强的天赋,古物的一切在他眼中无处遁形。

只可惜那女子的包现在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时,车厢猛地一晃。那布包因颠簸而往下坠去,那陈三金口中的青铜矛真就露出一截来,是商朝的。

陈三金嘀咕:“将这种宝贝揣在身上,真不怕遭贼……”他悄咪咪凑上前去,假装只是随口提议,“要不你出卖下色相,我把这玩意偷到手?”

“滚滚滚,做什么白日梦呢?住口吧,都快到站了。”洛神衣简直对他的无耻刷新了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