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就在几人将要用餐完毕之时,庄晓梦还是说出了邀请刑其韵看展的话。毕竟是洛阳第一次正式展出,庄晓梦也想趁此机会让她的画能被更多的人看见,反正郗睿淇给的门票有五张,倒是可以余出一张留给刑其韵。虽说这次是借的场地,但门票钱也不便宜,毕竟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庄晓梦就履行承诺将票钱付给了郗睿淇。

郗睿淇或许也没想到,门票上鎏金正楷字体,明码标价每一张多少元,他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至于夏江一,已经一个礼拜没怎么睡过觉的他,好不容易得到林樾归的宽容,可以回家补觉,他是绝对不会再参与任何户外活动的。

下班回到家的庄晓梦,一进门就见到正在客厅内紧张对峙的庄炎和席乐,而朗月则一个人在厨房内忙的热火朝天。庄晓梦先是来到厨房瞧一眼朗月,随后才回到客厅,在庄炎和席乐中间坐下。她左右瞧了一眼俩人,见气氛有些沉重,便主动对庄炎说:“哥,头还疼吗?”。

庄炎皱着眉,缓缓开口道:“没事,我很好。”。

此时,席乐仍带着怒气说道:“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庄炎不说话,庄晓梦便解释着:“哥,对不起。我觉得乐乐姐应该知道真相。如果最后她的选择和你一样,那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庄炎看向庄晓梦,犹豫着,挣扎着,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说:“也好。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吧!”。

于是,庄炎告诉庄晓梦和席乐,那天站在医生休息室外哭泣的小护士名叫颜巧巧,是庄炎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天,她就像知道什么似的,提前等候在庄炎门诊室外,并告诉庄炎:“哥......庄医生,你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不坐诊?”。

就在颜巧巧呼喊出那个称谓时,庄炎一个冷漠的眼神望去,颜巧巧便立即改换了称呼。

庄炎生冷的语气向颜巧巧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颜巧巧眉头紧蹙,眼神躲闪,对身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她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你信我,就这一次。就今天,不要出诊好不好?”。

庄炎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既然没有,那你就走吧!我还要看病,没时间跟你们玩儿花花肠子。”。

此时,早已坐在门诊室外等候的病人,见庄炎始终不进门,便有些着急了,上前催促着:“庄医生,快点儿吧!我还等着拿药呢!我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个小时了。”。

颜巧巧见自己说服不了庄炎,正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她看见从电梯内走出来一个人影,慌乱之中就躲到了一旁。角落里,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推开排队的患者们,大张旗鼓地走进庄炎所在的门诊室。门外是患者们的不满声,因为那人影面露凶色,众人眼见着惹不起,都只好隐忍下来。可不一会儿,门内就传来阵阵吵闹声,以及一位实习医生的求救声:“救命啊!打人了!快来人啊!有人打医生!”。

门内惊呼声一片,门外熙熙攘攘的人们因为好奇心都纷纷涌到门口,想要一窥究竟。颜巧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当她来到门诊室,只见庄炎正擒着刚刚那闯进门诊室之人的右胳膊,将他匍匐着按压在膝盖之下,那人口中还喊着:“庄炎!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这么对你老子!我是你爹,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这时,躲在一旁,抱着左胳膊的实习生才鼓足勇气喊道:“你这人,一进来就要钱。不给钱就动手打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他说着就要上前来帮助庄炎一同按压那人,然而,及时赶到的保安却先他一步将那人反扣在手中。

其中一名保安大叔一边紧紧擒住那男人,一边对庄炎关切着:“庄医生,你没事吧!你脑袋流血了!”。

颜巧巧这才注意到,庄炎左侧额头上正有鲜血从他的太阳穴处缓缓流下来。庄炎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在他伸手去查探受伤部位之际,整个人就虚弱无力地晕倒了过去,再之后醒来就见庄晓梦等人赶到。

庄晓梦听到这儿,不禁问道:“那你们是在这次地震救援中相认的吗?为什么自你从那个小镇回来,我就觉得你整个人都变了。”。

庄炎看了一眼庄晓梦,随即垂下眼眸,并缓缓点头。他说:“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颜巧巧因为给一位大失血病人献血时晕倒了,我救起她时觉得这丫头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和她多聊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提起自己是跟母姓,还说现在和父亲住在一起。我觉得好奇,为什么会和父亲住在一起,她却说是她母亲不要她了,她只能跟着父亲生活。她说她父亲整天只知道喝酒,赌钱,还把她上班挣的所有工资都拿走。我问她,既然有能力养活自己了,为什么不离开那个父亲。她说,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永远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会扔下他不管......”。

说到这儿,庄炎停顿了下来,他扭头看向庄晓梦,说:“女儿对父亲的爱尚且如此,可为什么父亲就不能善良一点,给自己的孩子分享哪怕一点点的爱呢?”。

庄晓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便一直望着眼前那张楚楚可怜的庄炎的脸,心疼的不知所措。

席乐却说:“既然只是妹妹,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你是觉得我不配知道你家里的事吗?可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家庭环境啊!”。

庄炎突然严肃起来,答道:“就是因为你一直不问,我才会觉得惶恐。”。

席乐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不理解;她看向庄炎,虽然只字未提,却好像已经向他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问。

