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洪流宛如一头无法遏制的野兽,充斥着整个剧场。
莱特的双手如风暴般在琴键上飞舞,和弦的震荡像是深海中的暗潮,
每一个音符都如同雷霆炸裂,震得空气都似乎开始微微颤动。
维多利亚的小提琴旋律陡然攀升,高亢得仿佛要刺破天际,
她的音符不再是单纯的乐音,而是一种情绪的极限释放,
仿佛透过这把琴,将她灵魂的每一寸都挤压至顶点。
她的弓弦快速划过琴弦,发出一声接一声尖锐的啸叫,那声音仿佛是光从黑暗中硬生生撕裂出的轨迹。
伊莎贝拉的管风琴沉重低吟,音色如同深渊在呼吸,
每一次琴键被敲击,仿佛从未知的维度传来低语。
她的音符不再是背景,而是某种无形的黑影,正在逐渐将整场音乐包裹。
就在此时,灯光的明灭之间,音乐陡然攀至巅峰。
维多利亚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像王冠一样笼罩着她的身影。
她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燃烧着无法掩饰的自信与骄傲,
她的弓弦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撕裂音,仿佛是命运在此刻紧绷到了极限。
刹那间,一声清脆的崩裂声划破舞台——那是琴弦断裂的声音。
细如发丝的琴弦在极度拉伸下突然崩断,迅疾如闪电般弹起,化作一道锐利无形的利刃,
精准地掠过维多利亚的脖颈。
剧场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的音符仿佛被割断,空气也被冻结。
维多利亚的动作停滞在半空,手中的琴弓僵硬地定格。
她的头微微向侧倾斜,似乎未能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几秒后,她的手缓缓抬起,按住了脖颈。
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急速喷涌而出,那鲜红的颜色与她洁白的礼服形成了极度的反差,
宛如一幅无法形容的血色画卷。
她张了张嘴,像是在无声地呼喊,
又像是在试图发出最后的告别,但喉咙深处传来的却只有带着血泡的嘶哑声。
她的眼神从茫然变为震惊,再从震惊转为恐惧,最终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
她的头颅随着脖颈的断裂缓缓滑落,滚动了几圈后停在舞台正中央,
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仍然注视着剧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无声的控诉与遗憾。
血流如注,从她的脖颈断面喷涌而出,浓稠的鲜血迅速浸透了舞台的木板,蔓延成一片粘稠的红色湖泊。
那血液的反光在聚光灯下显得异常刺目,甚至带着某种诡异的闪烁,仿佛深渊本身在通过血液发出微弱的呢喃。
观众席上陷入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混乱与恐慌。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有些人甚至瘫倒在座位上,
而更多的人急切地向出口挤去,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逃脱这片地狱般的场景。
舞台上的莱特目瞪口呆,双手还停留在琴键上,脸上的自信笑容已经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连动一动都显得艰难。
伊莎贝拉仍然坐在管风琴前,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仿佛仍在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舞台上的血泊,落在维多利亚滚落的头颅上,眼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胜利的冷笑,又像是深渊的回声在回应。
在这无尽的混乱与恐惧中,教授站起身,缓缓合上手中的笔记本,低声说道:“终于……情感开始流动了。”
剧场内的氛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巨手撕裂,观众的尖叫如潮水般爆发。
一名中年男子第一个站起身,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手指颤抖地指向舞台,
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呼喊仿佛触发了恐惧的连锁反应,人群中尖叫、哭喊、甚至呕吐声此起彼伏。
靠近舞台的观众试图冲向出口,但剧场的过道早已被挤满,
混乱的人群像是一股无头的洪流,撞击着狭窄的空间。
许多人被挤得站立不稳,甚至跌倒在地,绝望地试图爬起。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血腥的气息,令人窒息。
舞台中央,莱特依然坐在钢琴前,他的双手停滞在琴键上,指尖轻轻颤抖。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维多利亚的尸体,脸上僵硬得像雕像般。
他的嘴唇微张,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这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被观众的喧嚣淹没。
伊莎贝拉则如一块阴影,隐没在管风琴后。
她低垂的眼眸掩盖了内心的暗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乐谱,仿佛在抚平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她看似平静的面容背后,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将这微小的胜利般的笑意掩藏在混乱之中,随即迅速调整表情,抬起头时,已是一副惊恐失措的模样。
灯光依然刺眼,剧场的天花板似乎变得低垂,笼罩在这片混乱与死亡的阴影之中。
鲜血从维多利亚的颈部喷涌而出,宛如一条蜿蜒的血河,涂满了舞台的木地板,顺着边缘流淌,
滴落在舞台下方。维多利亚的头颅滚落在舞台正中央,那空洞的眼睛直直望着剧场的天花板,
仿佛在向某种未知的存在倾诉她未尽的怨念。
威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敏捷地冲上舞台,站在尸体旁,抬手大声喊道:“冷静!不要乱跑!”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刺破混乱的电流,震慑住了部分慌乱的观众。
他扫视全场,脸上带着冷静的威严:
“所有人留在原地,等待指挥!这里已经被隔离,谁也不要试图擅自离开!”
简妮迅速行动,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装置,熟练地布置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将舞台与观众区隔离开来。
她的声音低沉却果断:“这里是艾德里安剧场,发生了重大突发事件,立即派遣所有支援力量!”
她的双手虽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但动作却毫不迟疑。
北宫玄缓缓站起,他懒散地靠在椅子边缘,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掠过满地的鲜血与混乱的人群。
他低声喃喃:“这才是深渊的舞台,真正的演出终于开始了。”
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教授则从容不迫地站起,他手中紧握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目光在舞台上徘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漠。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死亡,总是让音乐变得更有重量。只不过,这一次未免太过粗暴了些。”
他抬头看向北宫玄,低声问道:“你觉得呢?”
北宫玄懒懒地挑了挑眉:“缺乏层次,但血腥感倒是够直接。”
剧场的混乱依然在蔓延,观众的惊恐声渐渐演变成嘈杂的低泣与祈求。
舞台上的惨状如同一幅凝固的地狱画卷,将整个剧场压制在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之中。
鲜血的味道愈发浓烈,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隐隐约约的低语,
那声音混杂在哭喊与尖叫中,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带着无法抵抗的绝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