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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家长皆愣。

说起裴这个姓氏,裴骁的母亲裴婉在六岁时被绑架勒索,老乔尔森耗费了大量心力财力,找到罪犯的老巢,却没找到自己亲生女儿的踪迹,直到裴骁回来后才得知,女儿被一户裴姓人家收养。

这孩子,不姓温,不姓陆,不姓乔尔森,反倒跟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家庭姓。

不是全世界首例,但肯定全豪门圈首例。

不过温以柠都发话了,凭借这个孩子亲妈的身份,其他人倒也没太多资格和脸皮干涉。

老乔尔森想试着再劝劝,给自己孙子疯狂使眼色,后者却老神在在,把挑去葱的豆腐汤挪到温以柠面前,拿起勺子喂她喝。

……什么妻管严,分明是极度恋爱脑。

温素还是很宠自己侄女的,她犹豫了一会儿,先行松了口:“既然柠柠喜欢,那就按照柠柠的喜好去办,这孩子姓裴。”

老乔尔森无奈地附和。

过了这个坎,圆桌上的氛围好了一些,两位家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或许是裴骁给人恋爱脑的感觉太过明显,温素对他的排斥也有减轻的迹象。

喂汤这种暧昧的行为被长辈盯着,温以柠觉得怪怪的,不禁有些羞赧,她尝试夺回勺子,恶劣的男人却不肯放手。

“裴骁,我有手,能自己喝。”她抗议道。

“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了。”

“凭什么?”

裴骁舀了一口汤放到她嘴边,“拿你练练手。”

呵呵呵,不太信的亚子。

温以柠极度怀疑他是那种:把勺子往孩子面前一丢,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美其名曰‘培养孩子自理能力’的爸爸。喂她?肯定是想在姑姑面前挣表扬分!

温以柠把豆腐汤推到他面前,“你自己喂自己吧。”

裴骁三下五除二把汤喝完了,还留下两个字:“很甜。”

温以柠瞥了一眼见底的碗。

如果她味觉没出错的话,那是一碗咸汤。

领证把脑子领坏了。

家长会后半程还算顺利,老乔尔森人生第一次来A国,对这儿人文历史颇感兴趣,便从温以柠手中要了几个专业导游的联系方式,开启江城乃至全A国的旅行计划。

走之前留下一句:“等下个月寿宴,我们一起回。”

温以柠自然说好。

她并不希望爷爷知晓有关蛊毒的事,老人家虽看上去活蹦乱跳的,但有心脏病史——

被他那个‘创业屡创屡败’的大儿子给气的。

温以柠和裴骁随温素来到一处临时公寓。

公寓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古籍和手记本。看样子,姑姑趁着她在m国度假的那段时间,潜心做了很多功课。

“柠柠,你是第一例。”温素率先坦言结论,“从未有人在怀孕的情况下,经历万蛊毒。”

裴骁手部的力道瞬间加大,十指扣得很紧。

温素又接上:“如果在中毒之后怀孕,母体携带抗体,自然不会有问题。但在怀孕期间感染,相当于胎儿和母体同时经历万蛊毒,没流产,是个奇迹。”

温以柠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虽然她之前因腹痛请过家庭医生,但只知晓胎儿四肢健全,不能确定孩子智力发育是否正常。

“我若是知道你怀孕,绝对不会允许你吃下那万蛊虫。”

“不是的。”温以柠否认,“是我自己偷吃的,姑姑忘了吗?”

温素的脸上闪过挣扎。

她没忘。不过柠柠能找到那万蛊虫,是她特意放了水。那为救爱人,甘愿牺牲所有的样子,让她想起过去的自己。

“姑姑,有办法挽救吗?”温以柠的手心微微冒汗。

温素拾起一张卷了边的纸,递给她,“我调配的中药,没经过市场验证。不过也没得选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温以柠定睛一看。

这哪儿是中药,和毒药也没太大区别。大部分草药都带有微量的毒性,但互不相克。

温素收到她诧异的眼光,主动解释:“反正你体内已经携带毒王抗体,这点毒,毒不死你的。”

这话看上去是对着温以柠说,实际上是说给裴骁听的。

钝刀子割肉,确实如此,一刀一刀在裴骁的心口上凌迟,缓慢而痛极,留下鲜血淋漓的伤。

“谢谢姑姑,我会遵照上面的药方,认真吃药的。”温以柠脸上只有看到希望的欣然。

裴骁见她这样,凌迟瞬间变成了刀砍,眼底饱含痛楚。

温素见状,满意了,挥挥手赶人,“回去吧,我这边收拾收拾回青城,有事视频联系。”

“嗯,姑姑再见。”

温以柠拉着裴骁走出门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的孩子会健康的。”

什么时候了还在安慰他。

裴骁双手捧上面前这张生动的小脸,定定地看着她晶亮的双眸、饱满红润的嘴唇、以及眉目间那盛放的爱意。

他裴骁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何德何能,能让她豁出性命来救。这个小东西,以一己之力把他从地狱的黑暗中拉出来了。

“温以柠。”

“嗯?”

裴骁搂着她的腰,俯身狠狠吻了下去,舌肆无忌惮地攻破她的防御,与她紧密融合。

薄荷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难违的强势。

口腔中的氧气渐渐变得稀薄,温以柠抓住间隙换气,顺从地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楼道的静谧中隐隐夹杂着喘息声与交融声。

一个吻下来,温以柠双腿发软,和做了也没区别。

裴骁一路抱着她,回到半山别墅的第一刻,温以柠就被反过来按到落地窗上,裙摆被撩起。

她全身衣物完好。

他也只解了个扣。

温以柠从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身后充斥着力量感,呼吸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链条包上的金属有规律地敲击着窗面。

一个蓝色纸盒掉出来。

想去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裴骁看到上面的字眼,眸色瞬间变得晦暗浓稠,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对她愈发地不客气。

温以柠紧闭双唇,唇色渐渐从浅粉变成了深红。

不知什么时候,裴骁已经拾起汐月姐送她的那份‘大礼’,从身后拨开她汗湿的碎发,低哑地问:“我老婆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