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少的一些事情,沈砚洲本来这次没打算请纪羽希过来的。
但是,纪庭琛说他妹妹这些天心情不好,就给带出来爬山散散心。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纪羽希,发现她现在变化挺大的。
尤其是骄纵的性子收敛了许多。
若是以前知道自己小哥跟孟夏未结了婚,怕是又哭又闹的要发疯。
没想到,现在两人相处的还算平和。
“砚洲哥,谢谢你今天请我过来。”纪羽希转头看一眼,打趣道,“估计是我哥施压了吧?知道你现在应该不太想见我。”
沈砚洲不怎么在意的摆手:“没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么说,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沈砚洲自认为他并没有纪庭琛那么深情专一,有些感情留在过去就好,没必要赋予特别的意义。
说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的,不过是带有美化的臆想罢了。
纪羽希抬手指了下他的额角:“你那里的那道疤现在看还挺明显的。”
“是吧,当时缝了五六针呢。”沈砚洲抬眼看向不远处,纪庭琛正拉着孟夏未的手腕往上走,他叹了口气,“人家现在是纪太太,宝贝着勒,我可说不得。”
纪羽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当时真不知道江晚晴是私生女。骗我说她的家庭被破坏了,刚好孟夏未又跟随了她妈妈的姓氏,我就傻傻相信了。”
不知道突然看到沈砚洲的那道伤疤让她有了倾诉欲,还是害怕跟小哥就真的这样渐行渐远,亦或是她打心底真觉得自己做错了。
纪羽希今天突然很想说说过去的事情。
欺负孟夏未最狠的一次,大概就是纪羽希高考之后来江城玩儿的那个暑假。
分数线下来,江晚晴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她想买电脑想考驾照,还想出去旅游,需要一大笔钱。
但陶欣月说没钱,让江晚晴问她爸要。
她偷偷溜到了江皓远在泰和公司的办公室,第一次很艰难的开口要钱。
还是打着考上大学分享喜悦的名义。
看到江晚晴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第一反应,江皓远就是赶紧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反锁。
跟有多见不得人一样。
随即,江皓远严厉斥责:“不是说过了,让你好好待着,突然找过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江晚晴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她哭诉着说:“你是我爸,我为什么不能找你?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平对待?”
那天闹过之后,江皓远确实是给了一点钱。
他很不耐烦的把钱给塞进了江晚晴的口袋里,并驱赶她赶紧离开。
就像是施舍一样。
这让江晚晴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尤其当看到孟夏未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亲密挽着妈妈的胳膊,光明正大走进泰和公司的时候,她就更气愤了。
心里极度不平衡。
两天后,趁着孟夏未独自去补习班,直接把她堵在了半路。
见到她,江晚晴什么话都没说,上前直接给甩了一巴掌。
当时才十四岁的孟夏未一下子就懵了。
毕竟之前从来没有肢体冲突。
—— —— ——
一个巴掌根本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江晚晴猛地拽住孟夏未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去死吧!孟夏未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
“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看着失控的江晚晴太疯狂,纪羽希害怕事情闹大就慌忙伸手去阻拦。
也就刚好那个时候,有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
拽住纪羽希的胳膊,把她甩了过去。
云清悠攥紧拳头直接砸在了江晚晴的脸上。
“你谁啊?为什么要欺负我朋友?”
这时,孟夏未也反应过来了,抬脚狠踹了江晚晴一脚。
“说了,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怎么,后来就变成了四个人的混战。
当路过的沈砚洲看到时,云清悠手里正拿着半块砖头朝着纪羽希砸过来。
他没来得及多想,就以最快速度跑过去,把纪羽希揽在了怀里。
最后,砖头硬生生砸在了沈砚洲的额角。
顿时血流如注。
把四个女生都给吓坏了。
那天纪羽希记得很清楚,小哥纪庭琛第一次没有护着她。
也没有说要把孟夏未送进派出所,或是威胁叫家长什么的,还给了她钱让去医院检查。
也是自那之后,纪庭琛出国留学,两兄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离。
现在想起来,纪羽希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因为我之前对孟夏未太坏了,让我小哥讨厌了。”
“应该不是。”沈砚洲摇头,笑起来,“那时候孟夏未才多大啊?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纪总可没那么禽兽。”
……
大家一路走走停停,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达了山顶。
炎炎夏日,山上清风徐徐,很凉爽。
看着远处的城市风景,孟夏未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气,顿觉心情舒畅。
她张开双臂想要伸个懒腰,却被纪庭琛给捉住了手腕。
“累不?”
“还好,没那么累。”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并不代表孟夏未可以当着朋友的面大大方方秀恩爱。
她有些焦急的看向四周,下意识就要挣脱束缚。
却被纪庭琛握的更紧。
“你怕什么?我们结婚了,又不是来偷情的。”
孟夏未瞪他一眼:“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就是觉得很不习惯啊。”
看着她丰富的小表情,纪庭琛笑了笑。
他走过去站在孟夏未身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静了几秒,纪庭琛理直气壮道:“孟夏未,我之前说过吧?就算不习惯也得忍着,因为我喜欢。”
孟夏未冷哼:“纪总追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看来是没什么经验……”
正说着,一张放大的俊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做个满意度调查,纪太太有没有一点心动?”
问得这么直接,孟夏未一下子就脸红了。
要说心动,好像还真有过。
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有能力护着她,性子虽冷可对她很温柔。
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孟夏未也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只是她和纪庭琛的婚姻并不是靠简单心动就能维持下去的。
除了之前的纠葛之外,还有京城纪家的阻拦,注定不会太美好的。
思忖片刻,孟夏未口是心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