庄炎却只是淡淡地继续回答道:“你出身在一个家境优渥、充满爱的家庭,父亲母亲都是优秀的人;而我出身贫寒,母亲没了,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每次你跟我提起婚礼上的事,我都在担忧着,要不要告诉你实情,要不要告诉你我还有一个父亲。一个从来没有给予我陪伴和关爱,也从来没有抚养过我的父亲;一个......杀过人,坐过牢,满身债务,只有劣迹人生的父亲。”。

席乐不在乎,她在乎的从来不是庄炎的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只要是他,只要他是庄炎,她都可以接受。可她并没有对庄炎说出这些话;因为这些话在现在看来,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被真正理解;因为在当下,庄炎看重的并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而是他背后被庄鸣奂搅浑的整个人生。她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对庄炎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席乐没有吃晚饭就离开了。客厅内只剩庄炎和庄晓梦俩兄妹,和刚刚忙完从厨房出来的朗月。朗月见坐在沙发上俩人彼此沉默寡言,便主动开口说:“姐,炎哥哥,吃饭了。”。

见俩人不动弹,朗月又走上前去,在庄晓梦身边坐下,对她说:“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我们有权利选择过怎样的人生啊。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你看我现在不是被你们保护的很好吗?”。

庄晓梦转身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朗月的脑袋,眼神里的温柔就像涓涓细流般绵延不绝。她浅浅弯起一侧嘴角,随即转过头看向庄炎,并拉着他的手说:“哥。我知道,你很了解乐乐姐并不在乎你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不要把他看得太重,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至少他不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才是。”。

庄晓梦知道自己这番说的有些绝情,不管怎样那个人也和庄炎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可她就打从心底里不认可庄鸣奂,就凭自己从来没在父母口中听过庄鸣奂的名字,她便认定庄鸣奂骨子里就是个十分令人厌恶之人,对他毫无同情可言。

庄炎无法说出心中的苦楚,也不想在两位妹妹面前表现得太过懦弱,便硬挤出一抹笑容,对庄晓梦说:“我知道。吃饭吧!月儿难得下一次厨。”。

于是,三人在各怀心事之际,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第二天清晨,庄晓梦依旧在俩人之前早早醒来。她不是习惯性起的早,而是一直无法安然入眠。头部及腹部的隐隐作痛,每晚都伴随着她,可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正常人,她只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庄晓梦醒来时,不过凌晨六点。她起床随意梳洗了一番后,来到厨房,想要给正在睡梦中的俩人做点儿什么吃食,却发觉自己只能煎个蛋,然后熬一碗白粥。她认为,太过没有营养的早餐绝不适合一位正在生病的患者和还要长身体的孩子。于是,回房间加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庄晓梦自从今年开春以来,就莫名对寒冷感知灵敏。六月下旬已经是极为炎热的天气,可晨时的舒冷还是会令她感到不适。从楼房内走出来,经过道路一旁停放了一排的车辆,庄晓梦隐约感觉在某个地方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令她顿时有一丝的紧张。她充满疑虑地挨个儿望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莫名之际,庄晓梦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是神经过敏,出现了幻觉,便向早市走去。

小区内某一处,一辆车内,有一双眼睛一直望着那离去的女生的身影,至始至终都没弄出任何动静。

庄晓梦买好早餐回来时,朗月已经起床并洗漱完毕,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问她:“你炎哥哥呢?”。

朗月漫不经心地答道:“还没起。”。

庄晓梦将早餐拿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一边摊开一边嘱咐着:“吃完刷刷牙,有小葱和辣椒。”。

说完,庄晓梦便起身来到庄炎门前。她在门上轻叩两声,见里面无人回答,便轻声说起:“哥,我进来了。”。随着话音落下,那扇门也被打开了。

庄晓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立即转过头看向朗月:“他一直没有出来吗?”。

听闻庄晓梦的问话,朗月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一个翻身坐起,看向庄晓梦无辜回道:“我起来的时候一直没见到他。”。

庄晓梦明明出门前还看见鞋架上的鞋子,回来时因为没有注意这才忽略了庄炎已经不在家的事。她立即拿起手机给庄炎打去电话,电话那头却一直都是无人应答的状态。庄晓梦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以庄炎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一直这么安静。自从出事到现在,一直是她们在询问,庄炎却从未说过他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庄晓梦来不及多想,便给席乐打去电话。电话那头,席乐似乎还未睡醒,慵懒的声音回道:“怎么了?”。

庄晓梦着急忙慌地问道:“乐乐姐,我哥有跟你打过电话吗?”。

席乐一听事关庄炎,顿时清醒过来,答道:“没有。怎么了?他不在家吗?”。

庄晓梦越发的紧张起来,她说:“没有。乐乐姐,你知道那个护士多少事?可以麻烦你跟我讲讲吗?她住哪儿你知道吗?”。

席乐从床上坐起身来,拉开床旁台灯,思考了片刻才答道:“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儿,但我好像知道她会去哪儿。之前我去找庄炎的时候,远远看见他载着那护士去了一个地方。”。

席乐说话间,按下免提,并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她一边换鞋一边安抚着庄晓梦,说:“晓梦。你别着急,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他。”。

庄晓梦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她隐隐觉得庄炎像是要做一件大事;但她又祈祷着庄炎能够在最后关头保持清醒,不要做傻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庄晓梦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煎熬。这期间她给庄炎打去无数电话都被拒听了,这也加重了她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