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细碎的鸟鸣声如灵动的音符,在静谧的莲花楼中奏响。
暖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丝线,温柔地洒落在李相夷的脸上。
昏迷多日的他,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李相夷的声音沙哑,透着久病初愈的虚弱。
恰在此时,方多病推门而入,看到李相夷苏醒,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李相夷,你终于醒了,你这都昏迷多日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李相夷想说话,却感觉嗓子干涩得如同久旱的河床,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难受地用手捏了捏嗓子,方多病心领神会,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
李相夷点头接过,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那股干涩和灼烧感才渐渐褪去。
他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方多病赶忙扶住他:“你这还没好利索,不如再静养些时日。”
李相夷摇了摇头,躺了这些日子,他只觉浑身乏力,四肢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他深知若再不活动,一身武功怕是真要荒废不少。
李相夷环顾四周,屋内陈设依旧,却独独不见阿飞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开口问道:“小宝,阿飞和李莲花呢?”
方多病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一边搀扶着他起身,一边说道:“阿飞和李莲花出去办事情去了,过几日就会回来。你也饿了,云姑娘吩咐人给你做了点吃的,你先下楼吃点。”
李相夷点了点头,在方多病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慢地下楼。
莲花楼内,炊烟袅袅,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云初微正在灶台边忙碌,锅中煮着的薏米红枣粥散发着阵阵甜香。
她抬眼,恰好瞧见李相夷在方多病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李相夷,你可算醒了!”
云初微眼中满是惊喜,连忙将煮好的粥端上桌。
“快过来吃点,这粥养身子。”
李相夷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在桌前坐下。
他端起粥碗,轻轻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阿飞和李莲花到底去了何处?为何方多病的神色如此不自然?
用过饭后,李相夷坚持要到院子里活动。
他在庭院中缓缓踱步,试图找回往日的力量感。方多病则在一旁紧紧跟随,生怕他有个闪失。
“小宝,阿飞和李莲花到底去办什么事了?你莫要瞒我。”
李相夷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方多病。方多病避开他的目光,眼神闪烁:“真的就是些寻常事务,你刚醒,就别操心这些了。”
李相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他深知方多病定是有事瞒着他。
他不再追问,暗自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李相夷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
他回想着昏迷前的种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神秘的敌人,还有李莲花和阿飞决绝的眼神。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屋顶疾行。
李相夷瞬间警觉,不顾身上的虚弱,翻身而起,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月光下,一道黑影在屋顶一闪而过,李相夷紧追不舍。
“站住!”
李相夷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黑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李相夷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全力追赶。
就在他快要追上时,黑影突然转身,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向他的胸口。
李相夷侧身躲避,却因身体虚弱,动作稍慢了半分,手臂被匕首划伤。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这个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偷袭我?”李相夷怒目而视。
黑影没有回答,再次发动攻击。两人在屋顶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李相夷虽武艺高强,但刚苏醒不久,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黑影的匕首再次刺向他时,一道熟悉的剑气从远处飞来,将黑影击退。
李相夷定睛一看,竟是方多病赶来救援。
“李相夷,你没事吧!”方多病一脸焦急地跑到他身边。
“我没事,多谢你赶来。”李相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个黑影来路不明,咱们先回莲花楼,从长计议。”方多病说道。
两人回到莲花楼,李相夷坐在厅中,沉思良久。
他觉得这个黑影的出现绝非偶然,定与阿飞和李莲花两人有关。
“小宝,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寻找阿飞和李莲花,我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相夷目光坚定地说道。
方多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晨光微熹,莲花楼的庭院中,李相夷和方多病正准备跨马启程,去探寻阿飞与李莲花的下落。
他们的神情坚定,行囊在马鞍上稳稳安放,周身散发着即将踏入江湖风雨的决然。
就在两人翻身上马的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云初微莲步轻移,裙摆如流云般飘动,她神色焦急,赶忙推开门,迅速拦住了他们。
“李少侠,袁公子,且慢!”
云初微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惶急,“我已收到封磬来信,他那边出了意外,与李先生失联,妾身已经派人去查先生踪迹。”
李相夷和方多病闻言,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震惊与担忧。
李相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云初微面前,急切问道:“封磬可有说是什么意外?李莲花最后现身之处可有线索?”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挚友安危的关切,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云初微轻轻摇头,美目之中也尽是忧虑之色:“信中并未详述,只说情况危急,与李先生失去联络。”
她随后又望向李相夷,他的面容虽已褪去了昏迷时的苍白,可身形依旧透着几分虚弱。
云初微深知,他的毒虽然解了,可体内的内伤和功力并没有恢复,心中满是担忧与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