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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吗?”谢景熙反问。

江心棠死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江静芸静静地等待四个多月,实在等不及了,专门来到觉明寺,想要和重新站起来、仍有男人能力、身份依旧高贵的谢景熙再续前缘。

她不介意她和谢景熙之间出现过江心棠,也想过她一时半会儿走不进去他的心里……这些都没有关系,她已经做好滴水穿石的准备。

哪知道谢景熙直接说她是凶手。

她心里顿时发虚,强行扯出一个不自然地笑:“我、我确实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会选个黄道吉日,登门拜访你和宣平侯夫人,到时候你们就什么都懂了。”谢景熙漆黑的眸子盯着江静芸,里面仿佛藏着各种冰冷锋利的武器。

江静芸顿时感觉恐惧从脚底冒出。

谢景熙轻蔑地哼一声,转身就走。

福全狠狠地看江静芸一眼,忙跟上。

这次江静芸没有再跟上,她忽然想到谢景熙这四个多月来,到处向和尚、香客等人询问江心棠的事情,会不会是调查山匪一事?

那她……

她在觉明寺待不下去了,连忙喊着下人,冒雨回到宣平侯府,找到阮氏。

“静芸怎么这么着急?”阮氏问。

江静芸二话不说,拉着阮氏进了暖阁。

阮氏又问:“见着锐王爷了吗?他对你还有情意吗?”

江静芸不理会阮氏的问话,径直道:“他说我是凶手!”

“什么凶手?”阮氏不解。

“他说我到觉明寺上香,是凶手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阮氏大骇:“他知道了?”

江静芸惶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他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山匪都死光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我不知道!”江静芸不由得拔高声音。

阮氏吓一跳,但知道江静芸是太过害怕,才这么凶,便不予计较,安抚道:便安抚:“你别急,兴许他是乱说的。”

“他为什么乱说?”江静芸反问。

阮氏道:“大理寺卿那边都判定山匪导致江心棠坠山而亡,锐王爷却认为江心棠没死,到处寻找,一时魔怔了,开始说胡话,时间久了,就好了。”

江静芸并不信这种说法。

阮氏便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问一问裕王妃,她肯定也说锐王爷就算是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江静芸望向阮氏:“裕王妃?”

阮氏点头。

江静芸内心忐忑,道:“那我去见见裕王妃,把这事儿和她说一说。”

“也行。”

江静芸连忙就要走。

阮氏拉住她的胳膊:“换件好看的衣裳再去。”

江静芸低头见自己的衣裳太素,便去换了衣裳,坐上马车,进了裕王府。

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将一切看在眼中,然后向谢景熙一一汇报。

“知道了。”谢景熙道。

那人离开。

谢景熙丢下银拐,慢慢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势,轻轻道:“心棠,所有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雨势忽然变大。

谢景熙从怀里取出陶埙,放到唇边,轻轻吹出烂熟于心的今日曲。

本是一首由喜、转寂寥、再转美好的曲子,他愣生生吹出悲凄孤寂之感。

福全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直到月上中天,他出声:“王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曲子停了。

好一会儿之后,窗子也关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阳光普照大地。

谢景熙换上华服,坐上王府的马车,离开觉明寺。

“王爷,我们是去宣平侯府吗?”福全坐在车辕上问。

谢景熙闭目应:“嗯。”

“小的知道了。”福全让车夫赶车去。

车夫缓缓地赶着。

福全看一眼紧闭的马车门,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王妃出事以后,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所有人都劝王爷给王妃建个衣冠冢,把王妃发丧了。

王爷大发雷霆,说王妃没有死。

所有人都不敢再劝。

王爷也越来越沉默,像是没有了喜怒哀乐一样。

他这才知道王爷原来那么那么在意王妃,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走出来。

“卖陶埙了,卖陶埙了!”城门外有不少小贩,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叫声最响亮。

福全闻声看过去。

“你这陶埙好不好?”有个老者问。

“好得很!”小少年道。

“我怎知好得很?”

“吹给你听,你就知道了!”小少年捧起一只陶埙吹起来。

“停车!”马车里忽然传来谢景熙的声音。

福全和车夫一起拉住马绳。

谢景熙推开马车门,转头看向路边脏兮兮的小少年。

“王爷。”福全唤一声。

谢景熙仿佛没听到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少年吹陶埙。

小少年吹的就是今日曲,和谢景熙吹的悲凄调子不同,他是由喜、转寂寥、再转美好。

收尾时,他脑袋、身子都跟着有节律地晃动,一脸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快乐起来,觉得前路尽是美好。

“咦,这陶埙是真不错啊!”老者笑道。

小少年将陶埙送上:“买一个吧,很便宜的。”

“谁教你的曲子?”一个声音插进来。

小少年转头看见一身华服的男人,英俊的仿佛天人下凡一般,他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爷,买陶埙吗?”

“谁教你的曲子?”谢景熙依旧问。

小少年回答:“我姐姐教我的。”

“你姐姐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谢景熙一连串着急地发问。

这男人长得一表人才,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老者等人见状,小声让小少年赶紧收摊回家去。

小少年一点也不怕,道:“你把我这里的陶埙都买了,我就告诉你。”

话音一落,他面前多一沓银票。

他这辈子第二次见银票,还是这么多的银票,不由得睁大眼睛。

“你姐姐在哪里?”谢景熙又问。

小少年问:“你这银票是真是假?”

谢景熙看福全一眼。

福全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

小少年接过来就放嘴里咬,确定是真的,他指着摊位上的几十个陶埙:“都是你的了。”

“你姐姐在哪里?”谢景熙再次问。

小少年道:“我姐姐嫁人了。”

“我要见她。”谢景熙气场出来了。

小少年这时候有些害怕了。

“我只是见她一面,学学曲子,不会伤害她。”谢景熙道。

“真的?”

“真的。”

“那跟我走吧。”

“上马车。”谢景熙道。

“我晕车。”小少年顺口就接一句。

谢景熙便道:“我骑马载你。”

小少年又道:“我害怕。”

“……我跟着你走。”

“走吧。”小少年向前走,目光时不时瞟谢景熙的双腿,嘀咕一句:“这双腿是好好的呀。”

“你说什么?”福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