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行南去了贺家。
他独自一人,两手空空。
吕淑珊前来应门:“阿南,你来了?”
左右不过十天,保养得体的吕淑珊,仿若苍老了十岁。她此刻双眼赤红、眼袋硕大,面容憔悴,仿若是一只现了原形的兔子精。
“贺伯母,依翎怎样了?”陆行南问。
吕淑珊抬手指向贺依翎的房门,细声说道:“她在屋里,你去看看她吧。”
陆行南点头。
吕淑珊猛又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夹杂着哀求:“阿南,依翎这次受了很大的打击,她向来听你话,你替我好好劝劝她。”
陆行南再次点头。
可还没等陆行南挪动脚步,贺一鸣出现了,他杵在陆少跟前,声音恹恹的:“今时今日的依翎,不同于以前,她想不想见你?还不好说。”
陆行南温和的回应:“一鸣,要不你先问问依翎的意见?她若不想见我,我就不打扰她休息。”
贺一鸣不答话,但转身进了贺依翎的房间。
吕淑珊在一旁感到很抱歉:“阿南,别怪一鸣。依翎的事,他也受了很大的打击,我们全家……”
吕淑珊说不下去了,她掩面流泪。
陆行南心里也泛涩,他凝了凝心神,才出声安慰:“贺伯母,保重身体。”
陆家跟贺家虽然谈不上交情,但因为靳海雯的关系,陆行南跟贺家众人都很熟悉。
贺一鸣、贺依翎都算是他儿时的玩伴之一。
贺依翎出事,陆行南心里也不太好受。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
贺依翎跟顾清蓁前后出了事,而且手法极为相似,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呢?
正是陆行南思绪放空的时候,贺一鸣出声打断了:“不好意思,依翎她不愿会客。”
“那我不打扰了。”陆行南掏出一张百万支票摆在茶几上,“贺伯母,这点心意,你替依翎收下。”
贺一鸣扫了一眼金额,阴阳怪气的说道:“贺家还养得起依翎,不劳陆少这么破费。”
陆行南没跟他计较,只站起身在贺一鸣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一鸣,有需要,尽管开口。”
贺一鸣抬头,一闪而逝的愤恨从他眼中快速滑过,但最终被很好掩饰起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我理解。”陆行南表现很大度,临走前还跟吕淑珊打招呼:“贺伯母,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依翎。”
贺家也没虚假的留他。
当晚,陆行南跟顾清蓁闲聊。
“今天,我去了趟贺家,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陆行南的语气有些无奈。
顾清蓁则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贺家人情绪不好也能理解。”
“唉。”陆行南轻声叹息,“我跟一鸣二十多年的交情,恐怕要彻底到头了。”
这个念头,从今天贺一鸣开口说第一句话,陆行南就有预感。
“为什么?”顾清蓁不明内情。
陆行南一路回来想通了不少事:“贺依翎是在陆家有份参与的项目出事,又跟你之前出事差不多的手法,一鸣有了心结”
顾清蓁听懂了,贺一鸣是怀疑陆行南因为她而向贺依翎施展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