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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我们就此告别吧,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十一命拍拍少女的肩膀便要转身离开。

少女却突然伸手拉住十一命的胳膊。

十一命好奇的转身看向少女问道。

“怎么了?还有事?若是有事一并说出来,我帮你处理了就是。”

十一命对这个小姑娘的好感还不错,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没有没有,我只是还不知道哥哥叫什么。还有就是哥哥怎么知道我叫韵的?”

少女咬咬嘴唇紧张的说道,整颗心脏也砰砰直跳。

“我叫十一命,至于你?当然是听你父亲说的了。”

“哦,这样啊。那哥哥能不能不要走?”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接着又解释道。

“我就是觉得哥哥还受伤呢,能不能养好伤再走?”

“不了,哥哥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如今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哥哥,你是怕爷爷不同意吗?没关系的,我跟爷爷说说,爷爷一定会同意的。”

少女说完便要转身去找那老汉。

十一命眯了眯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轻声说道:“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散了吧。”

十一命言罢,在一群人的感谢声中,众人一哄而散。

原来还有些热闹的村口,此刻只剩下红音十一命,以及爷孙两人。

跪在地上的老汉也知道此刻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老汉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叹口气,对着少女摇摇头。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得老汉已经开口说道。

“老汉感谢公子姑娘两位的救命之恩。”

“感谢?真的感谢吗?难道你不恨我?”

“不敢欺瞒公子,老汉是真的感谢公子。没有什么可恨的。要说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那帮狗娘养的山匪,这么多年一直危害四方,街角邻居都不得安宁。”

十一命也懒得跟一个老头计较什么,点点头道。

“不管你是真心的也好,假意也罢,都无所谓了。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好了,若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吧,我们走了。”

看到十一命又要离开,少女再次急了,站在老头的身后着急的喊道。

“爷爷!!!”

脸上的焦急之情是漠然浮现在脸上。

老头看了一眼着急的少女,叹口气,心中暗道一声:“女大不中留啊,罢了罢了。”

接着对十一命说道:“先前是老汉对公子多有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十一命听闻,也不做任何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老汉。

“公子若是不嫌弃,可到小老儿家里再修养几日,待公子伤势好些了再走可好?”

“你真是这样想的?”

十一命轻轻勾起嘴角,有些玩味的看着老汉说道。

“这···”

老汉一时语结,不知该说些什么。

“呵呵,留我是次要的,你是想要让我帮你们村里度过这次的灾祸吧?”

“我把他们的三当家的杀了,恐怕过不了几日,那些人就会对你们村子进行烧杀抢掠,你想让我帮你是还是不是?”

“是,公子说的没错,那些人无恶不作,老头我早就想要对他们杀之而后快,可是老头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若是公子可以的话,不妨帮一把。”

“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公子白帮忙的,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竭尽全力。若是公子不方便,就当老头什么都没说。”

十一命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行了,此次的事情也算是我惹出来的,不用你说我自然也会处理的。你知道那些马匪的窝点在哪吗?告诉我,我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哎,不瞒公子,虽然他们威祸四方已经十数年,我们也只知道他们在这东南方向大约六十多里的虎头山,具体位置是真不知道。”

听着听着,十一命皱起了眉头。

人家都祸害你们十几年了,你们竟然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

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看。

六十多里,不说全盛时期,就是稍微好些也能带着红音去一次。

只是现在这半残废的样子,一天能行十几里就算不错了。

这一次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公子,不妨您就在这里住下吧,等他们过来我们守株待兔也可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是啊大哥哥,你就留下吧。你若是非要走,就等你的身体好些了再走也不迟。”

十一命想想,便也答应了下来。

自己现在这样子,确实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于是一行四人再次回到了村西的破草屋里。

十一命靠着门框,坐在门前晒着太阳,红音则是跟韵儿一起做饭去了。

红音从未做过饭,也未吃过人族的食物,甚是好奇。

老头则是继续在墙角对着一堆木柴埋头苦干。

就在众人一片祥和的时候,村中却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的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朝着村外鬼鬼祟祟的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当时在村口疯疯癫癫的年轻人。

只是此刻的人,虽然还是那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样子,可是眼神中哪还有半分疯癫和痴傻?

