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装扮女娇娥,搔首弄姿为哪般?胸毛手毛大腿毛,迎风狂舞……噫~恶心心。】
【礼王世子也够豁得出去哈,情急之下竟然让随从换上了女装,插了满头珠翠,随从脸都青了,但无法反抗命令。】
【礼王世子搂……不对,身高不够,应该是被搂着假装亲热,然后被太师等人抓了个正着。】
【啧啧,就这敷衍的伪装能骗谁啊?】
【太师一声令下,衙役一拥而上,随从奋起反抗,奈何女装尺码太小,竟当众爆衫,闪……呃,辣瞎了围观群众的狗眼!】
【哎嘛,无妄之灾啊!】
楚流徵默默心疼这些人的眼睛一秒,也顾不上纠结萧靖凡是不是飞升成了许愿池的王八,急吼吼地往下扒拉。
【哇哦~礼王世子竟然跟太师对骂,不是,你好歹尊老爱幼一下下哇,怎么能骂太师是好色之徒呢?就随从那样的,太师他得多眼瞎才能认成个女的啊?盯着看得目不转睛只是因为惊呆了啊!】
【太师快被气死了,说什么可以侮辱老夫的人品,但不能侮辱老夫的审美,呃……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楚流徵眨巴一下眼,选择性忽略这个小片段,继续往下看。
【嚯!礼王世子也不是个蠢人,缠着太师胡搅蛮缠只是为了帮随从争取时间逃走。随从冲出来了!哇哇,董大人黄雀在后,将人逮了个正着!】
【等等,跑了!】
【蛙趣!楚羽欣!!你怎么又在!!抓人是你能干的事情吗?不要拉着大哥一起啊,你俩到底想干啥?】
楚流徵在心里咆哮,这俩能不能让她省点心!
勇敢冲锋在前的楚羽欣突然打了个喷嚏,小手往前面一指,小嗓子清亮:“大人,往那边跑了!”
逃跑的身影顿时一个趔趄。
随从扭头,恶狠狠瞪楚羽欣一眼。
董大人喝道:“抓住他!”
衙役们拔足狂奔,楚羽欣迈开细长的腿儿一溜烟儿跟上去。
楚商鸣身高腿长,紧跑几步一把抄起自家小妹:“欣儿乖,这事儿咱们别掺和。”
楚羽欣挣脱不得,只得冲她哥勾手指,小小声:“有赏钱。”
楚商鸣眼睛一亮。
楚羽欣:“双份。”
楚商鸣眼睛再一亮。
楚羽欣:“家里一份,阿姐一份。”
楚商鸣深吸一口气,拔足狂奔。
拼了!!
这厢二人追得痛快,楚流徵看得提心吊胆,抓心挠肝,连茉香和玉坠在说什么都顾不得。
不知等了多久,总算看到了结局。
【哎嘛,这位大哥也太能跑了,衣服都快跑没了,可算是逮着了。】
她一口气还没吐完,忽然瞥到一行字,目光微顿。
【等等!为什么锦衣卫会跟踪礼王世子?】
她点开翻了翻,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蛙趣!暴君这个心眼子怪,竟然早就怀疑毒粥案背后的凶手是礼王世子,一直派锦衣卫暗中监视呢,为的就是摸清礼王安插在京城的势力,必要时候连根拔起!】
【什么叫黄雀在后,这才叫黄雀在后!礼王世子完全踏入了暴君的圈套哇!】
被暴君盯上能有什么好结果?楚流徵在心里给礼王世子点了一排蜡。
“流徵?”茉香伸手过来捏了下楚流徵的脸。
楚流徵关上系统,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坐着说话都能走神。”茉香无奈地看着她,“想什么呢?”
楚流徵含糊道:“我在琢磨陛下为什么要赏我银丝炭。”
她本来没想,可话一出口,便当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对吼,暴君为什么要赏我银丝炭?】
【上一回还能说暴君自个儿觉得冷,小安子去取炭,总不能只装个几块儿,所以背回来一大篓子让她占了便宜,可今日呢?】
她不自觉皱起眉,今日又能为的什么?
【莫非暴君他对我……有愧?】
【不,准确地说,是体恤下属。那日我可是带病扮成太监随驾的,回来的时候又晕在了马车里,暴君还让辰星一直守到我醒来着。】
【暴君这个大老板赏罚分明,可能突然想起来补偿我,所以赏了些炭下来?】
楚流徵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在她这里,银丝炭珍贵;但在暴君眼里,银丝炭就是冬日里取暖的小玩意儿,别说珍了,连贵都算不上,想赏就赏了。
接下来玉坠的话也映证了这一点。
“许是念着你还在病中,陛下命内务府送炭过来,屋里暖和些,病也能好的快些。”
她这话的意思是皇帝挂念着楚流徵的病,特意关照,对她不一般。
可落在楚流徵耳中便自动翻译成了:病好了才能干活,以后可能还得扮成太监。
顿时,她整个人都颓了。
【我也没听说暴君有这种怪癖啊!宫女那么多,为啥不叫别人扮成太监啊?总不能就我一人特别有太监的气质吧?】
想到这里,她特意请茉香拿镜子给她瞧瞧。
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楚流徵抬眼看二人,问:“我像太监吗?”
茉香:?
玉坠:?
二人齐齐伸手来摸她额头,楚流徵往后躲了一下:“我没发热,也没同你们逗趣,你们认真瞧瞧我,像不像太监?”
见她认真问,虽然不明所以,但茉香和玉坠也认真打量她。
楚流徵微仰着脸叫她们看。
片刻后,茉香摇头:“不像。”
即便是太监那也是男子,就算有那长相阴柔、貌若好女的,可骨架也与女子不同,流徵这相貌,一看便是漂亮姑娘。
玉坠却皱了眉,盯着楚流徵不说话。
楚流徵叫她看得紧张。
【不是吧,我真的有太监的气质?】
茉香伸手推了推玉坠:“你倒是说句话。”
玉坠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忽然想起来一桩事。”
二人齐声问:“什么事?”
玉坠转身去插上门,然后将门窗推开,见无人偷听才合上窗户,关牢。
楚流徵忙提醒:“屋内有火盆,要通风。”
“只关一会儿,不妨事。”玉坠转身回来,神神秘秘地对二人招手,轻声道,“我同你们说一桩怪事。”
二人对视一眼,伸脑袋凑近。
与此同时,鸿福客栈二楼的上房内,诚王世子面无表情地背着手来回踱步。
窗户‘咔哒’一声响,一道蓝影翻了进来,如猫一般落地无声。
诚王世子转头看来,微讶:“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