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庄园,占地百亩,绿树环荫,水草丰美。
主宅建筑以新中式为主,欧式复古为辅。
三层的宅邸,都采用全自动的智能管理系统。
门窗,灯光,各类家电。
楼外有植物园,虽然常年无人光顾,但是依旧维护如新。
高尔夫球场同样少有人迹,只有上面的小径会被用作慢跑的跑道。
此时主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餐厅里,两个男人疑惑间只看到窗户被打开了,风吹帘曳。
主宅旁是一栋西式的塔楼,顶上一座大铜钟,感应灯光突然间被点亮。
一溜烟从塔底直到,像是一条盘旋而上的灯蛇。
小莓有些晕头转向,搀扶着身旁的人。
定神一看,正是刚刚那个年轻人。
“这是哪,我们怎么到这了?”
李牧不答,自顾自走上塔楼的顶部。
小莓也跟了上去,看着李牧背影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我叫李牧。”
“哦,我叫阮莓。”阮莓摇了摇头:“不对,我问你是什么人,我们刚刚不是在餐厅吗。”
李牧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伸出手。
看着这邀请的架势,阮莓也把手搭在了李牧手上。
纤纤小手搭在李牧掌心的一瞬,周围瞬间卷起一阵狂风。
把四周的景象卷得模糊不清。
反倒是作用在二人身上的效果不算太大,只是衣袂飘舞,裙摆摇曳。
被风迷了眼的阮莓在回过神时,周围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倒是脚底下有光亮传来。
低头一看,整个庄园尽收眼底,正下方正好是塔楼的尖顶。
灯光逸散出来,映照在二人脚底。
阮莓一低头,小脸上惊讶之色流露出来。
“啊!”阮莓惊呼一声,抓紧李牧。
李牧也从牵手,转为一手拉住,一手搂腰。
两人贴的很近,都能感觉到阮莓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了。
没想到她还挺大胆,好奇得四处张望。
“我没有在做梦吧?”阮莓脸上逐渐流露出兴奋之色。
今晚霁云霜月,星光点点。
只可惜京城的天空看得并不清晰,治理多年现在依旧感觉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在天际。
李牧搂着阮莓,二人缓慢从半空降落。
到塔楼的了望台时,李牧先把阮莓放下去。
在这高跟鞋的秀足轻点石砖,一手提裙,另一只手牵着身后的李牧。
回到塔楼,阮莓胸口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双目明亮,眨巴眨巴看着李牧。
就在这时候,李牧手机发来信息,是独孤如罗的。
她问李牧在哪,生日宴正式开始了。
对于阮莓,也不用多问什么,身在居中,身不由己。
“走吧,该回去了。”
阮莓跟在身后,她问道:“你难道是超人?”
“那种,超能力啊,特异功能啊。”
李牧没回答,反倒说起另一件事:“你现在回去,没事吧,我看你一直躲着,一会人齐了你也躲不了了吧?”
阮莓马上蔫了下来,唉声叹气:“独孤姐要我来的,他是我爸的朋友。”
“待会人那么多,应该没什么事,庆祝完早点回去就行了。”
两人回到宴会大厅,来宾们都聚拢过来,周围也摆了些酒桌,只不过能坐在酒桌上的年纪都比较大。
还在等其他人聚过来,先到的年轻人、后辈自然是先招呼酒桌上的前辈,恭敬倒酒敬上一杯。
挤满笑脸,然后弯腰把杯沿碰在前辈酒杯的杯底。
趁着还有座位,李牧找一处坐下,阮莓要去找她的朋友,便先离开了。
其他人看到李牧坐下,露出疑惑之色,还有人幸灾乐祸地嘲笑着。
人越来越多,两个中年人走到李牧桌前。
站了五六秒,见李牧没有反应,故意咳嗽两声。
李牧还是没有搭理他们。
“年轻人。”终于他们憋不住开口了。
李牧这才悠悠抬头:“有什么事吗?”
这两人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看向李牧脸色并不好。
“这没人坐吧?”其中一人问道。
李牧点点头,然后抬手说道:“坐吧。”
两人不为所动,说道:“一会我们还有两个朋友要坐这。”
这是一张四人桌,四个座位。
“那真可惜,好像不够座位了,要不问问主人家再要一个凳子吧。”李牧故作寻找模样,叹息地说道。
两人终是憋不住了:“我说,你一个年轻人坐什么坐,这这么多小辈都是站着,你懂不懂尊老?”
李牧笑了笑:“您懂不懂爱幼啊?”
说话的中年人倒吸一口冷气,面有怒色。
另一人拦住他:“年轻人,你认识我们吗?”
李牧上下打量一眼:“不认识。”
“那杨勋,杨导你认识吗?”
“不认识。”名字倒是听说过,但是不是特别大的导演,李牧还真不知道长什么样。
两人相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你和独孤如罗是什么关系?”
要是他是独孤如罗亲戚,那刚刚确实有点过分了。
“一面之缘。”李牧轻描淡写说道。
普通朋友?
独孤如罗会要求这样的朋友来?两个中年人心中疑惑,但是更多是不屑。
那你狂什么狂?
