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紧张的还有房内的三人。
万俟芜见大夫沉着脸,默默的打开房门。
星泽在外面等待。
除了星棋,星泽是跟在宋绫昭身边最久的人。
星泽焦急的问:“小姐,公子怎么样了?”
等在门外的,是星泽和星愁,其他几个星字暗卫都不在中州。
万俟芜摇摇头:“还没有醒来。”
星泽一屁股坐在地上。
万俟芜问:“星泽,你家公子是怎么得的寒症?”
只有知道病症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星泽低着头:“不知道,我认识公子时,公子就有这个寒症了,从霜降到小雪,为时一月。”
“这一月之间,公子不可动用武力,往年公子在这一月之内几乎都是不用内力的。”
万俟沉着脸。
想起那漫天飞舞的银色蝴蝶。
想来宋绫昭用的根本不是内力,而是他经脉中的灵力。
只是,从来没有听过凡人能够修出灵力……
宋绫昭,到底是什么人?
“星泽,你跟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星泽看看里面的房间,又看看万俟芜,道:“九年前,公子九年前才回的中州,我是国公府训练的侍卫,公子回来第一天便挑中了我。”
万俟芜蹙眉继续问:“九年前,九年前回来你家公子就带着寒症?”
星泽点头:“第一年公子就犯病了,公子以前说过是老毛病了,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九年前,宋绫昭十六岁,她记得宋六岁曾外出求学。
十年后回来了中州,沉寂三年才进入的官场。
那这十年间,到底发生什么?
这时,大夫推开房门。
因为担心宋夫人难以接受,所以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告诉宋夫人。
在场,只有万俟芜是宋绫昭的亲人。
大夫看着她为难的摇头:“经脉断裂,被寒冷衔接,而且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恐怕这一个月都得这样躺着了。”
万俟芜心中一紧。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所有人都猛的抬头看向大夫。
那老大夫抚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有一味药材,辅以其他药材,或可以修补公子经脉,让他醒来。”
“不过还是无法根治。”
星泽猛的起身拽住老大夫:“文院判,您快说,什么药,什么方子,我马上去抓。”
文院判将星泽扒开:“星泽,我也想救公子,其他药材都好说,只有一味,叫雪荔草,长得像剥了壳荔枝,又生长在雪山之上,故名雪荔草,这玩意生长仙山苍傲雪上山,去哪里找?”
星泽颓废的坐在地上:“就算走传送阵,到苍傲雪山,要过虚海,过了虚海还不知道去哪里找……”
“苍傲雪山,不管难不难找……”万俟芜的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这么复杂。”缪清端着药过来,将药递给了星愁。
缪清朝万俟芜福了福声,轻声说道:“三小姐,昔年国师府国师大人送了圣上一颗雪荔草,圣上将雪荔草给了皇后娘娘。”
星泽眼睛亮了:“那还等什么,缪清我陪你去取。”
万俟芜阻止星泽。
“星泽,你留下照顾你家公子,我去,阿岐,你去找剩下药材,阿婉你也留下,阿愁,帮我驾车。”
“好。”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应下,没有人反驳万俟芜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宋绫昭的房间。
转身离开。
……
这一趟很顺利,万俟芜知道宋绫昭为何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去灭将军府的火。
因为,祈宁郡主府的大火是因她而起。
若她猜的不错的话,这火应该是安右一放的,想来阿南这次伤的不轻。
虽然不是她放的,但确是因她而起。
若是这火烧到了普通人,那这孽债,总归是有她的一半。
皇宫的景仁宫中。
皇后坐在主位,看着站着的万俟芜和缪清。
“你们要雪荔草?”
“是。”
虽然皇后娘娘有身孕,万俟芜仍不想欺瞒于她。
“阿姐,宋绫昭受伤,寒症。”
皇后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哐当……”
四分五裂。
“阿昭寒症又犯了,呵……年年一次,好不折磨。”皇后喃喃道,轻轻抚摸着小腹。
“阿鸢,可是我这里没有,三年前,圣上给了我一颗雪荔草,那草不是圣上主动给的,是我自己求来的,就是拿来给阿昭入药的。”
“只是……这雪荔草也没有彻底治好阿昭的寒症。”
万俟芜垂眸,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她问:“皇后娘娘,您能拿到梧州传送阵的令牌么?”
“你想去苍傲雪山?”
“是。”
皇后叹气,缓缓从主位上起身:“阿鸢,苍傲雪山是仙山,你别说去不了,就算去了也没有命回来。”
皇后继续说道:“这雪荔草也不是没有办法,当年国师从苍傲雪山上归来,带回来的是两株雪荔草。”
“难道剩下的一颗国师府?”
在万俟芜看来,国师府还不如去苍傲雪山来的轻松。
“对在国师府,不过曾听说这颗雪荔草也被送了人。”
“安右一安公子是国师的儿子,我若是没有记错,还有一颗雪荔草在安右一身上,不过这安右一不同他妹妹,他住在国师府。”
“我去找他,还请皇后给我一道旨意。”
国师府她进不去,但总有的是办法。
皇后:“什么旨意?”
她缓缓说道:“前日,安右一的侍卫受了重伤,目前来看他不会轻易的出国师府,我想以皇后娘娘名义去看安右一。”
然后,光明正大的进入国师府。
“只有见到他,我才能拿到雪荔草。”
皇后点点头:“缪寒,你去我小库房里选点贵重的药材。”
“是。”
万俟芜感激的看向皇后:“娘娘,谢谢您。”
她一脸疲惫,现在才稍微好一点。
皇后看着她,从缪清手上取来幂蓠给她带上:“阿鸢,天快黑了,国师府我也没有去过,要保护好自己。”
她点点头,感激的看着皇后。
什么时候,看着淡漠的皇后娘娘,竟也把它当成了亲妹妹般对待。
唉,她欠阿鸢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