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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夙漫长而冰冷的生命里,梦姬宛如穿透厚重阴霾的一缕月光,纯净皎洁,

又带着骨子里的倔强,轻而易举就住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成为他甘愿倾尽所有去守护的存在。

可如今,这个让他视若珍宝的女子,却因一个凡间男子,

私自篡改了凡人的命数,正遭受着天界那些无理取闹的惩罚。

想到这里,林夙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这火焰中,不甘与愤懑肆意翻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怎么能不气?他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竟敢闯入梦姬的世界,更气的是,那凡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原本,他满心的恨意都有明确的指向,想着等梦姬回来,

定要将那凡人碎尸万段,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可如今,这凡人一死,他这满腔怒火瞬间没了宣泄口,

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痛苦难耐。

“梦姬是我的,从始至终,都只能是我的!”

林夙压抑着情绪,低声咆哮,周身的魔气再也不受控制,疯狂地向外溢出,

在空旷的殿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随着魔气翻涌,往昔与梦姬相处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林夙脑海中浮现。

他们的相遇,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场意外。

那时的梦姬,不谙世事,灵动的眼眸里满是对世间万物的好奇,

就那么不经意地撞进了他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从相识时的心动,到相知后的默契,再到相爱时的深情,

每一段回忆都像是一把温柔的刀,此刻正一下又一下地刺痛他的心。

若不是当下他身为魔尊,魔界诸事缠身,诸多掣肘;

若不是梦姬遭受惩罚,失去了往昔的记忆,

这不知所谓的凡人和润玉,又怎会有机会靠近她?

林夙端坐在魔殿那雕满狰狞魔纹的王座上,周身缭绕的魔气似有生命般翻涌不休。

当“润玉”二字从他牙缝间冷冷挤出,原本就仿若寒夜的脸色,

瞬间又添了几分霜寒,恰似被乌云彻底遮蔽的暗夜,不见一丝光亮。

他眼眸中,寒光猝然一闪,犹如暗夜划过的夺命流星,裹挟着浓烈杀意,

可眨眼间,又隐匿于眼底深处,好似从未出现过 ,徒留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润玉,那个出身东海的尊贵龙子,周身自带仙族的矜贵与优雅,

如今却成了横亘在林夙心头的巨石,压得他几近窒息。

只因润玉知晓那枚七彩琉璃珠的秘密,而这珠子,是唤醒梦姬记忆的唯一希望。

梦姬,那个如月光般纯净又倔强的女子,此刻正被禁足于天界的锁仙台。

她的笑、她的泪,都深深刻在林夙心底,成了他甘愿倾尽所有去守护的存在。

只要能得到七彩琉璃珠,他便能唤醒梦姬的记忆,让往昔的爱意重新回到她眼中。

林夙心里明白,现在还不能对润玉下手,若是贸然行动,

不仅可能打草惊蛇,还会让梦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可若是不趁着润玉历练未归时动手,等他历练结束,安然返回东海,

凭借东海那重重天险和龙族的严密守护,再想得到七彩琉璃珠,无疑是痴人说梦,难如登天。

想到这儿,林夙猛地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开始在宽敞的殿内急促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若要将心中的焦虑和不甘狠狠踩碎。

他暗自思量,必须在润玉归东海之前,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

这计策,既要避开天界耳目,悄无声息地接近润玉,

又要一击即中,顺利拿到七彩琉璃珠,容不得半分差池。

踏入魔族那噬牙地牢,仿若一头扎进了无尽黑暗的深渊,日光被彻底隔绝在外,

潮湿腐朽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浓稠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贪婪地钻进鼻腔,黏腻得让人作呕。

应溪无助地被粗壮如蟒的铁链紧紧缠绕,

狠狠钉在爬满青苔的石墙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狼狈至极。

他嘴角干涸的血迹,早已结成暗红色的痂块,

在惨白如纸的面庞上格外扎眼,仿佛是命运留下的狰狞烙印,触目惊心。

地牢中,唯一的光源,是那盏在墙角摇曳不定的烛火,

火苗孱弱,昏黄的光线有气无力地飘荡着,勉强洒落在应溪脸上,

将他深陷的眼窝和刻满憔悴的神情,清晰地映照出来,每一道疲惫的纹路,都诉说着他遭受的苦难。

墙壁上,水珠顺着斑驳的缝隙,不间断地滑落,单调的“滴答滴答”声,

在死寂的地牢中无限放大,声声敲在应溪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像尖锐的针,搅得他心烦意乱,几乎要被这无休止的噪音逼疯。

不知从地牢的哪个阴暗角落,时不时传来令人寒毛直竖、毛骨悚然的恐怖叫声,

那声音仿若裹挟着九幽地狱的凛冽寒意,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在阴森逼仄的地牢中反复回荡,让本就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氛围,

又添了几分惊悚与可怖,仿佛置身于万劫不复的炼狱。

静谧的噬牙地牢中,空气仿佛都被黑暗凝固,

寂静得近乎诡异,每一丝声响都被无限放大,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里,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

在空旷的地牢通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

原本低垂着头、周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应溪,在听到这脚步声的瞬间,心头猛地一颤。

这节奏、这韵律,竟莫名地带着几分熟悉的气息,

好似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他记忆深处的某扇门。

应溪艰难地抬起沉重如铅的头颅,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目光穿透层层黑暗,

落在那被两侧昏黄摇曳烛火映照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