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子,见桌子上已经用了一半的糕点甜汤,看着两个人的确没有什么逾越之举,尴尬的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坐在谢行舟和江月眠中间,拿起一块糕点用着。
江月眠有些做贼心虚,她知道,二哥是关心自己的名声,奉承讨好的把江淮川平日里最喜欢的糕点递到他面前,“二哥,你尝尝。”
江淮川心中有些得意,嘴角微微翘起,看来就!算是自己妹妹日后成了亲,这心中也还是有自己这二哥一席之地的。
江月眠送来一碗水端的平,同样也将江淮澈最喜欢的糕点推到他面前,“四哥,你也吃。”
待几人用完晚膳,聚在一起一同朝着城郊外的军营赶去,方才离别之际,林意望向江淮澈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江淮川都看在眼里,再瞧着自家四弟,心不在焉,典型一副情场失意的样子。
有人失意,就自然有人得意,反观自家妹妹,眉梢带喜,眼角含笑,时不时还得掀开车帘朝外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江淮川认命的摇了摇头,只怕镇国公府,又快有喜事喽。
沈千衡也瞧得清楚,待众人到了军营,谢行舟先行下马,亲自去扶下马车的江月眠,陆章拿着自己手中的丝帕和绒花左顾右盼,见江月眠下了马车,便准备迎上去,沈千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陆章面前,“陆章,你做什么???”
沈千衡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陆章这糙汉子可别真的看上自家小表妹了,小表妹早就名花有主了,他们几人早就知道内情,唯独陆章这个呆头鹅看不出景王对小表妹的心思。
偏偏小表妹前些日子还给陆章解过毒,这厮不能是真的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陆章脸色一红,扬起手中的丝帕,嗫嚅道,“我……我找江姑娘有些事情。”
江淮川瞪大双眼,轻轻推了一下陆章,“陆章,你也打我妹妹的主意?”
陆章一头雾水,望着自己手上的十几条丝帕愣神,江淮川胡说什么?什么打她妹妹的主意?自己不过是想着江姑娘和云娘交好,想着问问她云娘喜欢什么图案的丝帕啊……
这表兄弟两个到底发什么神经????
“我……我真的找江姑娘有些事情,唉唉唉,你们兄弟,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别拖着我呀!!!!”陆章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江淮川和沈千衡一左一右给拖走了。
江月眠刚刚下马车,手还未从谢行舟的手上离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笑道,“哥哥他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谢行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唇角微勾,“应是去喝酒了吧,天色不早了,走,我送你回营帐。”
说罢,顺理成章的回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江月眠红着脸,任由谢行舟拉着自己,幸好谢行舟的大氅宽大,天色又有些暗,落在巡逻士兵的眼中,是两个人并排走着,没有丝毫逾矩之处。
待江月眠梳洗好躺在榻上,想着今日自己的大胆举止,想起自己和谢行舟那个被打断了的吻,脸上一阵滚烫,抱着自己身侧的枕头痴痴的笑了笑,然后将身体卷进锦被中,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敛秋和拂冬见状,对视一眼,捂着嘴偷笑起来。
敛秋笑着打趣道,“姑娘,您这是春心荡漾了,平日里可没见您这般欢喜。快些睡下吧,明日咱们可还要赶路呢,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若是殿下瞧见了,恐怕又要心疼了~”
“敛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打趣我!”江月眠羞红了脸,嘴硬道,“我这是今日看了烟花,高兴的睡不着,谁说是因为谢行舟了~”话虽如此,可那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好好好,是奴婢多嘴,不过姑娘,您真的应该睡下啦,您已经在床上笑了一刻钟了……”
用帕子蒙住脸,敛秋将灯熄灭,可是帕子下的唇角,是一整晚都没有下去过。
不再似出征时需要快马加鞭,大军行进的也慢了些,于二月初二的一大早进了京城。
京城,镇国公府。
“慢些慢些,夫人不用着忙,大军昨日才在城郊扎营,早起拔营还需要些时间,娇娇她们怎的也要到过了辰时才会回来呢,这才卯时三刻,夫人不必忧心。”
“更何况娇娇早早就给咱们来了消息,她平安着呢,夫人且就将心放在肚子里。”江逸望着自己忙里忙外的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前些日子还说待娇娇回来定要好好教训她的夫人,现如今忙前忙后还亲自下厨做了娇娇最喜欢的吃食,这夫人啊,就是嘴硬心软。
沈氏停下手中的动作,嗔怪道,“妾身能不着急吗,娇娇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跟妾身和国公爷分开过?那北疆是什么地方,娇娇这一去这么久,路上定然吃了许多的苦,也不知道瘦没瘦,吃没吃好。”
“对了,还有润肤的香膏,香膏给姑娘准备好了吗?”沈氏仍不放心的朝着芸香嘱咐着。
芸香笑着回应,“夫人放心,都准备好了,还有姑娘爱用的胭脂水粉,一样不落。”沈氏这才稍稍安心,翘首以盼的坐在厅前候着。
………………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江月眠和江淮澈心中可以用七上八下来形容,江月眠心中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着终于能回到家中,见到日夜思念的爹娘,可又担心定然是少不了一顿教训。
谢行舟一行人还有要事,需要进宫去和安帝回禀北疆近况,论功行赏,特意派人将江氏兄妹送回府,至于叶婉清和靖王,则是被谢行舟先行一步,秘密的送到了郁府城郊的别院中。
马车停在了镇国公府门口,江月眠率先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沈氏。
又哪里有什么近乡情怯,看到爹娘的那一刻,小姑娘眼眶一热,飞奔过去扑进沈氏怀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