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的队长并不好当。
队员们只需勤练武艺,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可队长要操心的事儿就多了。
田灵苏醒之后,陈牧野心里一方面满是高兴,可另一方面又不禁有些犯愁起来。
这件事情往大了说,那无疑是对普通民众的残害之举,其行径纯粹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利,这般做法实在是有违守夜人所秉持的秩序与原则。
必须牢底坐穿。
然而换个角度来看,田灵在发放蛊虫之前,其实都已将其中的利弊向众人阐释得明明白白了。
那些种蛊的对象,大多都是身患绝症之人,时日无多。
最终之所以出了事,也只能归咎于她太过年轻,缺乏足够的处事经验,以至于在尚未充分调查清楚状况的情况下,遭到了他人的欺骗,进而致使事态变得越发严重。
这就属于工作上的严重失职行为。
“就这种情况而言,起码也应当给予队内警告处分,并且让其停职接受进一步的审查才是。”
陈牧野挠着头边写报告,嘴里还不停絮叨着,向苏言与林七夜分享他的做事经验:
“所以,明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那几位种蛊成功的真夫妻找到,想办法让他们为田灵做证,只要能证明田灵的出发点是好的,证明她对守夜人、对大夏是绝对忠诚的,组织最终也就轻拿轻放了。”
明天中午吃点啥呢......林七夜双目呆滞,下意识点了点头。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苏言看着窗外发呆。
这队伍里就没一个爱学习的,全是粗鄙的武夫!
陈牧野感觉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黑着脸用指节用力敲打着桌面,将面前两人的思绪拉回,问道:
“我讲了这么多,你们听完后有何感想,林七夜,你先说。”
林七夜揉了揉发困的眼皮,说道:“说辞就如同操控大事走向的隐形丝线,两种不同说辞可让大事产生天壤之别的结果.......”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陈牧野听后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还算可以,从宏观角度看待此事,虽尚未明晰本意本质,不过已然挺不错了,往后多接触接触,慢慢就能入门了。
“苏言,你怎么看?”陈牧野看向苏言,目光期待。
苏言沉吟2秒,道:“玩政治的人心都脏。”
陈牧野:(▼ヘ▼#)
......入木三分,就是入得有点多,把我也给入了。
陈牧野为了血压健康,决定放弃苏言,好好培养一下林七夜。
于是,林七夜悲催地喜提加班两小时的加班福报,而其余人都愉悦地踏上了下班回家的路。
..........
别墅的客厅里,电视屏幕闪烁着莹莹的微光,忽明忽暗。
红缨身着一身粉色的丝绒睡衣,发丝还带着些许水汽,她微微抿着嘴,缓缓地挨着沙发坐了下来。
此刻,为了能让体内金丹的药性得以更好地吸收,她思来想去,权衡再三后,最终只能无奈地同意了那所谓的阴阳调和大法。
“脱鞋吧。”
红缨是个很自觉的女孩子,将白皙修长的双腿曲起来,手指勾住袜子轻轻脱掉放在一边,然后将光滑如玉的小脚伸进他怀里。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睡裤微微上滑,露出一小截莹白的小腿。
苏言目不斜视,只是一心低着头,揉捏着怀里的粉润。
紧接着,两人开始闲聊。
红缨目光温润,托着腮静静讲述着自己与田灵儿以前的往事。
训练营生活虽苦,却是她加入守夜人后最难忘的一段时光,在那里她结识不少朋友,训练虽累,精神却充实。
毕业后日子,倒是稍稍轻松了许多,可时不时就会收到训练营战友身亡的消息,让人难受又感慨世事无常。
这次她亲手杀掉了田灵,将这么多年来积压的所有情绪一股脑的爆发,险些哭到崩溃。
苏言静静听着,不禁也想起了曹渊、百里胖胖、沈青竹......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曹渊的性格温和,不争不抢,去了哪里估计也是平平淡淡的,不会闯祸。
沈青竹那个刺头,去了上京那种权利中心,少不了吃点脾气上的亏,但他毕竟是袁罡教官带出来的兵,也算是有个不错的靠山,不至于受太大委屈。
百里胖胖压根儿不用他人操心,只要那狸猫换太子的事儿没被摆到明面上来,他在上圳市那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在家族里说话也是响当当的一呼百应。
一句话,就能让他大爷穿着兔女郎衣服,来沧南千里送。
去机场接机的吴湘南至今回忆起来,都是满脸的复杂神色。
“直到此刻,我都不敢相信田灵居然真的活下来了,只要一想起她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就还是会觉得空落落的。”
红缨托着腮注视着苏言,眼眸轻眨,浓密的睫毛被暖色壁灯染上金色光晕。
苏言看的有些微微发愣,忍不住笑道:
“没事,以后你就会觉得好胀。”
红缨一怔,稍稍一想,顿时鼓着脸,波光粼粼的眼眸嗔视着。
苏言心中暗叫不好。
人一愣神,思绪就容易变得不太清晰,此刻苏言便是如此。
况且怀里的小脚还时不时因为痒,脚趾偶尔会不安分地动一动。
而每到这时,苏言总会下意识地多看上两眼,只为确认穴位有没有按错。
当然了,
这只是一种秉持专业、认真的态度与精神,就如同那些在过年时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人们一样,无比崇高且纯粹无暇。
但也就是因为太过专注了,车没开好,直接从当事人身上碾了过去。
红缨气呼呼地把小脚往外抽。
“不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别,另一只还没好。”
苏言秉着认真服务的态度坚持不允,又抢了回来,一不小心挠到她脚心,痒得红缨一阵挣扎,差点塞到苏言嘴里。
“好了好了,不闹了。”苏言举手妥协,道:
“另一只不来就不来吧,但手还没按,中断的话可能会产生严重后果。”
“有多严重?”红缨眼眸清澈地望着他。
苏言略一沉吟,声音透着深沉:
“阳气过重,会长胡子。”
红缨唬着俏生生的小脸,想了一会儿,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伸出白嫩小手。
“......那好吧,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