圈里有头有脸的两人都认识,他们也是名气不小的导演、制片人,一般的三四线演员都得放低姿态叫他们一声张导、戴导。
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平平无奇,身上打扮也和在场众人云泥之别,穿的是什么破烂,牌子都没见过。
“年轻人,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二人发出最后的通告。
李牧充耳不闻,只见大厅中央的舞台上灯光亮起,现在要正式开始了。
二人也不打算跟李牧计较了,刚刚让李牧让开也没别的朋友,只是不屑和这些后生一桌。
要是名气不小也就算了,起码得是三四线的明星,李牧这张从来没在圈内露过脸的,还一身穷酸味。
现在要开始了,他们总不能站着吧,于是勉强坐在李牧对面。
李牧心中冷笑:我让你们坐了吗?
其中一人刚一坐下,便猛地一吸冷气,整个人弹跳起来。
这椅子上好像有钉子,一下子把他屁股扎得好生发疼。
旁边那人虽然疑惑,但也还是坐下了。
结果同样如此,两人揉着屁股站在一旁。
他们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椅子——真皮的座椅上油光锃亮,看不出有钉子啊。
他们又伸手去摸,试探性往下压了压,依旧是没有异物。
难道是静电?
现在也不是秋冬,哪来的静电啊?
不过既然无异物,二人便打算再次坐下。
结果就是再度被扎,还忍不住嚎了一嗓子,引得周围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两人赶忙闭嘴,这次不敢再坐下了。
摸着屁股也没有被扎的痕迹,真是奇了怪了。
舞台上,主角终于登场了。
独孤如罗,少说有四十岁了,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
妆容化上,除了比年轻人少一些青春活力,姿色上一不减当年,风韵犹存。
作为新一代的影后,娱乐圈大腕,保养功夫相当到家。
一身黑色的晚礼服也是惊艳众人,脖子上挂着的宝石项链,鸽子蛋那么大的血色宝石。
一头卷曲秀发,皮肤白皙光泽,眼角皱纹也是细微难见。
主持人先是一番开场白,李牧这才知道是独孤如罗五十岁生日。
独孤如罗走上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一番感谢来宾,然后是各位的贺词。
最后是送贺礼环节。
独孤如罗作为圈里大咖,如今影视公司,工作室也能独当一面了,送礼自然是一件不能丢份的事情。
第一个出场的是独孤如罗的好姐妹,如今名声虽然没有独孤如罗大,但是幕后工作做的不少,当年也是和独孤如罗一起出道的。
给独孤如罗送了一辆游艇,独孤如罗掩嘴而笑,俩女在台上相视而笑,应是早商量好了。
几百万的游艇抛砖引玉,之后就是后辈和一些普通同辈送的礼物。
什么名表,金玉首饰,大补人参。
到后面,送的礼物反而不值什么钱了。
有的老前辈送字画,送瓷器。
说是什么自己亲笔题写,又或者这瓷器是景德镇大师之作。
大伙都心领神会,他们哪有这种水平。
至于瓷器,只要不是古董,说哪个大师都无所谓。
现代嘛,工艺品。
独孤如罗在台上还得狠狠夸赞一番,表明自己会好好珍藏。
所有人都送完了,包括刚刚那两个导演。
他们转头看向李牧:“怎么有人礼也不送啊?”
在场每一个人都送了,不管地位多高,名气多大,来了都是给独孤如罗面子。
只有这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
二人声音不小,大厅里也挺安静,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发出稀碎的讨论声转过头去。
这边的骚动很快吸引在场其他人的注意,连独孤如罗也看了过来。
李牧当然有准备,只是本想结束之后跟独孤如罗谈的时候再送。
这种上台面的事情他实在是不爱做。
不过既然提了,那就当众送吧。
李牧径直朝台上走去。
台上独孤如罗好奇,她好像没有邀请一个这样的年轻人来吧?
“你好,请问你是?”独孤如罗问道。
“你好,我叫李牧。”
独孤如罗一愣,上下打量起李牧。
大师这么年轻?
李牧知道她现在肯定一时接受不了,于是便问道:“生日有什么愿望吗?”
他的声音通过舞台的话筒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
不少人听罢露出古怪神色,送礼就送礼,问这个干什么;或者是不屑一笑。
独孤如罗还在震惊之中,也给面子说了一句:“希望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就是最好了。”
这一句看似平常,普通人都觉得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愿望了。
所谓求神拜佛时说的,健康顺遂,万事如意,其实这才是头等的大奢望。
反倒是赚个几百万,或者结识几个异性才是一些不太值当的愿望。
人生几十载,灾病无常。
李牧点点头,伸手向独孤如罗披肩的长发。
独孤如罗只感觉有一根发丝细微的断开,然后那根头发便飘向李牧掌中。
发丝细微,只有最靠近的独孤如罗看到这一幕。
李牧凭空画符,符光神意蕴藏不露,旁人只看到他在空气中胡乱挥舞手指。
一张除祟符画毕,只是片刻功夫。真正难的是要把这张符融入脆弱的发丝之中。
一般符纸都是取灵竹仙草作原料,修为不到家的还会在玉片、金铁器上绘制。
李牧将空中的符箓捻成细丝,与那根发丝缠绕在一起,一根缘也汇入独孤如罗的命数因果之中。
在独孤如罗惊奇神色中,那根发丝缓慢飘回独孤如罗发束。
若不是亲眼看到那根发丝落入李牧手中,又重新回来,刚刚那装神弄鬼的一幕,独孤如罗得尴尬地脚趾抠地了。
随着发丝又长回她头皮上,一股暖意瞬间笼罩全身。
虽然现在不是秋冬,但是别墅区晚上温度还是有些低的。
独孤如罗还有一些风湿,虽然不重,一直在治疗缓解。
但是两个膝关节还是会很容易寒凉。
现在都消失无踪了。
难道都是真的,他真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