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成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这事儿,怕是要”
“那走呗。”
这时音子已明了事态,起身出门,径直朝游泳池走去。那里有个沙发,宽敞无人,正是交谈的好去处。温方成坐在她斜对面,开门见山问:“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音子一怔,诧异问道:“这话打哪说起?”
温方成依然和颜悦色,“我看你近来状态不对,想着是不是能帮你一把。若真是有啥难题,你只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他的眼里隐约闪过一丝炽热。
音子淡然一笑,“多谢好意,但我没啥烦心的事。”
温方成目光中略显失落,“那也好,若真有难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
音子保持分寸,紧接着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可就回去了。”
温方成接话道:“其实我这儿碰上了一个病,琢磨不透其中道理。”
“讲来听听。”
随后,俩人针对病症展开了讨论,多半是音子在阐述,温方成认真倾听,并且还不时记下笔记。
傅心莹从三楼阳台上看到这一幕,神色骤变,立刻下楼,径自走到他们跟前。“大嫂,方成哥你们谈啥呢?”傅心莹毫不客气地坐到音子身旁,称呼里满是亲昵。
音子解释道:“我在打听奶奶的身体状况如何。”
温方成将本子收好,淡淡说道:“老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等会我会再来查查,眼下还有点急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好的,温大夫慢走。”音子微笑相送。
待温方成离开,傅心莹转头向音子挑衅道:“你是不是对方成哥有意思?我警告你,敢对不起我大哥的话,休想让我和哥哥轻饶了你!”
音子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你哪看出我喜欢人家了?”
傅心莹挑起眉毛,“不喜欢怎么聊得这么久?我都瞧见啦。”
音子无奈极了,“一起聊聊就算有意?心莹啊,你除了这些歪脑筋还能想想别的不?”
听罢此言,傅心莹面色铁青,“别以为我不清楚,就算你不垂涎方成哥,也跟那个段越关系非比寻常!”
音子凝视着她,反问道:“那你倒底喜欢谁啊?”
傅心莹猛然一惊,脸色更加难看,“瞎说什么!”
林音往后一倚,语气淡然地说:“你在家里时对温方成百般讨好,可一见到段越,又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到底心里有谁?莫非,你想做个村里的花魁不成?”
傅心莹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我警告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
什么花魁!
她哪想做什么花魁?
只不过不满以前所有人的目光如今都转移到了林音身上罢了!
林音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好吧,既然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你这么激动,倒像是自己心虚了一样。”
傅心莹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走,“我不和你说了。”
林音被她这一举动逗得彻底笑开了,心中的烦恼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笑意才渐渐收敛。
阳光照在泳池上,波光粼粼的水面让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心中盼望着夜幕快些降临,因为妈妈很快就能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多久,黄昏悄然而至。
林音重新检查了一遍行李,确认无误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傅绎寒的电话。
这男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想必是集团的事太棘手了。
“嘟嘟嘟”
就在即将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林音的心莫名沉了下来,问道:“你啥时候能回来?”
傅绎寒顿了顿,回答道:“你先去机场等我吧。”
林音愣住了,“出了啥事吗?”
他语气平淡,“有点事儿要处理,处理完了我会直接赶过去的。”
林音抿抿嘴唇,道:“行,那我在机场等你。”
“好。”
放下电话,林音拎起行李箱离开了庄园,朝机场的方向走去。
此时,在傅家的大院子里,傅绎寒笔挺的身影立在窗前,望着夕阳一点点将村庄染红,他的眼神深邃。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陈彦韦恭敬的声音,“傅爷,陆姑娘来了。”
“进来。”
傅绎寒冷冰冰地回应了一句,随即坐下。
房门推开,陆白薇身着米色长裙缓步走进,长发披肩,气质端庄。
“绎寒,我还以为你不等人了。”
看见她,陆白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中的光也明亮了几分。
傅绎寒神情严峻,冷冷说道:“有事就说吧。”
陆白薇坐在他对面,柔婉笑道,“我们终究是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不应该叙叙旧吗?”
傅绎寒眉宇一拧,声色俱厉,“我没工夫跟你寒暄。”
陆白薇微微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不甘:“绎寒哥,你咋就突然成亲了呢?难道你不记得咱们以前的约定了吗?”
傅绎寒神色冷漠地看着她,“什么约定?你说说看。”
陆白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真的不记得了?”
毕业那年,鼓足了勇气跟他表露心意,傅绎寒只是淡淡说道:“我的媳妇不能只是一个守在家里啥都不懂的女人。”
陆白薇脸蛋绯红,可眼神中却透出无比坚定的光芒,“绎寒,你给我些时日,我会拼命学习,争取和你比肩同行。”
傅绎寒没有多话,只扭头便走。她的声音追着他的背影喊道:“等我,你要等我!”
这个承诺她铭记在心,然而今日他竟然装得好像压根儿不知道似的。
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陆白薇解释道:“那会子你说想要一位能跟你共事的伴侣,这些年我去国外就是想着成为这样的人。”
傅绎寒已经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你就为了跟我念叨这些废话?”
呼吸顿时滞住,对于她来说,那些是多年来的执着与秘密,在他这不过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