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奋力往前冲的时候,对方怎么就能借到力把自己给甩飞出来呢?
秦岸明眼中满满的不可思议,他的身体飞出去,头在雪地上弹了弹。
但是求胜的欲望让他迅速起身,自己一直死死咬着那根木棍,虽然是因为运气卡住了她的双剑,可是自己被甩出去的时候对方的双剑还在木棍上。
秦岸明的嘴巴又死死的叼着不肯松口,一时间竟然误打误撞让温尚英失了兵器。
温尚英也艰难起身,刚才她的小腿差点镶进树干里面,整个小腿都失去知觉了。
双手抱在腿上,疼的咬牙切齿,但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秦岸明见到对方久久不肯起身,看向自己的眼神又那么幽怨,立马认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虽然打起来的时候他认为只要能赢,什么招式都无所谓,可这次面对的是一个美女啊,难免有些愧疚。
拔出卡在木棍两侧的剑,秦岸明直接走到温尚英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我叫秦岸明,使用的是我自创的综合格斗连击技巧,现在是你输了。”
虽然很想说一些安慰对方的话,但是一想到大名鼎鼎的海天阔居然在自己面前变成这副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代替“海天阔”宣告失败。
温尚英刚输给海天阔,现在又被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断的偷袭挑衅,挤压在她心里得火气隔着胸腔都能融化周围的冰雪。
“我输你*了个大**”温尚英爆出粗口,一脚踢飞了对方递上来的剑。
既然失了武器,那就不用武器来战胜对方。
她一只手撑起身子,整个身都翻了过来,那条失去知觉的腿直接被她当做阳剑,朝着秦岸明的头就砍了过去。
另一条腿则是被她当做阴剑在那条伤腿的旁边侧应。
面对突然暴起的“海天阔”秦岸明实在没想到阴阳两仪剑还能这么用,一直以来他对于兵器的理解都停留在最浅显书面上。
认为兵器只是四肢的延长,练剑的人就该用剑,练刀的人就该用刀。
至于书上写的,兵器能用到兵器之神的境界之后,一花一木皆可为剑,一草一叶皆能为刀。
他则是认为这些过于玄幻,更像是出现在武侠小说里面的情节。
可真见到失了兵器的“海天阔”居然用腿用出剑的感觉,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渺小。
自己一直都拿着一把斧头,可是这把斧头对阵时候的用途远远小于它吓唬人时候的用途。
硬要说的话,斧头在野外生存的时候也帮了不少忙。
自己一直以来擅长的就是赤手空拳的去跟别人打,即使对方有兵器,只要随手抓一个什么能格开第一次攻击,就可以凭借自己强悍的肉身去贴住对方的身体,发挥出自己自创武学技巧。
之前他凭借这种方式打败过几个不入流的武术家,居然觉得自己已经行了?
这种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温尚英受伤的腿斩在他胳膊上,那种凌厉的感觉和剑没什么区别。
随后温尚英另一条腿直接环在秦岸明的脖子上,猛地发力,把自己的上半身给带了起来。
先斩后贴身,这种感觉让秦岸明觉得自己真的来值了,只有跟这样的高手过招才可以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才可以补完自己的武术。
既然已经从对方的招式中领悟到了一些东西,那不用出来不就太亏了嘛?
被环住脖子的秦岸明弯曲手臂,手掌绷直,隐隐有一道斧头一样的线条在他的胳膊上勾勒出来。
温尚英上到秦岸明身上也没闲着,她左手化掌右手化拳,左掌托住右拳,把右手的手肘顶在外边。
仅仅用身体使出剑招中的斩击谁都可以做到,但是想要用身体使出剑招的刺击,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这些招式本来是对付海天阔使用的,当时她之所以那么大胆的向前冲过去,为的就是架住海天阔的兵器,之后贴身滑步,一直粘着海天阔。
让对方不得不放弃兵器,随后她就可以用出自己以身化剑的方式去战胜海天阔。
可没想到当时的海天阔居然那么轻描淡写的就打败自己。
这更加激起了她的求生欲,她一定要打败这个男人。
手肘随着身体落下,直接刺在秦岸明的腿窝里面,一下子把秦岸明的膝盖给刺的弯了下来。
随后左手的掌化为灵蛇,直接缠绕在秦岸明的另一条腿上。右手之拳回笼,直接插在胳肢窝里面,奋力向上提,一下子把秦岸明的另一条腿往回扳。
秦岸明一条腿向前跪,另一条腿向后仰,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趴着倒下。
不过他之前两条胳膊已经用力绷紧,好不容易有了斧头一样的感觉,他可不想就这么被打败。
朝着面前的树干奋力砍上去。
皮肤被树干划破的感觉真的是往心里钻着一样的疼。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方法。
温尚英绊倒对方,她立马起身,一个空翻调整好身形。
看着对方两条胳膊在树干上划出两道血痕,立马就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
普通人即将摔倒的时候肯定是尽可能的伸直手臂去撑地,为自己缓冲,可是对方不仅没有伸手,而且还甩着两条胳膊朝树上甩过去,血迹渗透厚厚的风衣,在树干上留下痕迹。
这种感觉绝对是在学自己。
“不错嘛?居然挨了一下就想学,真不怕死啊!”温尚英居然有点欣赏这个男人了,用自己独创的武术跟自己缠斗这么久,居然还能从自己身上学到一些东西,真的不简单。
可下一刻,温尚英再次惊掉下巴。
她真的想说一句:你是boss嘛?血条这么厚。
秦岸明再次撑着身体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风衣袖子正在往下滴血。
“我还真的第一次碰到我学不会的东西呢,再来再来。”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似乎要把温尚英整个吞下去一样。
温尚英看着这个求生欲望不输自己的男人,而且对方身上居然有自己没有的东西,一下子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疼痛了,直接在地面上使劲儿跺了一下,刚刚恢复知觉的腿再次麻痹。
