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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嘴,还没品过来嘴里那异物是什么味儿,鼻子就先受了老罪。

那是……

湿了水的烂拖把…混合鳜鱼罐头的味道!

闻之欲呕!

他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翻滚着,拼命的躲避金老头和净空那密不透风的拳头,两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实在顾不上扒拉嘴里的臭袜子。

只能抽空干呕了几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渐渐翻起了鱼肚白。

净空和尚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他利用中场休息的时间,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壁,单手叉腰怒骂道:

“还没开门就已经闻到里面滔天的尸气了,你们尸阴门的高层天天走这条路,也不怕得过敏性鼻炎?”

“那…那是尸香……!!!”

隔着臭袜子,地中海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试图力证尸阴门至高无上的独特品味。

他凶狠地瞪着净空,原本翻白的眼珠迸发出愤怒的火光,恨不得把侮辱尸阴门无价瑰宝的净空给烧成灰烬。

净空可不惯着他。

“搁谁说话呢?!”

净空冷笑道,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地中海的脸颊顿时高高的肿了起来,如同刚出锅的馒头。

“脸皮咋这厚捏!

贫僧的小手手都给抽红了啦!老金你看他~”

净空夸张地甩着手,语气充满了嫌弃。

地中海气得脸色煞白,脸上通红的掌印显得愈发明显。

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指甲深深插入掌心,气急败坏地扭过头来,不料眼前的光影骤然变暗。

“咦?”

净空的大脸猛地贴近,几乎快要触碰到地中海的额头。

地中海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他实在是被净空揍怕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后仰,两手撑在地上不停地往后划,试图逃离净空的魔掌。

“别动!”

净空大声喝道,他皱着眉,一把揪住地中海的胳膊,把身体扳正。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地中海的脸部不太对称,又忍着掌心的疼痛给地中海来了一下。

嗷~

这下看着舒服多了!

几颗混着血的假牙随着臭袜子一同飞了出来,砸在墙上又反弹掉进了地面的沙层中,溅起了几个浅浅的土窝窝。

地中海的头被抽得甩到一边,只觉得眼冒金星,耳郭嗡嗡作响,就像无数只小蜜蜂在他耳边吵吵嚷嚷。

他捂着火辣辣的老脸,如同被家暴过后的妇人,眼睛泛着泪花,歪歪扭扭的侧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这两个老登。

他的眼前一片恍惚。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尸阴门跟这两个道士和尚,哪边更像是反派!

“哟,这么热闹呢!”

几人身后,一道拉长的人影透过敞开的金属门映了进来,在壁灯跳动的烛火下分割成了两部分,有一半的影子落在了净空的袈裟之上,遮住了他后背那早已凝固的伤口。

听见这个声音,金老头两人的心头瞬间一喜,而地中海则是一脸死相的瘫在了地上。

“丫头\/小友!”

两人兴奋地转身,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围着崔篱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裙子连个口子都没刮破,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石门怎么就炸了?!还把甬道给震塌了!”

“是不是灰袍那个老货搞的小动作?看爷爷不做了他!”

“你这话不是纯多余么?还能有谁,贫僧以人格担保,肯定就灰袍那小子干的!”

“我看也是,咱家丫头可干不出来那事!”

灰袍:我tm招谁惹谁了我?!

金老头时不时舔一下干涸的嘴唇,说的口沫横飞,絮絮叨叨的对崔篱描述了一下自己两次甬道逃生的经过,中间自然是添加了一些美化后的版本。

净空也不甘示弱。

见金老头半点都不提及有关自己的内容,他一脸不忿地用胳膊肘挤开金老头,摊开双手,指手画脚地演绎着什么叫‘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时不时还对着铁门里面瘫着的那条死狗吐几口唾沫增加可信度。

比如,聪慧如他,其实早就看出来地中海这个狗东西不是真心投诚啦~

又比如,他是故意将计就计看地中海玩的什么把戏啦~

两人的话太密,崔篱一时之间插不进话,只能嘴角含笑,时不时地“嗯嗯”应和几声,耐心地做个忠诚的听众,满足这两个老顽童的控诉欲。

不过她也没有闲着。

趁着两人磨嘴皮子的功夫,她重新从素银耳圈拿出两瓶彼岸花汁,亲自给他俩清洗干净了后背,以及被碎石划伤的脚底。

“啊,好痒啊,老金你帮我挠一下背。”

崔篱刚用小石头给两人变出两双布鞋,净空就使劲伸手去够身后的伤口。

然而他的年纪大了,骨头毕竟没有年轻时那么灵活,无论如何也够不着,急得他都想在墙上蹭两下来止止痒了。

金老头的脚底也痒的不行。

他的脚趾头使劲绷直又松开,不自然地卷动着,试图压下脚底莫名的瘙痒。

说实话,要不是碍于崔篱在面前,他早就一屁股坐下,抱着两只脚使劲抠个痛快了!

“别抓。”

崔篱及时阻止,随后摊开手掌,一道淡红色的暖光徐徐从手心发出,照射在两人的伤口处,伤口瞬间就不痒了。

他俩看的稀奇,但谁也没有主动打探的意思,只一个劲的夸赞崔篱本事大。

“花汁有加速愈合作用,如果觉得痒,说明新的皮肉长出来了。”

崔篱主动解释着,顺便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消失这段时间的情况。

“我当时离石门近,提前用了隔绝气泡,但我没想到尸阴门的土建是豆腐渣工程,只用了一点点力量就把甬道震塌了。”

她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厘米的距离。

“大概就只用了这么一丢丢力量。”

金老头和净空顿时眼皮狂跳,手一抖,差点没把正在系的鞋带给崩断。

他俩面面相觑,又同时别过头疯狂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就跟跳蚤市场上的廉价塑料花一样假。

金老头还好,修行的是正统道术,只知道崔篱这一身肉体强度很厉害,但具体有多厉害,他也说不出来。

净空和尚就不一样了!

他们大佛寺最牛逼的武僧,顶多也就只能一次性用手掌劈开两块砖头!

就算是修炼铁头功的那一位老祖,据说也只能勉强用脑袋敲断一根直径一厘米的钢管!

尸阴门那块花岗岩石门,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少说也有半米厚吧,加特林来了都崩不碎的玩意,崔小友动动手指就震碎了?!

想到这点,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冒绿光,看着崔篱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狼见到肉的眼神。

什么佛门不可以收女弟子?

那都是扯淡!

只要崔小友愿意剃度进他们大佛寺,护法之位他愿意拱手相让!

噢不,就算崔小友想坐上住持的位置玩一玩,那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