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万家灯火,黄昏日落。
夕阳西下,残光渐末。
“绝味”楼的联名挑战也告功成,武丘折返兰无而回,看着密密麻麻的朱红大名,已是喜上眉梢!
“两位义兄,我武某人定报此仇!”
殊不知,他自以为是的雄才大略,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而已。
武丘面无表情,看着手中的两块令牌,自打刚刚去兰无寺亲眼看了那个现场,他亦能想到他的两位义兄遭遇了什么样的惨烈死状。
猛然间,他想起了什么。
两位义兄遇害的消息,乃是丐帮弟子传来告知,今日那洪启天洪长老,一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心中不由得嘀咕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想着正事要紧,先撇一边。
再次加入酒桌,故作谈笑风生。
此情此景。
宴席兴盛!
此时此刻。
锦悦楼的书房中,白胖子陆勇生,面带红光,在陪着青衣老大三人觥盏交错,好不痛快!
绝味楼的一切经过,随时有人传信来报,细到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皆是清清楚楚!
白胖子早已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说道:“三位舵主高见,只是随便略施小计,卑职照办,就把那武丘耍的猴儿一样团团转,又把一群笨猪牵在一起,真是妙哉妙哉!好笑好笑!”
“哼!笑个嘚!陆座难怪如此福态,如若不是趴在婆娘身上使劲,弥勒佛都让位了!”
黑衣老二哼唧一声,陆胖子一脸尴尬,明知不是什么好话,却也是不敢回嘴,他可是最为炸毛的“玄武舵主”!
却也只有咧嘴干笑道:“三舵主真是妙语成珠,真是......”
“你这是在笑话本舵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等到过年变成大胖猪?”
白衫老三掩面而笑,笑而不语。
青衣老大实在是看不下去,瞪了老二一眼,莞尔笑道:“老二真是胡扯淡!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我也只是贪嘴,才换得这一身臃肿肥肉。”
陆胖子满脸赔笑。
“罢了罢了,听说陆座每天少不得女人,每天必吃人参,还有什么牛鞭之类的,能否赐教一下秘诀?”
青衣老大话锋一转,故作认真的问道。
“哪有哪有!”陆胖子涨红了脖子,哽道:“卑职只是在年轻的时候天天补,现在上了年纪,老了不行了,那些娘们都说,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没有用了......”
白衫老三再也忍受不住,俯首大笑,一口老酒喷出数米。
“......”
陆胖子挠头挠耳,一脸委屈样。
“老三!你这也太过分了!怎的能耻笑他人!请注意你的身份!”
青衣老大摸了摸脸,擦了擦手,一脸嫌弃,然后一本正经说道:
“陆座勿怪,他们都是莽夫,莫要计较。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我们练家子的大忌,陆座得注意身体......”
“是,是,多谢大舵主提醒!”陆胖子接口,瞅了一眼三舵主。
“还有,老二说的也不错。确实,人太胖了,容易挨刀!越是长得肥,越是好日子近了,尤其是快要过年了......”
“这......”陆胖子恨不得遁地而走,一时满头大汗,除了诺诺点头外,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我说老大老二,你们得了吧!劳资已经笑不活了!”
白衫老三已是杵着桌沿,两眼汪汪,浑身颤抖。
这是笑的快岔气了!
“也罢,正事要紧!也都莫要乱嚼舌根!陆座,主公不久会御驾而来,到时候你可别又在娘们身上乱使劲了,唤你半天不到!”
青衣老大咕咚一口酒,厉声道:
“此番小计已成,却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因为这一点都不妙哉,也一点都不好笑!”
“......”
突然的安静,气氛很是诡异。
黑衣老二突然问道:
“老大,那小子就算三头六臂,那么多人联名造势,就算是一群土鸡瓦犬,估计他也会避其锋芒而退避九舍,只要逼他离开成州,我们的缓兵之计也就成了。等到时候我们折返回来,在对付那小子也不迟!”
此时白衫老三悠然道:“我看未必!”
青衣老大哦了一声,“老三此话怎讲?”
白衫老三一改之前面色,一脸凝重道:“这种权宜之计,恐怕对付那小子根本毫无用处!”
“却是为何?”
余下三人不约而同齐声问道。
白衫老三振振有词,指尖敲桌。
“此计是好,能把威武镖局、花展宫和京师向标拉下这趟子浑水。可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在于此,这只不过是间接的策略。”
“我们的目的是逼迫那小子离开成州!可是,老大老二,那夜兰无寺一行,你们最为清楚,那小子可不按常理出牌。”
“不用否认,你俩栽了,那小子心计可不在你我之下!也许,论计谋,除了朱雀,我们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反正我是认定了,武丘召集这帮人,绝对震慑不到他!根本没卵用!”
白衫老三条条道来,斩钉截铁。
“那又该如何?我们三人两日后便要离开成州南下,这儿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青衣老大叹气道:“可惜朱雀不在,要是他也在就好了!”
黑衣老二接道:“还有,大小姐如若留在这里,这才是最使人担忧的......”
陆胖子已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大气不敢出,只能聚精会神听着,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所以,大哥得尽快做决策!要不把大小姐一同带走,再设法使成州分座不出乱子才是!”
青衣老大长吁一口气,真是老大难做啊!叹声道:“这回真是搞的我头疼了!要不,再约他一次?”
“......”
“老大也是糊涂了吧!还要自讨没趣么?栽了一次,都被那小子看轻了,还想重蹈覆辙再栽一次?况且,他完全有理由借口那夜之事,不予理会!鬼知道他现在在哪,指不定在什么疙瘩角落里笑话着咱们......”
“我知道!”
一声娇脆的声音,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推开内屋屋门,伴随着一阵醉人的香风。
是婉舟!身后素锦紧跟而出。
又换了一身新的白衣缓缓走了进来......