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顾清蓁跟在陆行南身后，一起步入了位于二楼尾部的卧室。
宽敞的房间，虽然久未住人，但收拾得窗明几净。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唯有书台上散落了几本相簿。
“这是我妈还没嫁入陆家之前的卧室，直到她去世了，外婆都保留得很好，每天都有派人来打扫。”陆行南在一旁解释道，“相册是前几天，我翻看后没有回归原位，佣人应该也不知道摆放在何处，所以任由它们留在了书台上。”
顾清蓁轻轻点头。
“我妈生前的东西，大部分都在这里，外婆派人从陆家拉回来的。”陆行南又说。
“你妈妈很幸福，有娘家的实力兜底。”顾清蓁感慨。
陆行南却叹息：“若不是那段婚姻毁了她，她可以幸福到老。”
话题太沉重了，顾清蓁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沉默着，随手拿起一本相簿。
都是靳海雯旧时的照片，映入眼帘，是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
学生时代的靳海雯，留着高高的马尾，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
是的，陆少没说错！这样一个家世好，长相好的女人，本可以成为人生赢家，却没想到被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弄到丢了命。
“陆太太，答应我，我们要幸福的过完一生，哪怕你变成老太太了，我还能这样搂着你。”陆行南从后环住了顾清蓁的腰，将整张脸贴在她的后背上。
这等场景，陆少突如其来的亲密，让顾清蓁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她身体一僵，握在手上的相簿顿时滑落在地。
啪——
终究是十几年前的旧物，随着相簿落地，相册扉页顿时破裂开了。
“对不起，我不小心……”顾清蓁窘迫着想解释，目光却突然被地上的东西给吸引了。
陆行南面有痛色，但尽力保持了冷静，他道：“陆太太无心之失，我妈在天之灵也舍不得怪罪儿媳妇的……”
“怎么了？”话音还未落地，陆行南发现了顾清蓁的异常。
她从地上捡起一张旧照片，是从破损相册扉页里面掉出来的。
照片上，是一对男女，跟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表情怯怯的，看上去充满了委屈。
顾清蓁很确定，她不认识相中的任何人，但这对男女却让她有几分眼熟。
顾清蓁努力搜刮记忆，一时半会却愣是想不起来。
“一绮？”凑过头的陆行南，很是吃惊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顾清蓁扭头看他神色古怪，追问了一句：“谁？”
陆行南指着相片中的小女孩说道：“贺一绮，贺一鸣的胞妹，当年贺家送走那位。”
顾清蓁脑海里朦朦胧胧闪过一些念头：“你确定是她？”
陆行南很肯定地点头：“我跟一鸣、一绮年龄相仿，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她的样子，我不会认错。”
是的，若是十几年后，贺一绮突然出现在陆行南面前，他认不出的可能性较大，毕竟从儿童到成人，成长变化太大。但照片中的贺一绮，五、六岁的年龄，正是陆少对她留有最深刻印象的时候，怎么会认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