那双细长的鼠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怨恨和愤怒。

很快,他的出村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六十多里的山路,虽然有些远,可是以这些人的腿脚,天黑之前还是到了。

众人都知道此处乃是山匪占领的虎头山,所以大多人都不敢来此处砍柴伐木。

而他却是游手好闲,附近的山木很快就被村民们伐得所剩不多。

以至于在附近都难以伐到木材,再往远处行进,他也懒得寻找。

这没人敢来的虎头山变成了他独自一人砍伐木材的好地方。

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在山的外围悄悄地伐一些木材。

后来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起来,而山匪的老巢自然也被他无意中发现了。

他这次过来,除了是要报复十一命两人,更多是想要看看那些山匪能不能看在他报信有功的份上赏赐他一些东西。

或者干脆加入山匪之中也好啊。

就算是再不尽人意,也不至于过得像如今这么凄惨了。

终于,在太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山匪的山门。

这山匪的山门深藏于连绵群山之中,一处隐蔽的山寨若隐若现。

要么是强大的修者用神识覆盖式探查,要么是像这人般偶然间撞见,否则一般人还真的很难找到。

山寨门前,两根斑驳的木柱挑着一块破旧的幡布,一阵晚风风吹过,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门前,几个赤膊上身、手持长矛大刀的山匪懒散地靠坐在一块青石板上。

炎热的天气让他们有些叫苦不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瞄向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那青年喘着粗气,当他真正的来到山门之前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

漫山遍野已经隐隐绰绰,能见度极低。

“站住,你干什么的?”

随着一声大喊,其余几位假寐的山匪也向着山门处看来。

整个人迅速站起身子,手中的长矛大刀紧握。

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来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杀的意思。

“几位大人,小人乃是附近三通村的村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禀报当家的,还请几位大人通融一下,跟当家的禀报一下。”

对于这些山匪的威势,他们已经被欺负了十几年,哪里能不知道呢。

面对眼前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丕的淫威,当即跪下说道。

“想见我们当家的?就你也配?有什么事赶紧说,要是再不说的话这辈子你也别想说了。”

眼前的大汉一言不合便直接将长刀搭在那青年的脖子上。

对于这些山匪来说,人命反而是最不值钱的。

虽然不至于每天,但是每个月都是要杀上一些不听话的。

而且,此处的山贼窝子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山贼窝子了。

那邋遢青年喊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

“是这样的,当时···”

青年快速的将今天上午发生在村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背上的冷汗已经将身上的衣衫湿透了。

此时晚风吹来,只觉得浑身直哆嗦。

“你是说我们三当家的死在你们村了?还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干的?”

“对,不过看样子跟我们村长好像是认识,最后他把我们都遣散了,只有他们还在交谈,至于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那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还给了那女娃子一块很值钱的玉佩。”

那赤膊大汉沉思片刻后才接着说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若是敢骗我,你可知道下场?”

“几位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可不敢哄骗大人。我还不至于拿我自己的命忽悠几位。”

三当家的确实是昨天就带着一些人下山收费了,按照往常的惯例,今天也该回来了。

不过那位爷有时候也会悄悄的去舒服一下,回来晚点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今天没回来,竟然是出事了。

那人当即对着另外几人道。

“哥几个看好此寮,我去跟两位当家的汇报一下。若是敢有任何小心思,直接杀了就是。”

那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山寨中走去。

青年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心中甚至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自己的脑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这些人砍了。

只是想到十一命以及红音,当即又镇定了一些。

三当家的死一定是会被这些人知道的,他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自己等人可要受罪了。

到时候免不了一死,现如今自己报信有功,说不得还能因祸得福。

轻轻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等着那人的到来。

很快那人再次返回山寨门口,对着青年说道:“现在跟我去见两位当家的,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小心你的脑袋不保。”

“是是是这位爷,小人知道。”

青年赶紧跪在地上磕了几头。

“行了行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赶紧起来跟我走吧。”

那人说完便转身向寨内走去。

青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弓着身子缓缓地跟在那人身后。

他对于山匪的寨子一直都是好奇的,此刻既然有机会了自然不放过。

两人跨过粗犷的木门,便是山寨的内部。

中间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几堆柴火在角落里静静地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山匪们或坐在篝火旁,大声说笑;或在广场上比武,刀剑相击,铿锵有力。

晚风之中不时有酒肉的味道随风飘来,让人垂涎。

饿了一天的肚子,此刻也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他害怕的赶紧看看眼前之人,看到那人没有半点反应,还在走着,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见那广场的边上,一间间茅草屋错落有致,门口悬挂着猎物。

几只鹰眼般的猎犬在屋外来回徘徊,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犬吠。

屋子内部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野性,粗制的木桌木椅,黑乎乎的灶台,以及随意摆放的刀剑和盾牌,无不彰显着这里人的粗犷与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