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曾荣获诺贝尔奖、在科考队中德高望重的年长科学家缓缓站起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坚定。他清了清嗓子,原本喧嚣的氛围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各位,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年长科学家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权威感,
“迷茫、困惑、甚至对我们一直以来坚信的科学体系产生怀疑……这些我都经历过。毕竟,我们所面对的,是颠覆了我们过去所有认知的全新事物。”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鹅卵石,轻轻地在手中摩挲着。
“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量子力学时的那种震撼吗?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突然告诉你,你一直生活的世界,其实是另一个样子。
微观世界的规则,与我们宏观世界的经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
他举起手中的鹅卵石,继续说道:“这块石头,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多年以来我一直带在身边。
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事实上,它的确也是。
但在我眼中,它却蕴含着无数的原子,原子核周围环绕着高速运动的电子……这些电子,它们既是粒子,又是波,它们甚至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这在当时的我,第一次听老师的描述之时,简直是天方夜谭!”
年长科学家将鹅卵石放回口袋,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但是,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否定科学,而是不断地探索、研究,最终建立了量子力学,打开了微观世界的大门。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也因此而更加深入、更加全面。”
他走到矿脉前,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散发着幽光的岩石,眼神中充满了探索的渴望。
“现在,我们又一次站在了认知的边界。这些启灵石,这些怪物,这些超能力……它们的确超出了我们现有的科学体系的解释范围。但这并不意味着科学已经失效,恰恰相反,这正是科学发展的契机!”
他转过身,面对着科考队的成员们,语气激昂地说:“你们觉得这些事物震碎了自己的三观,但我的感觉恰恰相反。
出现越多未知的事物,才越是证明了我们的科学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才更需要我们这些人的努力来补完!
我们要做的,不是否定科学,而是要用更加严谨的态度、更加开放的思维,去探索这些未知的领域,去完善我们的科学体系!”
他握紧拳头,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永远保持一颗好奇心,保持强烈的求知欲,这才是人类能够屹立在世界之巅的本源力量!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探索、发现、解释,将这些未知的事物,纳入到我们的科学体系之中!这,才是我们作为科学家的使命!”
科考队员们听着年长科学家的话,原本低落的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希望和斗志。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光芒。他们若有所思,细细的品味着这番话。
此时,带队的军官最先从年长科学家振聋发聩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他几步走上前,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说道:“好了各位大科学家,人类前进的伟大议题就暂时放一放,咱们先把眼前这摊子事儿给办了。都打起精神来,开始工作!”
他转头看向地质学家,下巴点了点那片散发着幽光的矿脉:“契科夫教授,那就麻烦您了。”
被称为契科夫的地质学家点点头,应了一声“交给我吧”,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把精钢打造的地质锤,这锤子是他专门为了应对坚硬岩石而特制的。
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副护目镜戴上,防止碎石飞溅。
契科夫走到矿脉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站姿,双腿微微分开,身体微微下沉,以确保重心稳固。他举起地质锤,瞄准了一块凸起的岩石,那是他观察后认为相对薄弱的位置。
“嘿!”契科夫吐气开声,手臂肌肉隆起,抡圆了地质锤,用尽全力砸向那块凸起的岩石。
玩儿地质的,各个都有把好力气!
“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山洞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火星四溅,像是微型的烟花在矿脉上绽放。
然而,让契科夫和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是,那块被他全力击打的岩石,竟然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出现。
契科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摘下护目镜,凑近了仔细观察,又伸手摸了摸那道白痕,入手冰凉,坚硬如铁。
他直起身,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挫败和更多的震惊:“这……这硬度也太离谱了!我这锤子,可是能敲碎花岗岩的,竟然连个渣都没敲下来!”
他举起地质锤,让大家看锤头,只见那精钢打造的锤头,竟然微微有些变形。
军官上前一步,弯下腰,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在那道浅浅的白痕上摸了摸,又沿着矿脉边缘仔细观察了一圈,眉头紧锁。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契科夫,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一丝急切:“契科夫先生,这里的矿石质地这么坚硬,那个叫许浩的龙国强者是如何做到顺利开采的?
难道说就因为他是强者,力气大?那也不对啊,如此坚硬,没有合适工具,他还能徒手掰下来不成?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契科夫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找到矿石的薄弱点,或者用更专业的设备?我们这次出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采集到样本。”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眉宇间的焦虑更甚。
契科夫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有是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