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芜几乎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张时岐的异常。
她连忙道:“阿愁,你快去查一查,当年边南府覆灭是什么时候。”
“是。”星愁连忙点头,隐隐之中,她也感觉到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万俟芜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
总感觉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之事,本来还有两个守卫守着镇国公府的。
等到她们回来的时,那两个人却已经离开。
星愁将万俟芜送回院子中,匆匆忙忙的便离开了。
张静婉从翠玉斋回来时,蹦蹦跳跳的,像一个无忧无虑孩子。
万俟芜终是不忍心告诉她边南府的事情,也不忍告诉她边南府和张时岐的关系。
她只能试探性的问:“阿婉,阿岐今日有没有去翠玉斋?”
张静婉点点头。
万俟芜见状,理解了为什么她看着心情还不错。
原来是两人和解了。
万俟芜继续问:“你们说了什么?”
张静婉扬了扬手中的匣子:“时岐哥哥送我的,不过这两天他忙的脚不沾地的,我也不好再生他的气啦,勉勉强强的就原谅他啦。”
万俟芜看那箱子,应该没有打开过。
她道:“你的白玉琴送出去了么?”
张静婉耸耸肩,神神秘秘的说道:“阿姐,我明天再给他。”
“为什么?”
“因为……明天是他的生辰,阿姐,我和时岐哥哥说好了,明日是他的生辰,他回来同我们一起庆祝,好不好?。”张静婉婉挽着万俟芜的手。
她一边走,一边憧憬道:“阿姐,今夜我要早些睡,明日一早起来布置布置,对了,我能不能把舒姐姐她们邀请来一起?”
万俟芜的眸色一软,点点头道:“可以,明日让阿愁去送请帖。”
张静婉叹气:“只可惜宋兄长不在,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万俟芜没说话,说不担忧是假的,妄生铃中的三缕怨气,已经少了两缕。
剩下的那一缕没有动静。
如今小雪已到,也不知道宋绫昭的寒症好些了没有。
万俟芜捏紧了挂在腰间的玉佩。
张静婉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蜜蜂。
还在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这中州是怎么了,时岐哥哥这几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不过说来也怪,每年的这几天,时岐哥哥都会很忙。”
“他和阿爹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万俟芜的脚步顿住。
所有的事清晰成了一条线线。
天亮时。
星愁回来了。
她脸色很不好:“三小姐,两日前正是十五年前,崇安灭掉边南府的时间。”
星愁来的早,房间内,张静婉在床上翻转,像是做了噩梦。
“边南府,边南府……”万俟芜低声喃喃,低声问道:“阿愁,长公主府还有什么消息传了过来?”
星愁摇头,她道:“公子这次带走了二十几人,还有许多暗中的我调动不了,能获得的消息有限,况且公主府……”
星愁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府内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丫鬟。
“三小姐,星愁姑娘,外面有人求见星愁姑娘。”
万俟芜和星愁对视一眼。
万俟芜道:“你先把人带进来。”
来人是个一身粉的小姑娘。
小姑娘对万俟芜和星愁躬身行礼。
说道:“三小姐,星愁姑娘。”
这人面生的很,万俟芜确信自己没有见过。
星愁解释道:“这便是之前我说安右若身边的小丫鬟。”
星愁说完,好气的看着小姑娘,问道。
“只不过你这般冒失的赶来镇国公府,是不想活了么?”
小姑娘低着头道:“星愁姑娘,三小姐,我们本约定每七天见一次面,但是这才见过面,我觉得此事最重要,才破例前来。”
说完后小姑娘犹豫的看向万俟芜。
星愁冷声说道:“三小姐等同于公子,有什么事情,直说便可。”
小姑娘道:“昨夜,昨晚公主府大公子安右一逃了出来,本欲离开公主府,但是却被长公主拦下,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我不敢靠近,远远的只听见大公子怒吼「你若是伤他便先杀我的话」。”
万俟芜蹙眉,能让安右一如此疯狂的,恐怕只有一人,便是阿南。
她忍不住问小丫鬟:“从长公主府被炸到今日,你可有见过安右一到侍卫阿南?”
那小姑娘,埋着头想了想。
一会儿说蹙眉说道:“没有。”
和阿南有关系的,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便是张时岐。
万俟芜点点头,低声对星愁说道道:“阿愁,你马上出府,去把张时岐带回来。”
星愁领命,离开了房间。
万俟芜神色慎重,轻轻敲动桌面。
小姑娘见目的已经达到,随着星愁出了府。
她继续叩动做面。
骨女出现在房间,见万俟芜神色慎重,便收起玩闹的神情,道:“出了什么大事了么?”
“骨女姐姐,现在虽是白日,但我也不得他法了,我想请你帮我在中州城找一找阿南。”
虽然阿南有极大可能在公主府,但万俟芜不想放过一点希望。
“行,没有问题。”
或许只有找到阿南,才能找到张时岐。
万俟芜来到房外,乌云压顶,像是要下雪了一般。
北方的雪,来的这么早么?
若是在槐州,这个时节,也不过是桂花全部落败。
枫树才开始凋零。
张静婉摸摸索索的也爬了起来。
她站在万俟芜身边:“阿姐,你怎么起那么早?”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伤心,她惊呼道:“哇喔,居然下雪了,不过这雪花有点小了。”
张静婉兴奋的转了一个圈:“雪哎,六合镇从来不下雪,阿姐,等雪在深一点,我们叫上时岐哥哥堆雪人。”
“好。”
万俟芜从丫鬟手上接过皮粉,给张静婉披上。
“你小心别受凉了,到时候你的时岐哥哥是和你堆雪人,还是照顾你的身体?”
“放心了,我结实的很,人家都说,下雪是他朝若是同淋雪,只剩也算共白头。”
万俟芜道:“年纪不大,懂得还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