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是真觉得自己有点废了。
不是他太弱,而是秦妙妙太强。
不说别的,就算薛平有秦妙妙熟稔到不可思议的止血包扎技巧,有她灵敏的反应速度,但是……体力呢?
这狼崽子可是一个成年男性,就算薛平同样是成年男人,也很难拥有将人在泥潭中,拖拽一个来回,同时还要跨越障碍物。
这么看来,秦妙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先天战地军医圣体。
回过头来,当秦妙妙用单兵三角巾包扎好,覆盖伤口打结固定后,这个时候,在安静的环境中,陡然响起了有些突兀的掌声。
众人都是一阵惊异,面面相觑的时候,侧目而视,一时之间,不知道声音来源于何处。
结果转过头,看到训练场铁丝网外,站着的一群风尘仆仆的身影,一时之间,只觉得面生的同时,还有些纳闷。
这群家伙……是打哪来的?
尤其是再定睛一看,这群陌生人的打扮气质,一看就像是文化人,肚子里有不少墨水。
领头几位老同志的中山装口袋里,更是别着英雄牌的钢笔,看起来地位不低。
别说是地下的狼崽子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事实上,就连几个团长,对于这些“陌生人”,也是一头雾水。
也就是几个旅长,面面相觑的时候,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猜测。
就见陆旅长主动上前一步,笑容灿烂:
“同志……你们是……京市协和来的?”
京市协和?
嚯!
这名头可是够响亮的。
全国里,京市协和,都算得上是顶好的医院了。
尤其是京市协和的外科、妇产科还有内分泌科,更是在全国都出了名的。
尤其是外科的曾教授,如今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更是隐隐被人群拱卫,看起来就透露出一方大佬教授的气质。
曾教授见到陆旅长,很是亲和地一笑:
“陆旅长啊,好久不见。”
陆旅长挑眉:
“当年手术,曾教授还记得我。”
曾教授哈哈大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你屁股蛋子上的乌鸡胎记,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这位老教授,看着道骨仙风,但是真当他说起话来的时候,什么道骨仙风、气度凌然、斯文有礼……那都是假象!
分明就是一个老顽童!
倒是旁边一个老婆婆,看到老教授这个样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还有小姑娘在呢。”
老教授一听到老伴儿,也是医院的主任医师说这话,笑声顿时就戛然而止,转而露出一副讪讪的表情来。
那什么,差点忘记这茬了。
陆旅长原本听到那话,脸都绿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曾教授这样,总算觉得心中出了口气,神色稍微平静了些许。
倒是旁边的狼崽子,陡然听到这么一个惊掉下巴的消息,这会儿一个个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没办法啊。
要是真抬起头来,他们生怕陆旅长会看到他们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连带着把他们笑出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记录在小本本上。
倒是那些旅长,这会子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曾教授见状,就状若心虚地转过头。
等到目光落在秦妙妙身上的时候,他哪还有什么心虚,反而充满着年轻的气息,颇有几分俏皮地冲秦妙妙眨巴了一下眼睛。
天山童姥都没曾教授的心态那么年轻!
虽然这会儿还没有所谓的天山童姥罢了。
秦妙妙笑嘻嘻,也冲着曾教授所在的一行人,挥了挥手,连带着手中沾了血迹的纱布,都在空中飘荡了一下。
协和医院一行人,看到这一老一少的互动,神情顿时就有点诡异了。
他们忍不住在私下里犯起嘀咕来:
“曾教授……估计和这个小秦医生,指定处得来。”
旁边的人看着这两人一见如故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这倒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自来熟。”
一说到“自来熟”这个话题,旁边的人,似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话匣子一样,忍不住疯狂吐槽起来:
“我当初刚到协和医院的时候,曾教授愣是请我吃了一顿毛血旺。这毛血旺的大师傅,原先在川蜀那边,我吃完了以后,只觉得辣两头!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
旁边人听到这话,顿时就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来:
“说起来,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有定力,没有忍受住毛血旺的诱惑,才会被曾教授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当初,我刚来到外科的时候,一直以为曾教授是个好人。直到有一天……曾教授在做一次小手术的时候,本来都快要做完了,愣是让我操作了一小段,美其名曰是锻炼我……”
这话听着,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明明就是好事!
结果这个医生,愣是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在打开肠道的时候,那股味儿!那股味儿!!你们理解吗?我那天中午,还刚吃了一顿饺子!结果手术完以后,愣是都吐了!”
从这激扬澎湃的语调中,能够听到这个医生难以形容的怨念。
旁边的人,顿时就露出了难以言喻,甚至还有些同情的神色。
曾教授在协和医院,对于医院内部的熟人来说,一直都是老顽童的形象。
每年新来医生的时候,曾教授总是会用不同的法子,以无伤大雅的方式,给新医生们一个无伤大雅,但却又记忆深刻的玩笑。
不过嘛……
眼下这群人最期待的,莫过于曾教授在面对秦妙妙的时候,会不会生出逗弄的心态来。
一帮协和医院的医生,在看向笑容灿烂,长相白嫩明净,透露出几分憨厚老实的秦妙妙,顿时就忍不住长叹一声:
“唉,这个小秦医生那么年轻,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看来她注定要被曾教授,玩弄于股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