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毓站在门前,右手握拳,不停地敲击着门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敲门,屋内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无奈之下,傅书毓只好转身去询问物业管理处。
物业人员告诉她,赵欣婉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出过小区了。
听到这个消息,傅书毓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略作思索后,她突然心生一计,打算冒险从楼上的阳台翻进赵欣婉家查看情况。
于是,她与吴江一同快步朝楼上走去。
当他们走到楼道时,一个奇怪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这个男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脸上还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一直低着头,脚步匆匆忙忙,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赵欣婉所住楼层的上方。
赵欣婉楼上竟是一套尚未装修的毛坯房,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水泥柱子外别无他物。
傅书毓小心翼翼地走进毛坯房的阳台,刚踏进阳台,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赫然躺着一根长长的绳子!走近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一根专业的攀岩绳索。
而且,绳索的一端被紧紧地系在了毛坯房阳台的栏杆上,显得格外醒目。
傅书毓不禁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绳子呢?”
一旁的吴江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绳子端详起来。
他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这绳子看起来很新啊,不像是放了很久的样子。”
说完,他又将绳子拉了拉,发现其长度足够延伸到楼下赵欣婉家的阳台。
两人对视了一眼。
傅书毓忽然想到了刚刚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说: “我下去看看。”
吴江:“我去吧。”
“没事,我去。你留上面,万一有什么情况。”
说完话后,傅书毓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那件温暖的外套,动作利落地捡起身旁地上的安全绳,并熟练地将其系在了自己纤细的腰间。
一旁的吴江见状,赶紧走上前来,重新将绳子的一端牢牢地绑在了一根粗壮的柱子上。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打结处,生怕出现一丝疏漏。确认无误后,他又一次认真地检查起傅书毓身上的安全绳是否系紧、是否牢固。
“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吴江不放心地叮嘱道。
傅书毓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她走到了阳台边缘。
站在这里往下望去,六层楼的高度着实令人有些胆寒。
不过好在她曾经学习过攀岩技巧,而且赵欣婉家的阳台并没有封窗,这对于有着一定经验的她来说,要顺利下到楼下应该不成问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那一丝丝紧张的情绪。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缓缓探出阳台,感受着冰冷刺骨的空气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抓住那根救命的绳子,双脚则稳稳地踩在阳台的边缘处,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顺着绳子慢慢地向下挪动。
绳子在她的手中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傅书毓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绳子的张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下降的速度。
随着身体逐渐下移,赵欣婉家的窗户越来越近,傅书毓的心也越揪越紧。
终于,她的双脚触碰到了赵欣婉家阳台的栏杆。
傅书毓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然后慢慢地将身体挪到栏杆内侧。
她环顾四周,发现赵欣婉家的阳台门窗紧闭,一片寂静。
傅书毓轻轻走到门前,试图从缝隙中窥探屋内的情况,但厚重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傅书毓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阳台的一角。
在那里,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脚印硕大无比,显然是属于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留下的。
看到这一幕,傅书毓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有人悄悄潜入了这里?
想到这里,傅书毓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阳台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缓缓推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踏进客厅。
一进入客厅,她便迅速用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客厅内的布置井井有条,沙发、茶几和电视柜等家具都摆放得恰到好处,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混乱或被翻动过的痕迹。
然而,恰恰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干净整洁,让傅书毓愈发觉得心里不踏实。
因为按照常理,人如果经常在家的话,如果没有人刻意收拾整理,房间不可能保持如此完美的状态。
正当傅书毓满心狐疑之际,一阵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进了她的鼻腔。
那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虽然并不浓烈,但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傅书毓不禁皱起眉头,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很快,她就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这里应该就是赵欣婉的卧室了。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着门把手,那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指尖传递到心底,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透过窗帘缝隙的微弱阳光洒在地板上。
傅书毓的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被床上的赵欣婉牢牢吸引住了。
此时的赵欣婉正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眼睛紧闭。
她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而另一只手上则有着一道深深的血痕,那狰狞的伤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在床边的地上竟然还躺着一把沾染着鲜血的水果刀,刀刃上闪烁着寒光。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赵欣婉的手腕处滴落下来,顺着她白皙的手臂缓缓流淌,最后汇聚成一条暗红色的细流,悄无声息地滴落到床边的地毯上。
那原本洁白如雪、柔软如云的地毯此刻已被染上了片片猩红,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就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被人肆意泼洒上了浓稠的颜料,显得格外刺眼和恐怖。
眼前的景象让傅书毓的心瞬间紧紧地揪缩在一起。
她来不及多想,脚下如生风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