“再来可得让我见识见识你都学过什么了,居然敢这么大口气。”温尚英摆出架势随时准备接招。
秦岸明迈开步子的同时身体略微前倾,随后居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迅速接近自己,速度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
温尚英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拼。
这可是缩地步,是很少见的步法。
虽然不是神话故事中那种可以缩地成寸日行百里的法术,但是用在对拼上也同样非常实用。
这是一种通过调节自己本能反应从而改变自己步伐的技巧,非常难练习。
原理就是身体在即将倒地的时候,重心往前压下去,即将失去重心的时候,身体本能的会迈出一个巨大的步子,让自己一下子移动很远,自己眼重看上去的感觉就像是把地面缩短了一样。
这种技巧的效果看上去非常实用,一下子可以移动很远的距离,快速和对手拉近身围,按理来说应该适用于很多武术才对。
可是它还是同样的少见,原因就在于这种技巧弊大于利,换来快速移动的同时,自己的重心也会下压很多,对于一些专攻下三路的武术来说,这的确很好配合。
但是武术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招制敌,就算能把别人的腿一刀砍断,也比不上人家两刀把人的头砍下来。
下压的重心毫无疑问就是会把自己的头颅给送出去,白白让别人砍。
温尚英的意识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身体本能的转体,没受伤的脚插进秦岸明的怀里,脚掌用力往前一蹬,直接踹着秦岸明的下巴给他送了出去。
秦岸明被送出去之后,身形依然下压,两个腿都快能劈叉了,他还在使用缩地步法。
只不过他调整重心,居然用直行的缩地步法拐了个弯儿。
温尚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方式,刚被自己一脚送出去的秦岸明又拐了回来。
身形压的更低,几乎都要贴着地面行走了,原本绝对的劣势居然硬生生的变成了优势。
秦岸明的身体压的很低,这样做的确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但是面对直立而站又没有武器的温尚英就是最大的优势。
如果温尚英想打到他,那温尚英就必须也要自己压低身形,这样一来就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去跟一个已经在地面上找到重心得人去对拼。
可要是温尚英不想打他,那他就可以一直缩地,一直转弯,一直攻击温尚英。
虽然每一次缩地都要重新找到失去重心得那个点,也会一次比一次身形压的更低,可是这种让别人不得不放弃居高临下的优势跟自己对拼的感觉真的很爽。
面对再次冲过来的秦岸明,温尚英这次反应过来了,她是真的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要面子,自己刚才如果接下那两把剑,一个上挑就结束战斗了。
现在自己手里空无一物,又不敢贸然压低身形去跟对方搏命,真的是亏麻了。
两个人在这树林里面,就是一个奋力冲刺的铲雪车去顶撞一个雪人一样,雪人只能躲闪,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铲雪车铲到。
温尚英再次躲过一击,转身直面秦岸明的冲刺,她开始回想如果自己是海天阔会怎么做?
她那么扎实的底子,应该一点也不害怕这种取巧的攻击吧?应该会用她那近乎化道一般的剑技给对方破解了。
温尚英摇摇头,自己可不是海天阔,自己只是温尚英,自己有自己的武术方向,而且不见得会比海天阔差多少。
只不过一直以来为了证明自己是宋招娣的弟子才没有显露出来,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敌人,自己为什么还要端着呢?
她自己的东西就是学习,不对,应该叫做吞噬!
各门各派的武术都有所长,有的擅长以静制动,有的则是擅长以快攻慢。
可要是学武者不能把本门的武术练习到精通又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百家艺
既然做不到绝对的静去制动,那就以静持心,以动制动,既然做不到绝对的快去攻慢,那就做到以快锻体,以慢反击。
学了百家艺,吞噬了各种武术技巧,把所有的东西都糅杂在一起,即使做不到一门精通,也可以应对任何情况。
温尚英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
既然对方都能学自己的以身化剑,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学对方的综合格斗连击技巧呢?
一个马步扎稳,温尚英深吸一口气,面对向自己冲过来的这辆铲雪车。
马步让自己的身形压低的同时又不失去趟泥步带来的稳健,张开的双臂可以随时作为这辆铲雪车的方向盘。
秦岸明脚上靴子跨过来的一瞬间,温尚英直接环住他的脖子。
就像是一片轻盈的鸭绒慢慢的落在人的肩膀上,秦岸明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擒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温尚英迅速收紧手臂,像是套在野马上的套马杆,她的身体朝着另一侧使劲仰倒过去。
这一下,直接把秦岸明的身体整个举起来,秦岸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来研究的东西,还没用出来,就被对方给学会了。
这正是他的综合格斗连击技巧:擒即投
温尚英也不知道,她只是在抱起秦岸明之后感觉他太重了,自己的马步虽然非常稳健,但是毕竟是个女人,想要凭空的抱起一个这么壮的男人着实要费点力气。
抱起来之后,她更是觉得自己根本制不住这头横冲直撞的野马,她只能用出全身的力气,尽可能的把他给甩飞出去。
秦岸明落在雪地上,他整个人都失了智一般,手臂在雪地上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