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慧听到那些话,气得浑身哆嗦,她生怕元婉如会听信这些谣言,赶紧冲着元婉如摇头:“姑姑不是这种人,婉如,你要相信我。”
元婉如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会站在元心慧这边。
不仅因为她们是血亲,更因为,元婉如对曾桂这些人,没有一点好印象。
“小姑别慌,我信你。”
这里似乎是一个村口,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抬头张望,陆江年走过来:“怎么了?”
“一时半会咱们估计走不了了,找个地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能让小姑蒙受这么大的冤屈。”
陆江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一切交给我开办。”
他招招手,玄青快步走来:“世子有什么吩咐?”
陆江年条理分明交代一应事宜:“去把里正找来,让他把村长,族老全都召集到……”
才想起来,不知道这村叫什么名字,玄青素来机灵,他看到主子们下了马车,就知道他们准备插手此事了,他方才已经悄悄打听好了消息。
“此处是难江县最南边的小塘村,属下方才问过了,这些人都是小塘村的村民。”
陆江年扫了他一眼,视线里带着赞许。
“让里正把人召集到小塘村宗祠,我们今晚就在此留宿了。”
此时已经是申正,按照本来的计划,他们走到镇上才会歇息。
明日一早,陆江年他们出发前往古槐镇,而孙焕之他们则继续南下,两拨人分道扬镳。
陆江年吩咐完了之后,便对孙焕之说:“你祖母的祭期不远,到了之后还要准备诸多事情,就此分别吧。”
孙焕之虽然也想留下来看一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敢耽搁下去下去了,误了祖母的祭期可是大事。
反正有陆江年在,出不了乱子。
“好。”
孙海宁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可是如果没有她跟过来,按照她哥骑马的脚程,早就到老家了。
如今时间不多,她不能再任性了。
她走过去抱了抱元婉如:“那我们回京再约。”
陆江年不着痕迹剐了孙海宁一眼,走了好,省得天天围在他娘子身边转悠,碍眼。
孙焕之他们离开之后,曾桂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这些外乡人走了一大半,剩下这二十来个人,和他们村里上百号青壮年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闲事少管。
“臭娘们,快点给老子滚回来。”
元婉如不满地看向曾桂,这人说话就跟喷粪一样,嘴巴里蹦不出一句人话。
陆江年冷声道:“玄影,掌嘴十下。”
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玄影已经打了曾桂十个耳光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放鞭炮一样。
他的动作如同鬼魅,非常快速,众人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曾桂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了,眼神好的人,好像看到曾桂的一颗门牙都被打掉了。
本来有人和曾桂一样,觉得陆江年等人势单力薄,他们小塘村的人无需惧怕。
玄影露的这一手,震慑住了所有人。
这么他们面面相觑,已经明白,这些人,他们是真的惹不起。
当事人曾桂被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迫不得已曾桂的大哥曾强站出来说话。
他顶着陆江年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说:“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这怂巴巴的口吻,与其说曾强是在质问,不如说是在哀求。
陆江年睥睨地看着他:“他既然不会说人话,陆某就教会他说话的规矩,我娘子面前,可听不得一点污言秽语。”
曾桂被玄影扇得耳朵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恢复了听觉,就听到陆江年的这句话。
他简直要气吐血了。
到底是哪里冒出来这么神奇的一伙人,他和元心慧这个贱人之间的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张牙舞爪,却吐字不清地质问:“你……孟……西……岁?”
陆江年从容不迫地告诉在场所有人:“我是元家的女婿,元心慧是我娘子的长辈,亦是我的长辈,所以,谁敢再骂一句,下场就和他一样。”
曾桂懵住了,元家有多少亲戚,他难道不知道吗?
这么气派的亲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如果早知道元家有这种亲戚,他一定把元心慧像菩萨一样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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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塘村祠堂,前前后后挤满了人,祠堂里头,里正和村长都已经来了,还有小塘村德高望重的叔公叔伯。
因为有陆江年压阵,小塘村的人不敢放肆,在陆江年的审讯技巧之下,元婉如他们,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原来,这件事的起因,就是曾桂的堂哥曾德。
曾德和曾桂关系特别好,从小一起长大,前几日,曾德告诉曾桂,他看见过元心慧偷人,而元心慧生下的曾小杰就是奸夫的儿子。
曾桂一开始不信,然后曾德就告诉曾桂,他听到奸夫说过,元心慧右肩膀上有一个圆形胎记。
这么私密的事情曾德都能说得出来,曾桂哪里还会怀疑。
就这样,他越看越觉得曾小杰长得不像自己,更重要的是,曾小杰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哑巴儿子,觉得这就是耻辱。
怪不得会是哑巴,原来不是他的种。
于是,他便把这件事情告诉村里,这才闹出了今天这一场。
元心慧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奸情,居然是这样来的。
之前曾桂什么都没说,就一口咬定她偷人,生下野种。
却没想到,都是曾德这个恶贼搞的鬼。
她大声质问躲在族老身后的曾德:“你说,我的奸夫是谁?”
曾德冷哼一声:“我没看清,元氏,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元心慧死死看着曾德,眼神中的恨意在场的人都看得分明。
她忽然大笑起来:“曾德,你这个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以为我不敢说吗?”
也许是今天儿子差点被摔死的那一幕,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如今好似什么都不怕了。
她环顾四周,斩钉截铁地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奸夫,是曾德,几次三番想要欺负我,我的胎记就是那个时候被他看到的。”
“曾德,你不用否认,因为我也能证明我没有说谎,你的后腰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痣,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