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萧覃衍听她们的谈话也是十分的无语。
无非就是女子之间最喜欢的八卦是非罢了,他现在倒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家侯爷这么喜欢看画本子了。
原来如此啊!
“说起亲事,久不出门的我倒是忘记了那安侥苏的存在了。那薄情寡义的伪君子,贤荣县主也不知被他点了什么迷魂香。”
“还有那贤荣县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区区一个县主还敢与你争。她母亲虽然是个长公主,但也逝世多年。论辈分长公主和我平辈,贤荣都还得喊我一声姨母。”
“不过说到底那安侥苏也没什么好的,难怪伯母一直看不上他呢。现如今不过一介布衣,在你家出事就恨不得撇的清清的,还冷言嘲讽,这样的人家果然上不得台面!”
晏阳说着说着就气得满脸通红,萧九辞看着她这样,反倒是显得自己无所谓了。
“你倒是无所谓,当初那晋安候府的手都打到南川侯府了。还好你如今已经侯爵加身,活着的异性亲王大舜朝至今没有,但说不定你萧九辞就能成为大舜朝第一位先例!反正这女候爷也就京都独你一个!”
晏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出奇的亮,可以用神采奕奕来这么形容了。
当即萧九辞就两眼一瞟,叹气说道:“你想什么呢?这封王可是你说封就封的?”
“一代将成万骨枯,要多少生死功勋,多少白骨砌起来才能换来一个封王。本候一生平平安安守着如今的功勋富贵能过安稳一点就好了,野心大了怕压坏了自己这点福气。”萧九辞伸着那一对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在互相扣手指甲。
那手的肤色就像那凝结的玉脂,像那初雪一般,却看不出一点苍白。手指细细长长的,甚是好看。
晏阳刚一泄气就被萧九辞一双手吸引了过去:“你这手和我的手一比,倒是显得我的手有些胖乎乎的了。明明我的手也细啊,只是手指头不如你的细长。不过你一武将,手生的这般好看,也不知伯母怎么生的,生了个这么好看的姑娘。”
被晏阳这么一说,她倒是观起自己的手来。自己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若不是家中小婢女和嬷嬷们的精心护养,怕这手也是粗糙的很。
这样想着,萧九辞就扭头喊了萧覃衍过来:“阿衍,你来。”
萧覃衍听话的走了两步,还是那个不动的表情,就是那双眼睛看向萧九辞的时候带着不解。
萧九辞顺势拉过萧覃衍的手腕,将萧覃衍的手掌面向上,随后又伸出手指指着萧覃衍的虎口与掌心处:“你看,武将的手一般都是阿衍这样的,老茧生了一层又一层,手又糙又干。你以为当武将那么好啊,若不是身为女子,家中有婢子精心养护,你以为我的手能好看到哪里去。”
晏阳被堵的哑口无言。
话是这样说,但萧九辞还是注意到萧覃衍虎口处的老茧明显是新长的,有时候若是手贱扣到,可能还会硬痛一下。
“你最近在练什么呢?”萧九辞忘记了放开萧覃衍的手腕,就这么抓着萧覃衍的手仰头问他。
“重剑。”萧覃衍听话的回道。
“侯爷说给我买重剑的。”可能是怕萧九辞忘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萧九辞顿时想起,上个月她给萧覃衍订了一把重剑,现在应该快做好了,到时候还得派人去西境把剑取回来。
“我给你订了,还再做呢,应该快做好了到时候取回来就送你。”萧九辞认真的说,萧覃衍认真的听。
“好。”
“噗呲…哈哈哈。”晏阳看着这主仆两个的相处模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也太让人质疑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你找回来的童养夫呢。刚刚那画面简直像极了本郡主府里那姨娘夫人向我父王讨要礼物的样子,我快笑死了。”晏阳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笑了个底朝天。
“萧九辞啊萧九辞,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对一个侍卫这么耐心啊。你以前纨绔的时候,就你不高兴的时候那萧洵都是用脚踢着走的。”说起来,萧九辞懊恼的很,那时候年纪小为所欲为的很。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懂事了,体恤他们的很。”
“本候改了,不行吗!”最后这句话,萧九辞说起来硬气的很。
“我还以为你见色起意呢,莫非见这小侍卫生的好,起了歹心?”晏阳已经聊开了,忍不住玩笑道。
“去你的吧,他年纪还小呢。懂什么啊!万一玩坏了,这一辈子的事,本候当然晓得。本候才没心思干这样缺德的事!”萧九辞振振有词。
晏阳玩味的抬头看一眼那萧覃衍,那表情和萧九辞有十成像。可见萧覃衍还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顿时也没了打趣的心思。
“行了,太阳都升这么高了,快进屋去吧。晏阳郡主金枝玉叶的,晒黑了可就不好看了。”萧九辞抬头看着这刺眼的阳光,提醒道。
太阳晒在脸上,已经灼热了。晏阳娇嫩的脸颊晒得粉红粉红的,萧九辞年纪小,脸颊显出点粉色更是粉雕玉琢。
晏阳起身后,萧九辞懒洋洋的跟在后面。
见郡主和侯爷从小花园闲聊回来,婢女们纷纷上前:“郡主可要喝绿豆汤?厨娘刚煮的。”
“阿辞喝吗?”晏阳先回头问萧九辞。
“有的话,就来点尝尝呗。”萧九辞扭了扭脖子,总感觉昨天睡落枕了。
“那就盛一点送到屋里吧,这天是有点热了。”晏阳对着那长相讨喜的婢女说。
“是。”婢女得了话,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让主子满意的事情面上就已经乐开了花。
萧九辞勾唇淡笑着,人有满足感就是好啊。
见侯爷进了宫殿一样的寝屋,萧覃衍规矩的在外面守着。
进屋以后,凉快多了。
萧九辞乐得自在,往晏阳屋子里设的软榻上一躺,手就伸向了旁边桌子上的果盘。
晏阳往贵妃椅上一坐,看着萧九辞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半卧在榻上,手肘撑着身体歪着脑袋,手里剥着橘子。
“你倒是清闲自在的很。”晏阳感慨。
萧九辞抬眸瞥了她一眼,笑了:“咋了,你羡慕了?”
“嘁,不羡慕。”晏阳还是那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